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碾碎了尊严再双手奉上，活着就是恩赐 (第1/2页)

    “啊！”阿萨谢尔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

    少年下意识去摸左手大拇指的戒指，“还好，还在。”

    本该戴在小指上的戒指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太大了，他不得不把戒指卡在大拇指上，虽然还是有些松松垮垮。

    门外传来响亮、毫不避讳的对主人家遭遇的评判，阿萨谢尔的伤不重，一夜已好得差不多了，连带着昨天惨痛的回忆也全盘接受，他蹑手蹑脚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那些人口中的人名他认不全也听不懂，但当他们提及自己家的名字时，那满满的蔑视怎么也藏不住。

    轻巧有规律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阿萨谢尔吓得一个踉跄钻进被窝，把自己埋起来。

    侍女很没规矩地推门直入，带了一大箱的梳妆用品。

    “大人，该起床了。”

    阿萨谢尔没有回应。侍女很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大人，该起床了。”

    他只是躲在被子里，不敢见任何人。

    侍女掀开被子，用了十足的力气把少年拽下床，语气明显添了恼怒，道：“大人，别误了时候。”

    阿萨谢尔怯生生地看着侍女，不敢反抗，任由侍女为他洗漱更衣。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华贵的礼服，哭了一夜的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像戏剧里没什么戏份的滑稽丑角。

    侍女仍用嫌恶的眼光看他，哪怕阿萨谢尔用微笑去回应也无济于事，好像他只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小孩的心思总是纯粹的，不以最坏的眼光去揣测别人的。

    毕竟还只是个年仅五岁的孩童，不知是单纯还是愚蠢，他用讨好的语气问道：“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侍女到底不是个心狠的，也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这孩子的敬语和胆怯软了心，她嗤笑一声，眼神缓和不少，自顾自回答：“您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您就是米利杰家的主人了，”

    “主人？”阿萨谢尔狐疑地歪了歪头，一脸天真无害，心想，“还是棋子、挡箭牌、牺牲品、傀儡，一个哪里用得着就往哪搬的物件更符合我现在的处境吧？”

    “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阿萨谢尔·米利杰男爵大人。”侍女见他发呆，又冷了脸色，她带着阿萨谢尔下楼，步子迈得极大，少年个小，偶尔跑两步才跟得上，“您马上就是男爵了，高高在上的贵族，也不知多少人要看贵族脸色讨生活，您应该高兴的。”

    侍女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将人送到大门口就走了。

    “不用看人脸色吗？可我不是连个小侍女都要讨好吗？”少年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等候多时的管家，“又是个生面孔，哦，也是，认识的人在昨天都死光了。”

    “马车已备好，大人，请吧。”管家贼眉鼠眼的，看着精明得很，话倒是恭敬，他的声音和预料的一样，尖声沙哑，像是久没上油的机械装置。

    少年甚至不知道这辆马车要将自己带去哪，可他也只能上去，马车门对他来说有些高，爬上去费了点力气，少年坐在柔软的座椅上，身体却是僵硬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皆是未知，他有些紧张地死死抓住扶手，指甲扎进掌心也不放。

    马车缓缓驶离宅邸，花了几个小时，穿过荒野和城镇，在德拉克萨领地内的中心教堂前停下。

    人未下车，议论声接踵而至。

    教堂前聚了很多人，平民也好，贵族也罢，都对着阿萨谢尔的方向指指点点。

    “好大的架子，封爵仪式都敢来这么晚。”

    “呵，就那个啊，长得确实不错……”

    “年纪还这么小就要……啧啧。”

    平民和贵族难得有了共同的讨伐目标，直指少年，鄙夷他、声讨他。

    阿萨谢尔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可他知道，此刻的退缩无疑是给自己定下死罪，他只能“虚心接受”所有议论，平静地下车，挂上得体的微笑，与众人虚与委蛇，走被安排好的路子。

    好在刚才众人无礼的谈论给他提供了条有用的信息——“封爵仪式”。

    他在簇拥下进入教堂，穿过长长的走廊，在离高台不远的地方站定。

    阿萨谢尔只和父母来过一次中心教堂，是来给弟弟进行洗礼的，还记得那天大家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换了最朴素的农奴装扮。

    德拉克萨伯爵坐在那高位上，单手托腮，十分放松地半靠在椅上，眼神倦怠却灭不掉眼底的阴鸷，他既是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