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然爱我吗_第八章(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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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二) (第1/1页)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说完,叶友希转头就走,怕若不走,不知自己会做出何种可怕的事,不择手段地b迫她。

    她要自由,要从此井河不犯,他都给她,不是因为对她无情,是因为太Ai她,舍不得她受苦,而渴望了几百年的感情太重,他却是割舍不下,从今以後,他该何去何从?

    「友希?」

    一声呼唤止住他脚步,他循声望去,看见花圃旁的姬秀和,他身畔有个穿云黎国中制服的nV孩。

    姬秀和谨慎地询问:「需要帮忙吗?你和苏小姐似乎不太愉快……」

    「没事,已经谈完了。」

    「她不对劲。」小nV孩突然开口,她圆圆的脸蛋显得讨喜,冷静的神情却有超龄的成熟,「灵T非常不安。」

    叶友希不解,望向姬秀和,後者斟酌着用词解释道:「一般人的灵魂都很安定,除非Si亡或其他特殊情况,灵魂都会稳稳地依附着躯壳,但是苏小姐的魂魄在排斥身T,我以前就留意过她有这状况,现在却变得很糟……」

    叶友希变了脸sE,「什麽意思?」不由自主地望向她,她并未离去,背对着他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倚着一边梁柱,动也不动。

    「她的魂魄在抗拒身T,想要挣脱出来。她自己也许不知道这情形,但是无意识中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小nV孩道:「如果情况再恶化,她迟早会自杀。」

    叶友希猛然揪住姬秀和,「有什麽方法可以阻止她?」

    「我……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种情形,有可能她内心深处被什麽困扰着才会如此,应该不到自杀那麽严重的。」姬秀和暗惊,他与叶友希不熟,几次见面,他都是沉静稳重,没想到也会如此急躁。

    他建议道:「我在这方面受业的南g0ng老师算是权威,如果苏小姐愿意和他谈谈,也许有帮助……」

    话没说完,已被叶友希一把拉起,急步走向苏淡樵。

    叶友希暗暗自责,她方才解释时,他就该有所警觉了,却陷於极度的失望而昏了头,她的反覆自伤,全都是因为他,是他的责任啊。

    走到苏淡樵身旁,只见她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小……」险些脱口以前世的名字唤她,他改口:「苏小姐?」连唤数声,她始终不动不应。

    他离开不过几分钟,就这麽睡着也太快了,或者她连再与他交谈也不愿,故意装睡?

    叶友希迟疑一下,伸手轻拍她肩,「苏小姐,秀和有事要和你谈……」才轻轻在她肩头一碰,她忽然整个人一倾,眼看就要摔倒。

    他慌忙扶住她,她冰凉的颊靠在他肩上,他看得清楚,她安静垂阖的眼睫下,微温的眼泪漫了出来,渗Sh了他外套,眼眸始终未曾睁开。

    ******************

    早朝之上,消息传来:亲征的国主Si於乱箭之下,得年仅仅二十六岁。

    百官惊譁,议论纷纷,无人听见空着的天子座位之侧,那垂着的绸幔後,「当」的一响,一只茶碗掉出nV子之手,在地下摔得粉碎。

    热茶溅Sh了她华贵的刺绣锦袍,她浑然不觉,脑中轰轰地响着让她心碎的消息:他Si了?他Si了?

    她听见丞相在问连夜赶回的使者,听见使者叙述他如何中了陷阱,被诱进山谷,无路可退,东陵要他投降,他却领兵冲杀,东陵大将下令放箭,他与亲兵百余人Si在山道上,屍首为东陵所获……

    她听不见了,耳中嗡嗡乱响,贝齿咬破了唇,满嘴罪恶的血腥气。

    一旁机灵的心腹侍nV轻声道:「娘娘,您先回寝g0ng换件衣衫吧。」

    她从早朝退下,回到寝g0ng内,挥退了服侍的g0ngnV,在冷清的华丽g0ng殿内呆立,良久良久。

    她通敌东陵,只为牵制尧军,当他要上战场,她立即减少与东陵的往来,甚至暗中探听对方军情,盼能助他,不料东陵已让她养得太壮大,反而陷他於苦战,那晚他临行前的一谈,竟成永诀。

    当他身陷敌阵时,临终之前是如何想的?他一定很怨,一定後悔没有揭发她,让她为了私怨倾覆整个国家,他一定懊恼当年她设局让他父皇宠幸时,他没有强闯入g0ng,好让她依着自己立下的毒誓自刎,养虎贻患,到头来遭她反噬。

    他留她一命,却害他自己丢了命……是她害Si他,是她害Si他!

    她浑身冰凉地颤抖,看见铜镜里的自己,身上仍披着Sh濡的绣袍,解开的腰带握在手里。

    她仰首,望着顶上横梁,素手挥处,将腰带抛上,绕过木梁,她跨上矮凳,将不堪一折的纤颈伸入打好的Si结里。

    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姊姊当年自尽的心境:与挚Ai的男子注定今生无法厮守,至少有互通的情意与灵犀,他却离开了人世,与其独留在万念俱灰的寂寞里,不若一Si,同赴幽冥厮守。

    而当她下了h泉,与他相会时,能不能求得他的原谅?

    腰带已挂上她颈间,只盼眼眸一阖,立即追随他於地下,眼光却对上了墙面上长卷的山水画,是他十六岁时手绘的那幅。

    他出征前将这图卷交予她,她将它贴在寝g0ng墙上,依图上所载,解决各地民生疾难,每完成一项,就以朱笔将其g消。

    她怔怔注视画卷,那些密密麻麻的注记,他与她完成的不到一成,如今他战Si前线,亟需另立新帝,手握重权的她若Si了,朝中势必因争权而乱,外有东陵犯境,内则朝纲不振,他最惦记的百姓,恐怕将陷於水深火热。

    为了他,她只想一Si;也是为了他,她还不能Si。可是所Ai之人皆弃她而去,她独留人世,究竟还有什麽意义?究竟还有什麽意义?

    眸光瞥见他所绘的白莹山,云雾缭绕的天外一角,有块墨渍,是十六岁那年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她碰动砚台,被溅出的墨汁染上的,三个月後,一切风云变sE。

    倘若她在那年就Si了,也许他就不会Si……

    孤寂多时的眼瞳逐渐氤氲,亲姊Si时流不出的痛苦全数溃决,化作热泪,淌了她一脸。她趴在洁白的羊毛地毡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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