小狗文学丨刃 (第2/2页)

糖甜味那么好闻，他特别高，又不爱笑，让你一个刚出生的星核宝宝多少有点害怕。

    这孩子有点怕你哦。卡芙卡撑着下巴看你专心打游戏的侧脸。

    刃看了你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银狼这时候推开门进来，伸了个懒腰说小孩子都不太喜欢整天阴沉着脸的大人，你又不跟她玩，她当然更不亲你喽。

    哟，挺厉害的嘛。银狼拍拍你的头，坐下来掏出游戏机问你要不要一起玩。卡芙卡也坐过来说带我一个。你回头看了一眼刃，有点想叫他又很犹豫。

    卡芙卡和银狼对视一眼，她刻意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刃呀。

    刃有点无语，他又不是聋子。

    你又看了他一眼，捏着游戏机支支吾吾说不是。银狼接腔，那怎么不跟他玩？

    你小声说他好像不太想和我玩，也不怎么和我说话。

    哦——卡芙卡拖长调子朝刃那边望，安慰你说没关系，妈咪陪你玩，银狼也陪你玩。

    你发现刃有点怪怪的。

    吃饭的时候和你对面的银狼换了座位，有时候莫名其妙盯着你看，甚至加入了你们的动物世界纪录片鉴赏小分队。

    不对劲。很不对劲。

    卡芙卡今天不在，银狼坐在你左边，半个身子压在你腿上，仰躺着的姿势让她正好和右边的刃对上视线。

    噢？某人不会到现在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吧。刃从银狼扬起的眉毛间读出这么一句。

    没有小朋友喜欢的大人真是可怜啊。银狼摇摇头，你被她的动作惹得低下头问怎么了。有点困，想睡觉了，她边说着边起身回房间。

    银狼一走客厅就只剩下你和刃，刚刚三个人的时候沙发显得有点挤，两个人的时候又过分宽敞。腿紧挨着，这个时候往边上移会显得很刻意吧……你闻到他身上那种晕晕的味道。到底是什么香？

    刃起身关了播放器，在你身边停了一下。早点睡吧。他说。

    你买了一盆花。

    卡芙卡表情微妙，银狼戳戳花瓣说看到这花莫名想起某人。

    你也觉得很像吧！我也觉得！你铲了铲花盆里的土。

    傍晚刃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了那盆红得显眼的石蒜，正要把它搬出去的时候你跑出来问他做什么。

    石蒜不能养在室内，他说，这样会中毒。你探出窗外看天，可是马上就要下雨了，花会被打谢的。

    刃端着花盆，沉默了一下，说石蒜就是要长在野外的，长在野外的花被风吹雨打再正常不过了。

    你不想把花放到外面去，但也不能放在屋里。那放在窗台行不行？窗台能通风，不会有事的。

    ……

    雨下下来的时候顺着房檐滑落，偶有几滴砸过花株发出小小的脆响，打得蜷起的花被片和珠蕊湿漉漉的。

    刃站在一边，不明白你在看什么。雨水带来的空气混杂着草深扎入土的泥腥味，裹挟着远方的风钻进石蒜花的香气里。你闻到两种几乎相同的气味，一种来自花，一种来自刃。

    “………”

    绷带用完了吗？你看他的左手，血珠从指尖落下，溅开一朵小小的花。

    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背你，但是你拿着伞站在原地没动，所以他说过来吧，我们回去。

    两个人撑着伞走了一会刃停下脚步，半蹲下来，说已经好了。

    你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手，于是趴到他背上去，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撑伞。你把他的头发拨到一边，对着衣领遮不住的后颈吹了口气。

    刃没什么反应，依旧走得很稳，你有点失望，抬头望到路面上的水洼，浅浅一片反射着透青色的天，没有风的雨天凉但不冷，你蹭蹭他说下次轻点吧，很痛的。刃挽着你的腿往上颠了颠，很久以后说好。

    你拉上窗帘，把项圈的链子捡起来往自己身前扯，同样坐下来的姿势刃还是比你高很多，他低下头让你用毛巾擦拭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阿刃叔叔不对我说什么吗？你用毛巾包住一缕头发仔细擦干，隔了很久才听到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皱眉看着他，说真笨。但很快又不在意了，你说，对不起就对不起吧。你摸摸他的头发，放轻声音，血也没关系，阿刃叔叔是我一个人的小狗，我不会讨厌你的。

    刃嗯地应声，你揪他的耳朵，说，笨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