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谈论时，他们谈论什么（1） (第2/2页)

段时间内，吴邪一直在思考，他究竟想要在黑瞎子身上得到什么。

    “在我们开始交谈之前，不如先看一个视频？”

    吴邪打开了家里的电视，投屏播放。

    黑瞎子饶有兴味地等着齐羽给他的惊喜，一看居然是自己在公园录下的认主视频。对两人来说，那场公园遛狗称得上是他们调教生涯的美好回忆，可被放在65寸的电视里公开处刑，这滋味可就与认主的兴奋截然不同了。

    他忍着尴尬仔细看视频，发现齐羽这个天杀的狗东西甚至特意配上了字幕。

    吴邪没理会黑瞎子的怨气冲天，完整放了一遍后，他把视频停在了黑瞎子的认主宣言上：“金口玉言，不能抵赖，你可是亲口和我说，你是我的‘专属sao狗’，我想怎么开发，就怎么开发。你都听我的话。”

    “现在我还是会这么说，你要是不放心，就再录一个视频，我把昨天的那番话也重新说给你听。”

    “我不是在否认你的决意，我也相信现在我给你下的命令，你一定会听。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昨天晚上，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重新开始。”

    “那你在不信任什么？”

    “我不太信任我自己。”吴邪苦笑，“我能看到你的诚意，但这个诚意应该是有时限的吧？你就能这么肯定，我之后的所作所为符合你想要的‘主人’的需求？会不会等你玩腻了，我就转头要去做你的35号？算了，暂且不聊这个，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回想一下，在我们之前的调教里，或者说之前你和你的那些狗儿子玩过的花样里，什么是你做得最多的。”

    黑瞎子只花了三秒不到就得出了结论，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齐羽想让自己说出的答案，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和这些狗奴的藕断丝连，本就是齐羽的雷区，再说出些肌肤相亲的鬼话，指不定才被自己安抚好的齐羽又会大发雷霆。

    “你不说，但我知道。cao逼，对吧。两句话离不开个cao，你和你的狗儿子们我就不提了，我看他们饥渴到巴不得把你那根jiba给生吞活剥了，单就看看咱们俩。”吴邪叹了一口气，“自打跟你搞到了一起，我有哪天是不cao你的。”

    黑瞎子的脸很热。

    不知为何，他竟从这话里听出了诡异的温情。

    对面的男人依旧在自语：“好像不管我们玩什么，最后都会以性爱做结，仿佛之前的调教都是zuoai的前戏。调教成了一种情趣。但SM和性爱前的情趣相比，区别不就在于，性只是调教的一种方式……瞎子，我需要你想明白，你究竟是我的性奴，还是我的狗奴。”

    黑瞎子舔了舔嘴唇，他似乎能隐约摸到齐羽这番话的意图了。可两人才重归于好，他想给出齐羽想要的反馈，又怕自己多说多错。

    见黑瞎子不答，吴邪讶异地挑挑眉：“先说清楚，如果你说你是‘性奴’，我可没把握那两天的调教能把你从头cao到尾，指不定还得拖着你的狗儿子们来帮忙。”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能选的不就只有一个答案？不过别说你了，我要这么被不间歇地cao两天，不得被捅漏了。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去肛肠医院做客。”

    “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什么。”

    “不是显而易见吗，谜底就在字面上。sao狗就算再sao，也终究是狗啊。我很早就把项圈的另一头牵到你的手上了。视而不见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黑瞎子叹了口气，“齐羽，如果你不提，我还真没意识到，就算是咱俩之间的调教，居然也是以性爱居多，但我又反刍了一下，我是喜欢zuoai不假，我也不会否认你对我的吸引力，我对你应该也是一样吧？我有种感觉，就算我们不玩SM，我们或早或晚也会滚上床的，我们两个就是彼此“招”对方。所以，面对你，性欲这玩意就是个坏掉的闸，拧开就没可能再合上。我和他们cao，那是泻火，但我被你cao，那是调教游戏后的锦上添花。毕竟在没和你玩之前，我确实不知道我喜欢暴露，也确实不清楚，我能接受鞭笞。”

    黑瞎子的脑袋低下去，墨镜下滑，能看见镜片投在眼睫上的浓密阴影：“真被你玩了才知道。”他喃喃自语，“我总以为除了性以外的调教，我都无法接受，其实我什么都接受得很快。”

    “这话听得我还怪感动。”

    “感动？你以为这讥嘲的语气我听不出来？”

    “那不然呢，我当场给你哭一个？就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吴邪翻了个白眼，却讪讪地偏过头，并不愿与黑瞎子直视。

    手指在沙发上挠了两下，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回应这突如其来的汹涌。堪称是窃喜的心情一下席卷了他，吴邪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一个冰冷的声音鄙夷地提醒道：你忘了自己对面是什么人吗？

    北海美杜莎。

    他没忘记。

    “cao。”吴邪拍案而起，“不是，我又想了两遍，你这和那些渣男对小姑娘讲‘你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有什么区别。”

    黑瞎子哭笑不得：“可我是真心实意同你说的这番话啊。”

    “我相信那些渣男在哄小姑娘的时候，也是句句出自真心。”

    “行了，别酸了，说说吧，你怎么想的，这是让我给你当前菜，把我胃口吊出来了，你呢，有何高见。”

    吴邪的气焰弱了下去，他坐回原地，闭嘴不谈，只是高深莫测地盯着黑瞎子看。

    黑瞎子脸上的笑意就在吴邪的注视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下意识绷直了脊背，嘴唇微抿，连呼吸都变得很轻，似乎又回到了昨天夜里——他还在等待主人的最终宣判。

    “我回顾之前的调教，发现我总对你说的两个词是“听话”和“服从”。从玩法角度出发，很多玩法我们都是走马观花地横向体验了一下，并没有纵向深入。比起深入，我更在意的是你能不能接受我过激的，甚至是无礼的请求。当然了，这些请求往往和‘性’挂钩。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能不能答应我的命令。跳出来讲，其实我们一直在玩的，是一个YESorNO的IDO游戏。一旦你选了NO，我们的关系就宣告终止。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们调教关系的基石。”

    “现在你不想要这块基石了。”

    “没错，我不想了。”吴邪的眼睛越来越亮，“你既然选择回到我身边，那就意味着你清楚，如果再按之前的路子走下去，我们还是会回到那个岔路口。但我们的关系在走向深入，分岔的花园也只能有一个通路。”

    “只有YES。”黑瞎子悠悠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不会再过问你愿不愿意，我只会问你能不能做到。我们不玩IDO游戏了，我们玩I游戏。”

    “而我能选的，也只有两个选项，能，尽量能。没有不能。”

    “对，没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