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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狗 (第1/1页)

    既然要认真商谈未来,关乎两人今后的相处模式,打感情牌就算犯规了。单书行松开手臂,两人默契后退,很快就找到一个交谈正事的社交距离。

    单书行一向习惯主动出击好先发制人,低头再抬头间便收拾好“小别重逢”的感情状态,首先说道,

    “先说说你的想法。”

    苟鸣钟点头,显露出谈判桌上面对坚难局势志在必得的信心和气势,率先试探对方底线,

    “这要看你的态度。第一个问题,这种项目是你一时好奇,还是多年游戏?”

    单书行瞬间明白苟鸣钟的意思,同时也惊讶苟鸣钟事先功课竟能准备到这种程度。

    谎言对两人毫无意义,单书行坦白,

    “不是好奇,我生活中偶然出现的掌控欲是这个的延伸,我尝试过,没有游戏,我可能会变得暴躁易怒。”

    苟鸣钟了然,简单思索后抛出第二个问题,却也是心中打算盖棺定论的最后一个决定,

    “你改不了,我可以改。以后不准碰别人,我做你的狗。能保证不碰别人吗?”

    单书行大惊,甚至不加掩饰的直接呆愣在谈判桌上。这是商场大忌,也是能力不足或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的体现。可转换到恋人身份,却是情感不可自制的重新凌驾于理智和逻辑之上的最佳正解。

    苟鸣钟又平静重复一遍问句,

    “你能保证吗?”

    单书行震惊于苟鸣钟的“牺牲”,其后是绵绵不绝的触动,而苟鸣钟却将关注点紧紧放在能否完全“占有”恋人的问题上。

    这场谈判,显然是用最冷静心态“无情贩卖”感情的苟鸣钟,更胜一筹。至少在单书行这里,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其实真相是,单书行首次不战而屈人之兵,因为他知道即使勉强一战也会在对方下战书时就溃不成军。

    谁教他爱苟鸣钟呢?这段恋情他从始至终都是认真的。

    但也是因为爱,他才不能答应。

    单书行主动打破两人距离,吻了吻苟鸣钟额头。又退回原位,终于肯把“罪魁祸首”拿出来明堂堂的谈

    “先说说,你对SM的看法吧。”

    终于要聚焦矛盾核心。苟鸣钟也不意外对方问题的直白,有些话总要讲清楚,才不会在两人感情的未来埋下隐患。

    虽然苟鸣钟差点情绪失控,但是他在应对任何危机时都更倾向于解决问题,用最小的损失得到自己最期望的结果,而非简单宣泄情绪或者放纵兽欲。为此,在收到照片到真实见面的短短一个多小时里,他甚至还在车上电话咨询了一位相关领域经验丰富的心理咨询师。

    结合咨询师的科普与建议,苟鸣钟极力调动咨询师着重介绍的“共情”能力,摒弃种种负面情绪,试图达成第一步:在SM爱好上,和单书行建立良好的愿意彼此理解的关系。

    “我认为…它其实是一种特殊形式的游戏,有些人渴望这种刺激的感觉,需要释放才能获得快乐,喜欢它的人也不是变态,只是当zuoai好,就像你大学时酷爱打篮球,我更喜欢乒乓球。”

    单书行再度惊讶,何时见过雷厉风行的苟鸣钟采用这般和风细雨的手段?继而失笑,一针见血地反驳,

    “玩球?你说得太官方了,充满理想主义的虚幻和评判,我来告诉你它是什么:性欲,疼痛和责任。实质是通过施与或承受疼痛来激发性欲的快感,而责任是对双方安全的束缚,包括信任。再简单来说,这种关系更像合作伙伴。”

    苟鸣钟迷惑,皱眉问出最关心的问题。“爱和欲怎能分开?”这种话出自成熟男人之口,显得有点天真,但在恋人之间,更像是一种质疑和批判。

    但单书行语气自然,

    “还记得辩论经典命题:婚姻与爱情的取舍吗?性开放时代,安全措施做好,有什么分不开的?”

    苟鸣钟此时不得不承认,自己临阵磨枪的书面功课远不及对方根深蒂固的实战经验来得有力量。满脑子理论突然无用武之地,苟鸣钟还能气势不散,强硬坚持,

    “不对,别管他们,我的意思是,爱和欲我们可以不分开,SM也可以,你不要再去俱乐部了,就我们俩做。”

    单书行酸涩又无奈,目视逐渐失控的恋人,耐心解释圈外人“为爱牺牲”的陷阱,

    “宝贝,圈内大部分主奴都不是恋人关系,我对他们没有游戏以外的感情,游戏和生活也分得开。你没有受虐倾向,肯定承受不住S的方式,你没见过,硬拉圈外人下水很容易毁掉原本亲密无间的感情。”

    暂时脱离情感的协商即将破裂,哪怕再冷静再理智的成年人,一如苟鸣钟,此时也难免显露感情复杂诡谲又善变脆弱的本质。

    “亲爱的,你是我的恋人,我不想你和别人发生rou体关系,即使没有感情。”

    “宝贝,我们是恋人,爱情具有排他性,我对你也是,我保证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存在精神层面的第三者。”

    苟鸣钟攥紧双拳,伴随胸口的狂兽睁开猩红的怒眼,积压已久的怒气也迫使他高声斥责恋人的罪行,

    “rou体出轨就不是出轨吗?我以为我们达成过共识,互相尊重,彼此坦诚,恋爱期间不与第三者搞暧昧,不接受开放式关系!”

    两人相隔不过半臂远,只是初见面的温情缱绻和谈判时的平静和谐都烟消云散,看清恋人眼中定性为背叛而延伸出的愤怒情绪,单书行后退一步,低头打破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排斥。”单书行态度真挚,思索片刻,轻轻将身体抵靠在旁边唯一“正常”的椅背上,躯干不再挺直,略微仰头看着恋人,

    “我向你坦白,在没认识你以前,主奴游戏就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频率一月一次。和你确定恋爱关系后,它依旧作为我的爱好持续存在,大概五六个月一次,同居后间隔时间更久,直到今天被你发现。”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正常人不会喜欢,也不会想要了解。即使现代社会逐渐包容开放,普遍主流还是会骂我这种人是变态,恶心,冷血,虐待狂,杀人犯,自甘堕落,不得好死…”

    单书行口中不停吐露曾唾骂在施虐狂群体的恶毒字眼和日常诅咒,他感到悲伤,为更年轻时亲身经历的迷茫疑惑到自厌麻木,为挣扎后的妥协,妥协后的接纳,为那种痛苦再次被血淋淋的揭露,更为恋人眼中复杂万千背后的恶意。

    单书行轻吸口气,仍然无法减缓沉甸甸的心脏,突然开口,

    “你在想什么?”

    “确实变态,一想到你做过的那些事,触碰过的rou体,背叛过我的射精,我就觉得恶心,肮脏,无法忍受,不可原谅!”

    即使心有准备,恋人的回答还是像把锋利而沉重的刀,一把把扎进心脏,连刀带心坠入无赦地狱。

    “…对不起,鸣钟…”

    伴随房门打开又轻轻合拢的脆响,单书行略迟一步的道歉被苟鸣钟丢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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