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我】刍狗(光与夜之恋同人)_正文 0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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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7 (第2/6页)

    言语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玩弄濒死的猎物,气定神闲,悠哉游哉。

    “我刚刚那么搞她,她还这样求我,你不好奇她究竟在隐瞒什么吗?”

    冷眼旁观的残酷,植根于人类天性当中,他们面对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悲剧时,毫无怜悯之心。我眼睁睁看着慈航嘴角浮现起笑容,于是我知道,完了。

    “她卖给我爸。”

    “她脱光了坐在我爸腿上的样子,你一定没见过吧。”

    少年冷淡畅快的声音在狭小的杂物间内响起,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萧逸,你meimei是个婊子。”他一锤定音。

    时间静止了,我的呼吸也静止了,空气中漂浮着的光与尘埃,都被封印在原地停滞不前。我听见萧逸的声音在耳边模模糊糊地响起:“幺幺,他在胡说,对不对?”

    我慢慢松开攥紧慈航衣角的手指,盯住他的眼睛,吐出冷冰冰的三个字:“我恨你。”

    你的名字源于苦海慈航,以慈悲之心渡人,如航船救济众生,为何偏偏对我如此残忍?

    “我恨死你了。”

    下一秒凄厉脆弱的尖叫在耳边响起,隔了十几秒我才惊觉声音源于我的口中。我想自己此刻的面部表情一定十分狰狞,因仇恨而变得扭曲丑陋。

    他这才舍得低头看我,微微露笑,嘴角血迹鲜红刺目:“你做得出来,还怕我说出来吗?”

    我一巴掌扇歪了慈航的脸,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如果此刻手边还有刀,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身体里,捅进他冷漠微笑的嘴巴里。

    没有刀,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把他的舌头割掉,把他的喉咙堵住,让他把刚才说出来的话全部吞下去,嚼碎掉,让胃酸侵蚀掉,死都不要再出现。

    我动了杀心,像一头失控的小野兽,扑到他身上胡乱地捶打,手上已经没有力气了,于是我张口对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想咬死他。

    他根本没有躲,只要再用一点力,尖锐的牙齿就能穿透他的皮肤,咬断淡青色的血管,炽热涌动的鲜血瞬间就能喷薄而出。

    他应该立刻死在我面前。

    一旦他死了,那些脱口而出的真相与无可挽回的残局都可以被扼杀在这片秾丽惨烈的血色之中。

    我疯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烟火在我头脑中持续爆炸,震耳欲聋,火花四溅,硝烟弥漫。理智与情感在这一瞬间被炸得分崩离析,血rou横飞。

    萧逸冲过来将我从他身上拉下来,抱进怀里,双手锁得死紧,我动弹不得,只能抬腿一脚一脚拼命往慈航身上踹,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黑色长裤被踹得满是灰尘脚印。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在萧逸怀里尖叫,胡乱拍打着他的手臂,挣扎着想要逃脱,但是没有用,他的力气太大了。

    爆炸卷起的飓风在我体内呼啸而过,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小小的身躯能迸发出如此猛烈的力量,周身仿佛燃起一片滔天火焰。我疯狂地蹬萧逸,我踹他,我咬他,一遍遍尖叫着让他放开我,头顶的蝴蝶结在剧烈挣扎中掉落在地。

    萧逸拖着我一步步后退,低声在我耳边又重复了一遍,声线颤抖:“幺幺,你告诉我,他在胡说八道。”

    “只要你说,只要你说。”

    我想装作听不见萧逸的声音,但是没有办法,他靠得太近了。

    “幺幺!”

    他终于大声喊我,被喝住的瞬间我才反应过来,抱住我的这个人是萧逸,是我哥,我唯一的亲人。

    大脑突然宕机,挣扎中口袋里早就摇摇欲坠的手机突然啪嗒一声掉出来,掉落的轨迹像是一道绷紧的皮筋,此刻终于撑到了极限,无声地断裂。柔韧的尾端在断裂的瞬间,带着鲜活蓬勃的杀气,朝着我的脸我的心,狠狠抽了过来。

    我好像又回到了幼年时被抽打的下午,只会抱着自己坐在楼底下哭泣,无能为力地等着我哥回来,因为我知道萧逸一定会哄我,他一定会的。

    手机屏幕亮了,一条新短信送达,熟悉的备注。我眼疾手快蹲下去要捡,萧逸比我更快,早一步握在了手里。

    短信内容:周五放学,来接你

    发信人:慈先生

    “什么意思?”萧逸将手机攥在手里,屏幕正对着我的脸,近到快戳上我的鼻尖。

    铁证如山,无从辩驳。

    我对着萧逸摇头,一句话都不肯说,慢慢捂住耳朵,再一点一点后退到杂物间阴暗的角落里,最终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起来。

    所有动作好像被刻意延迟,像一部旧电影的慢镜头。电影被记录在胶卷上,如果我的这部胶卷可以倒带,或者烧毁,那就好了。

    “野种。”“怪物。”

    “你怎么不和你妈一样去卖啊?”

    “你就是个拖累,只会拖累你哥。”

    耳朵里灌满了尖叫与嘲笑,眼前闪现一张张面露鄙夷的脸,我摇头,拼命想把这些声响面目甩掉。萧逸来到我身边,我看见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四周嗡嗡的全是耳鸣,夹杂着尖锐的刹车声、rou体坠地的巨大闷响。

    “幺幺,幺幺……”

    是mama在喊我,还是哥哥在喊我,太模糊了,完全分不清。

    生命是一匹柔软的锦缎,我被撕得七零八落。

    一缕缕线头争先恐后地从皮肤里冒出来,我扯着它们想要截断,却越抽越多。身体慢慢涌现出一个又一个破洞,终于破碎不堪,无处藏身。猎猎北风灌进我的伤口,呼啸而过,那片火焰哗啦一下子灭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摸到脸上一片冰凉,原来我在无声地哭泣,源源不断的眼泪汇聚成河流,肆意奔腾而下。萧逸伸手想把我抱出去,我极力抗拒着,用小腿蹬他,荏细的手臂推他,扭动身体往角落更深处蜷缩。

    此刻慈航已经退回教室,时值黄昏,窗外夕阳炽烈浑圆,给他的头发他的脸全部镀上了一层灿烂耀眼的金色。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在这样的少年眼里,世界不是明就是暗,好坏不是黑就是白。正如此刻他整个人都站在无比透彻的光明里,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意,在我面前生动而鲜明地醒目着。

    他是桀骜少年,干干净净,怎么会有错。

    而我活该生在下水沟里,在阴暗的角落东躲西藏,低人一等苟且偷生,不敢伸手触摸任何一道光,因为太过热烈,会将我灼伤灼痛。

    难道是我想这样的吗?

    一切都无可挽回了。不要管我,都不要管我,让我在这个角落里自生自灭。我只配在这个角落里,和这些扫帚、垃圾、尘土泥泞呆在一起,千万不要管我,让我死掉吧。

    “你走开,走开,走开。”

    我失了力,卸下了所有尖刺,哭着一遍遍推开萧逸伸过来的手。

    我太脏了。

    萧逸蹲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夕阳洒在他向来骄傲挺直的脊梁上,他的脸逆着光,固执地、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伸出双手,抚摸我的发顶,我的脖颈,然后轻轻地,将我僵硬麻木的身体一点点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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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家,幺幺,跟我回去。”

    他终于将我整个人成功抱入怀中,柔声安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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