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月深_Cater 4 c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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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 4 c水 (第1/1页)

    罗褚英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倒在一团柔软且模糊的错觉里,睁眼是茫茫然的黑,但又有一瞬的光影闪入,融在他眼睛的泪光里。耳边似乎有细微的声音,像是不远处的海浪在拍打沙滩,但又似乎是自己心跳的回声。身下的痛感逐渐变得迟钝,也许是他慢慢适应了男人的尺寸,也许是刚刚的注射物会产生致幻的效果,他感觉身体和意识仿佛分离,灵魂出窍,轻飘飘的悬在空中,只能眼看着自己被吞噬,被侵蚀,被撕裂,被击碎。

    身下的痛感随着男人抽插的节奏和深浅时近时远,本来很是怕疼的他却并不排斥,至少痛说明自己还活着。男人好像察觉了他在逐渐苏醒,轻轻拨弄了几下他红肿的乳尖,罗褚英试图回应,但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

    男人只好俯下身来听他说了些什么,这个姿势让罗褚英的腿完全折叠在胸前,他忍着体位的不适,艰难地开口“求你,至少戴套,好吗……”

    对方听闻把身体压得更低了,这种压迫感似乎要把罗褚英钉在床上,“我向来没有这个习惯,”,他不知怎地突然用鼻尖轻轻蹭了蹭罗褚英的下颌,像是在掩饰自己的轻笑,“我越来越觉得你很有意思,刚刚没醒的时候下面的嘴夹得又紧上面的嘴叫得又浪,一睁眼就又开始琢磨怎么敲竹杠了?”男人把扛在他肩上的腿换了一条,更好地往他的敏感点发力,“你该不会下一句要说,不戴套要加钱吧?”

    “不是,啊……”这没轻没重的一撞让罗褚英一不小心叫出了声,他察觉到自己那不知拐了多少道弯的尾音,侧过脸咬住了身旁的被子,脸直接又涨红了一个度。

    “别啊,你声音真的蛮好听的。”男人把快被他吞到嗓子眼的被子抠了出来,故意推的离他很远,“你多叫一叫,没准结束得会更快呢,别耽误你赚下一场的钱啊。”

    罗褚英虽然装成moneyboy,但是听到男人对他身份的羞辱,眼圈又开始泛红。他罗小少爷养尊处优的二十年里,受益于父亲的庇护,未曾和人世间的阴暗险恶直接对线,今晚各种突发状况让他与设想中的计划渐行渐远,赔了身子可能还救不出父亲,想到这里他的苦苦维持稳定的情绪开始崩溃,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他强忍着不哭出声,憋得自己喉头满是酸涩,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长呼出一口气。男人也察觉到他这没由头的伤心,故意把体位换成让罗褚英在上面自己动。一直平躺又突然直立,脑部供血不足,这刹时间的颠倒对他来说天旋地转,一时又是眩晕不止。

    “你硬件不错,”男人饶有趣味地揉着他的rou臀,又拨弄他身前半勃的rou芽,“就是很不专心,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意欲何为呢?”

    这置换了的体位让罗褚英第一次看清了男人的脸,对方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面部极为立体,背头散下来到眼下,和他浓密的睫毛一同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阴影,左脸上有一道梭子状的刀疤,但是瑕不掩瑜,有一种战损的美。

    “没什么,活不好,您见笑了。”罗褚英在这个体位十分被动,他沉腰坐也不是,抬腰起也不是,膝盖在过于软的大床上寻不到一个支点,手也不好意思撑在男人身上,浑身写满了别扭。

    男人看他骑虎难下,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看着我。”感觉到罗褚英透着水光的眸子慢慢聚焦,直接紧紧箍住他纤细的腰身,朝着温热潮湿的腔内开始挺身。

    夏夜难掩炎热,罗褚英凹凸可见的肩胛骨微微冒汗,像是雨中的蝴蝶。

    而他让他降落。

    这场性事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男人洗漱出来的时候,罗褚英还在慢慢找回下身的知觉。对方一改刚刚片刻的温存,直接发话,“洗漱完就出去吧,我有独睡的习惯。”

    罗褚英手脚并用地搜罗了自己的衣服,逃去了洗手间。他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缓缓躺进去,浮力托举着他,骨头好像轻了许多。他把脸埋在水里,这样就不会感受到流泪。这一瞬的沉溺让他心底滋生出逃避的念头——如果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就好了。

    就在他肺里的氧气快耗尽的时候,一缕巨闪的光透过皮肤直达眼幕。他猛地从水里起身,渐渐看清了那光的来源——外面的光从百叶窗里透进来,经过钻石的折射恰好打到他眼周。

    那钻石的来源是他唯一能变卖但留下的手表,萧邦的雪山傲翼。当时他十五岁,痴迷滑雪,每个雪季不是泡在瑞士就是法国。但因为一次不小心的卡刃摔坏了膝盖,被警告这个雪季开板即封板之后,在医院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得知后马上从国内飞到阿尔卑斯山找他,行李里揣着一块买给他的高级腕表。

    APLINEEAGLE.

    父亲对他说,一时的挫折不算什么,在他心里罗褚英永远都是雪山傲翼。

    他擦干了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表,曾经的囊中之物,如今的遥不可及。现在他没有钱再去打理保养它,也没有与之相称的身份。他苦涩地笑笑,知道没有用还是执着地擦了擦上面的刮痕,穿上衣服出了门。

    这岛大概是南礼岛的附属岛屿,不大,但海岸线蜿蜒曲折。他突然回忆起在快艇上忘记的那个地名,欧陆的最南端,是希腊的克里特岛。当时他在那投过一个漂流瓶,里面的愿望是什么他记不清了,反正是些无关痛痒的期许吧。手边没有瓶子,他捡了树枝,在海滩上默写着什么,又擦掉什么,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大概所有许愿的话语,都没法托举他这个阶段沉重的人生。

    海边只有他一个人。涨潮了,海浪在将尽未尽夜色中低吟着,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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