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珞海底再轮回_第一章枯萎的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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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枯萎的花 (第2/2页)


    如果有一个人能唤作完美,宋馥凝就是,她貌美、开朗、善良、聪明、人见人Ai、背景优渥,几乎一切能形容美好的词语放在她身上都相形见绌,存在着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就像是时时刻刻打击着我的自尊。她的鞋子永远洁白如雪,而我只能穿着不太合脚又老旧的布鞋;她的笔永远是新款,而我只能拿着广告笔书写。与她相b,我总是能卑微的尘埃里,渐渐得,这种羡慕转为忌妒,成为一只蚀心的魔,我开始看不惯她的一举一动,尽管这样的讨厌根本没来由。

    我清晰地记得一个月前的那天,风和日丽,却是我生活里巨大风暴前的宁静。

    走在走廊上的我,赫然听见那清柔的声音串成的利剑「我上次见到晨珞走进我家附近的育幼院ㄟ,她是不是没有父母阿,难怪我从来没见过她的爸妈」宋馥凝对着林依然说着

    其实她描述的是事实,我却没了从前的淡然,从心底莫名升起一GU怒气,理智瞬间被淹没在情绪之後,终於再也忍不住,我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直到看见她眼底的氤氲,我才在倏忽间回过神,看见她秀丽的脸庞出现了红印,刹那,愧疚充斥心间,但来不及了!我看见她仓皇跑走,彷佛生命不能承受之打击落在了她的肩上,也是,像她这样品学兼优的人,怎麽会有人忍心打她呢?

    「夏晨珞,你Si定了!,馥凝她爸是会长肯定不会放过你。」林依然瞪了我一眼後便朝着宋馥凝跑去

    说起林依然,她曾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开怀大笑,一起共享食物,但最终仍是不欢而散,或许,在我生命里出现的感情全都脆弱如泡沫,不堪一击,亲情是,友情是,自以为的Ai情亦是。

    林依然的家庭富裕,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有品牌」的,一次,她遗失了听说要价五万元的手表,对於一个月零用钱1000块的我来说,五万元简直是天文数字,身为她的好友,我也到处帮她找寻

    寻觅的同时,我听见了蔡宣缇喊了一声「夏晨珞,是你偷了依然的手表吧!」她神情不屑地盯着我,我惶恐的失口否认,她却一口咬定,且开始在我的cH0U屉东翻西找,还真的找出了林依然的手表

    林依然朝我走了过来「夏晨珞,我真的看错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品行差的人,买不起就用偷的」她甚至不愿意听我解释就迳自走去。

    其实,看见依然的手表,说不羡慕是骗人的,但这羡慕远不可能成为我去当小偷的动机,後来,我也没兴趣去终究究竟是谁嫁祸於我,因为对於一个不愿意相信我的人,就算我解释得再多,她也是不会听进去的,至此,我的这段友情算是正式到头了。

    林依然说的没错,打了宋馥凝後的一节课我便到了学务处,班导打电话给我育幼院的老师告知後,我便听见她说:「会长,真的很抱歉,夏晨珞她是没父没母的孩子才会没人管教」说完便频频向会长鞠躬。

    是阿,从小到大这样的话我早听了无数次,这次怎麽会如此激动呢,也许,我打从心底羡慕宋馥凝吧!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虽然,我也明了这不该被拿来当作冲动的理由。直到育幼院的老师到了学务处,话都没说便给了我一巴掌,但其实没想像中疼,不知道是因为她根本没使劲还是知觉早已麻木,我看着一再向会长以及班导道歉的老师,心恍若停止了跳动,那时的我以为这件事会在一支大过下作罢,但後来所受的伤却远远超出我的想像。

    那天回到育幼院,我被老师叫去,她对我说「夏晨珞,我们收养你、给你吃供你住已经很好了,你该感恩,怎麽还有脸给我们制造麻烦,nV厕扫一个月,别再让我去一次复平高中是为了替你道歉!」她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毫不费力的灼伤人心,成为了热铁烙肤的存在。

    「知道了!」我轻声低语,走回卧室的每个步伐在夜幕低垂的映衬下都显得漫长而沉重,我没向任何人解释为何动手打人,因为没人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我愿意成为一个听话、没意见的傀儡。

    从此,我对於班上同学和老师来说简直是恶魔,避之唯恐不及,毕竟会动手伤了天使的人就该是魔,而本就有孤僻X格的我来说人际关系更是雪上加霜,於是我开始独来独往,起先,还是渴望身边有个人能陪着我,但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我总以为自己不在意,总讨厌人们投来同情的眼光

    但每每看见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氛围,眼眶便开始溢满了水珠

    那对於平常人家如此平凡的互动,却是我引颈期盼也期盼不来的。

    我不会忘记我是如何进到育幼院的。

    从小,我的家庭便不富裕,mama一个人将我带大,我们住在一间老公寓里,陈设用家徒四壁来描述也不夸张,一切都是能省则省,但那天却反常,一向提倡不准铺张浪费的mama为我换上一件丝绸的洋装又带着我去了高级餐厅,这对经济拮据的我们来说简直是种奢侈,长大後回想起,也许这是mama想对我做的最後一点弥补吧,弥补她没办法陪伴我到长大的遗憾,但她不知道的是,b起不愁吃穿,我更需要的是她。

    其实对於印象中mama的面容我已经模糊不清了,清晰的是那只雨伞上蒲公英的图案和她掌心被冻的发冷的温度,还有她最後的那段话「晨珞,mama有点事,雨伞给你,你拿着这张封信进去给里面的阿姨,mama晚点再来接你,乖喔」我依稀记得她的眼里含着泪水,但当时只有四岁的我仍懵懵懂懂,听她的话亦步亦趋的朝刻着「育幼院」三个字的大门走去,期间我回首看了mama一次,看见她长发披肩的背影,坚毅而又决绝。

    那天,我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视线一刻没离开过,我在等,等她来兑现自己的诺言;我在等,等她来说一句「晨珞,我们回家!」但直至今日,我也从未等到。其实怨怼与愤懑是有的,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哭泣中,也渐渐随风而逝了!留下的,只有那个始终在找寻是不是哪做的不够好才会被抛弃,而感到迷茫的自己。

    夜深人静时,我也曾问自己为何要跳海?

    也许,雪崩了,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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