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与白_第戊章404200.0740000.0W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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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戊章404200.0740000.0W (第3/4页)

是属於科学的范畴,「艺术」的部分在哪里呢?就在衣服本T上。这件小洋装的本T是用油画用的帆布制作的。我当时在现代艺术博物馆TheMuseumofModernArt,MoMA里看到亨利.马谛斯HenriMatisse,1869~1954的那幅《舞蹈I,Dance1,1909》深受感动。我感动於野兽派Fauvism,1905~1910的大sE块拼接居然能给人如此动人的正向力量。因此,我在思考这个Project要如何呈现「艺术」这GU力量时就决定要用野兽派的绘画形式来和我的观众对话。我用压克力颜料在帆布上大笔挥洒科学方程式,我将脑海中从小习得的方程式一GU脑地拿出来转印到画布上。这个过程也是我和自己和解的过程。从我到Parsons学习服装设计以来时不时就会有一GU强大的力量将我往後拉,它想将我拉回岛屿的旧T制与旧思想里。我的脑海中在午夜梦回时也会时不时就出现一个声音,「你现在到底在g什麽!快回去!」但当我在创作这个作品的当下,我真的觉得我找到了科学与美学的桥梁,我感受到了左脑与右脑的对话。这才是身而为人的价值吧!试着去创造普罗大众都认为是荒谬的事情。当这两个部分都处理好之後,剩下来的事就是将这整件衣服缝起来。从一开始的九弯十八拐到现在我居然可以从头到尾缝出一件衣服,真的是十分不可思议。当我将做好的衣服穿上人台时,整T呈现出来的效果正是我预期的那样。这种满足感就与我在做实验时,当实验出来的数据符合我的预期的那种感觉如出一辙。时尚也可以是一种科学。

    这学期的另一个重点就是找工作,我也将开始受到现实残酷的重击。在第二学期开始的前几周我就着手开始准备我的履历。如何将时尚和机器人的经历整合在一张白纸上是我必须面对的考验。这张简简单单的白纸花了我整整一个月才写好,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我JiNg挑细选去芜存菁剩下来的结果。这是我第一次将自己投入自由竞争的人力市场,我将与全世界的人才进行一场脑力与耐力的b赛。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我一开始都会把每一件事想得太简单。直到现在的我有时还是会深受这个缺点所带来的後果的伤害,那就是幻灭。一开始,我觉得自己还蛮有竞争力的,履历要被看见应该不是什麽难事。因此,我一开始只有投大概五个职缺。现在看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好笑,愚蠢天真到极致。投完五个职缺以後大概经过了半个月,网站上的职缺状态一直没有改变,我开始觉得不妙。此时已经快要接近开学。我知道开学之後我有一大部分的时间必须挪去忙课业,所以我开始积极地大量投履历。开始大量投履历之後我才意识到在美国找工作有多难,尤其我又没有合法工作的身份。有些职缺我一投就马上收到感谢信,要不然就是石沉大海。石沉大海好歹也会有些浪花或涟漪,我的履历投出去之後连浪花或涟漪都激不起来。由此可见我是多麽不具有竞争力。现实的真相与自己的预期有着巨大的落差。这个落差巨大到令我感到灰心甚至是绝望的程度。这时,陈夫人打电话来,用平静的口气问说:「工作找得如何了?有无进一步的消息?」我回说:「目前投的都还没有收到回覆。」她回说:「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因为你到那边去是学那个东西,所以人家不要你。」我说:「我没有办法去揣测别人的心思。我只能做好我该做的,剩下我无法控制的东西我也没办法。」她接着说:「要是我当时知道你是去那边学那个东西,我一定把你的护照撕碎。我绝对不会让你出国门。好好的工作不做。你看看你已经离开高科技业多久了。他们怎麽会想要用像你这样已经跟业界脱离这麽久的人呢?」我的内心苦到说不出话来,我用几近哽咽的语气回说:「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挂上电话之後我甚至想哭都哭不出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对的事,但我没有办法向1UN1I交代或是证明我现在正在做一件对的事。我现在是真的没人要。没有人看见我的履历,没有人肯定我的价值。我自认为的价值在别人眼中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坨屎。有那麽多来美国读高科技相关学位的人才,为什麽他们要给一位没有合法工作身份而且又是来美国读服装设计的人机会呢?我用尽全力搭建起的时尚与科学的桥梁根本是纸紮的,风一吹或火一烧就灰飞烟灭,一点点残留的痕迹都找不到。我无力反击,只能任凭现实的残酷一点一点地将我啃食。我好痛,我好苦,但无能为力。我觉得自己好像普罗米修斯。我藉由创作疗伤,当伤疗养好了又再一次被现实这只老鹰撕裂x膛。日复一日,永无止境。

    就在十月中旬的某一天,在我投了将近一百个职缺後,我收到了一家机器人设备商的主管寄给我的信。信中说他有看到我的履历,希望找一个时间跟我聊聊。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根浮木出现了。我喜出望外,原本上了一整天课的疲惫一扫而空,立马回信跟他确定时间。平时除了上课做作品外,我还会特别挪一些时间来投履历和同时准备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面试。我必须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一定会有面试的机会。我摇身一变,变成了《等待果陀WaitingFodot》里描绘的那两位流浪汉。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上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等待有一天果陀一来,什麽东西都会变好,都会解决。就在这一天,我的果陀来了。到了约定的时间,电话果然响了。我紧张地接起电话,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他问的问题基本上都在我之前做的准备范围中,例如:「为什麽来美国读服装设计之後又想要回科技业工作?」、「你如何将在服装设计学到的技术与知识运用在机器人业?」和「前一份工作为什麽离职?」等问题。令我惊讶的是,美国的就业市场在选人才的时候不太会去质疑应试者过去生命中的经历。它尊重各种生命的样态,尊重每个生命对於自己的人生所做的任何决定。它重视的是,我必须对於我人生中的选择负起责任。换句话说,就是我人生中的每一个选择都必须是有想过的。有思考过的人生才是具有价值的。这次的电话面试经验让我增添了一点点信心,我好像又有动力继续往下走了。在面试的最後,他说大概一星期後会寄信通知有没有下一关面试。我就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那一星期。一星期後,信寄到了。我顺利地进入第二轮面试。这一轮面试是群T面试,总共有五位主管会一起向我进攻。前三十分钟先是自我介绍,主要就是简单说明一下之前的求学与工作历程。再来每一位主管就会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连发问。有些题目我回答得不错,有些则支支吾吾。整个面试大概进行了两个半小时。结束时外头太yAn早已西下。我坐电梯到公寓顶楼,走到户外的yAn台。整个曼哈顿岛的夜景像一幅长卷一样向我展开。深秋纽约的冷风无情地扫了我几个耳光。这几阵冷风将我的思绪从原本的混乱无序一下子拉了回来。我不记得我在那yAn台上待了多久。我就只是一直盯着曼哈顿岛的夜景,想着我该如何从这场竞争中生存下来。

    一个星期过去,两个星期过去,我迟迟没有收到那场第二轮群T面试的结果通知。我朋友说差不多两个星期就可以寄信问主管结果。於是我寄了封信给那位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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