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玉计_02.传承伤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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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传承伤痛 (第1/3页)

    人生到了某个阶段回头望,才会惊觉人生几乎都在童年的伤痕上打转。

    乍看天真无邪,实则满怀鬼胎的孩子们,总不晓得他们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会在往後的岁月不断重复,旧伤复发似的,癒合不了的伤口一再发炎。童年很短暂,青春彷佛一瞬,却都在不停地累积伤痛,把满是刀痕的灵魂留给未来成为大人的我们。

    这不代表大人就不会再受伤,而是麻木不仁的大人遭遇痛苦时,变得惯於暴躁及愤怒,失却了年少那份纤细,那份还能够感知伤口的美好能力。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年少时拥有最神奇的魔法。

    前天晚上才有个朋友对我说,我们每个人都看似完好,都在不停向前走,但转头一看都链着层层包袱,那是我们的过去,那是所有的不堪,那是一支支S伤我们的箭,永远提醒我们:生命多麽千疮百孔,而我们永远逃不了,无法挣脱;可我们也无法否认:少了那些可怕的经历,我们也不会被雕成现在的模样。

    虽然往往这麽说的人,其实都是本身不怎麽样,却自以为走过大风大浪的人,装作光明正向地对其他人说:经历痛苦才能变成更好的人。当然不包括我,我从不觉得我已经走过大风大浪,也极度厌恶说那种听似鼓励、实则没用的g话,我只自诩为一名幸存者。

    前几天才在教会听一名nV牧师讲道。她说她相信我们每个人都难免在成长路程中Si了几次,放弃了好几个不适生存的自己,磨成现在大人的模样;一点也不悲哀,这就是长大,变成一个更好大人的过程。

    至於那个「更好」的标准是什麽就不好说了,姑且当作是更成熟吧。

    不过我的幸存,当然不单指这个。

    其实这些絮絮叨叨都不重要,我的故事为何要以这些太有我个人风格的碎碎念当作开头,我也不懂。或许我只是在思量,故事该从哪里说起。

    循着近年的生命脉络,试着慢慢m0回一切的起点,才惊觉原来找不到起点。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从我生命前几重要的角sE,我的母亲说起。不是因为怨恨特别多我其实并不恨她,也不是因为我多Ai她虽然我确实是Ai她的,而是她就是那个将我捏出雏形的人,我生命的不可或缺。

    小时候我特别怕mama喊自己全名的时候,相信很多人都有共鸣,尤其这全名还是用高八度的频率喊出的,那种从远方传来,不在视线范围内的更可怕,因为不在当下的现场,接下来要面临的状况完全未知。

    有时候在房间准备就寝,抱着小兔子、小熊娃娃很甜蜜时,却听见客厅传来支离破碎地叫嚣,那是mama上班一整天的疲倦,加上对我们不知做错什麽事情的愤怒,一次炸开的声响,那个时候我都会极其害怕但又不敢怠慢地滚下床,快步冲到客厅去准备大难临头。

    我的mama算是很有气质的nV人,在外面温柔端庄的那种,说话轻声细语、客客气气的,从来不在人前失控大笑、猛然暴怒之类的,总之就是不会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曾有人说我这点很像mama,但其实那在我身上表现出来,b较趋近於不冷不热、对生活的一切麻木不仁。好像每件事情在mama身上都算得上好事,在我这种败事有余的人身上就是件糟糕事。

    关於童年我们都有类似的经历:mama对做错事的我们愤怒咆哮时,忽然来了通电话,接起电话的mama声音顿时变得婉约亲切,那对当时还未涉世的我们而言是件极其可怕的画面。

    仔细想来我们成长过程前几次了解到世界的生存法则,这类事情绝对排在里头;後来逐渐长大的我们也开始这样模仿他们,这些我们当初看见、听见感到骇人的荒唐事,即使那在现实当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我的mama,我不知道在别的孩子口中听了几次「真希望你mama是我mama」、「伊婷的mama好温柔,好想当她的小孩」。

    小时候从来不懂得反驳,甚至也不觉得自己的mama有什麽不好,因为没看过其他人和自己父母相处的样子,便认为每个家庭的mama都该是这个模样──在外头温暖和蔼,关起门歇斯底里。

    那个歇斯底里不是针对我们做错事的时候,更多时候那个年纪的我,就感觉到母亲很不对劲。

    就像其他家庭一样,我们犯了错,诸如在mama说教时不小心诚实地打哈欠、诸如被老师告状上课不认真等等,回家被打一顿在同辈间不是件稀奇事;长大後我听说有些人从来没被父母打过,我真心好奇那是个怎麽样的人生,真是酷到不行。

    被打之後跪着听母亲继续说教,大多内容我都不记得了,总之就是类似那几句老生常谈;但我特别记得某几次的场景:我和姊姊跪在母亲脚边,听母亲长达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事後演讲的正常发挥。姊姊是被打之後会哭的那种,我就是被打之後故作镇定的类型,姊姊总骂我这是从小养成面无表情,其实是因为小时候发现哭了会更惨,所以慢慢变得不敢喊痛。

    总之我还记得那个视角:我跪着抬头看着母亲,右手边是一样跪着,哭得乱七八糟的姊姊,我现在想起来她的哭除了痛,大概更多是委屈,她是一个从小就那麽有个X、那麽强y的人。

    我既没有mama的优秀,也没有姊姊的个X强烈,亲戚们都说我这样败事有余的人,最大的好处只剩下脾气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脾气好不是个赞美,而是在贬低一个人的价值。

    那个童年的画面,除了气得脸红的mama、哭泣的姊姊,跪到麻了又好、好了又麻不知几次的双腿,这画面还有声音,但只剩下零散的片段,例如上一秒还在用各种理论、各种面向简直是在写论说文责备我们的mama,一恍神这一秒就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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