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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最坏的答案  (第2/2页)
和,岂止是不缺钱。    虽然他的强制发情能够自愈,但也会发会儿烧,不想麻烦室友,所以陈隐在便利店换完班就直接回家了。    洗完澡躺床上了,都快闭眼睡着了,陈隐突然一激灵,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    上午十点。    严岁:下课了吗?    下午一点。    严岁:我到B市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下午三点,一个未接来电,陈隐当时在上课,手机静音。    晚上七点,两个未接来电,陈隐当时在上班,手机静音。    这下陈隐手指都要敲出火星了,急忙回复:“抱歉,手机调静音了,今天一直在上课,所以没有看到。”    他想了想,发了一个兔子鞠躬的表情:“明天你还在B市吗,我请你吃饭。”    消息刚发过去,昵称框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陈隐一愣,不到十秒,严岁就回复了他:没关系,我想你也在忙,明天我有空的,晚餐,可以吗?    严岁一向善解人意,但陈隐也不可能蹬鼻子上脸,再推脱就不礼貌了,欣然同意。    睡前,陈隐顺道把通讯录里从傍晚开始就一直打电话发消息的陌生号码拉黑。    我去他妈的契合度。    陈隐把被子拉上脸,蜷缩着闭上眼,可是风卷残叶,在陈隐梦里掀起龙卷风。    白色幕布上泛起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争前恐后地从洞中冒出,明明离自己这么远,可他却有被海啸吞噬的恐惧,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洞里射出利刃。    更崩溃的是,梦中的他竟然不想逃走,而是渴求能有一个怀抱给他庇护。沾沾自喜的语气从自己喉间溢出:“你跑再远有什么用,一个人的体力总没有两个够用。”    说完,他张开手臂抱住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然后踮起脚,攀上那人的肩膀,珍馐美馔近在唇边,熟悉又让人温存的味道裹挟入脑,陈隐带着渴望,咬了下去。    梦的尽头,他们在树下zuoai,接吻,标记,陈隐是当事人,又是局外人,他的灵魂飘浮空中,看到了在他们头顶的那棵树。    是雪松。    陈隐几乎是惊吓着醒来,鼓槌敲在心脏上,这个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血腥场景都要可怖,甚至,在无数次没有留下记忆的梦中,他不止做过一次。    陈隐静静躺在床上,窗帘没有透光,世界还在沉睡,他颤抖着手往下摸。    满手欲望。    世界不仅是沉睡了,世界已经坍塌了。    陈隐愣愣地坐起身,缓缓掀开被子,不可置信地看过去,被褥暗沉,一圈水渍,比那天在他内裤上的还要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被子扯下来丢进洗衣机的,他满脑子都是镜子里那张脸上,尽是纾解后的不满。    陈隐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一遍遍地反问,一遍遍地否认,你不是纾解了吗,为什么还要不满?不够吗?为什么不够?    因为是在梦里。因为不是真的。因为不够。因为不够。因为不够。    他想要更多,而这个更多,清晰明了的,指向了一个人。    陈隐掌心一滑,失去支撑,半摔在地。    他想起路荣在车里那几句如恶魔低语的话。    “我很烦恼。”他的声线颤抖。    “你没有吗。”    路荣靠近陈隐,攥紧手腕的手向下压,一分,一寸,指腹陷进皮rou,割开,染色。    “每次在梦里看到难看又难闻的山茶花,我都想杀掉它。”    “你没有吗?”    “……”    陈隐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手机显示凌晨四点半,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初冬的风吹得人脸生疼,陈隐却好似无知觉,垂着双手,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一路都在说服自己,做梦,正常,春梦,很正常,遗精,更正常。    梦里的人总是看不清脸的,可是那棵雪松无法说谎,陈隐的潜意识也清楚,就是路荣。    陈隐走走停停,终于把手揣进口袋,但也汲取不到一丝温暖。    路荣啊,也没关系。因为他们前一天做过,所以才会这样。    一定是的。    1    “那你在怕什么?”陈隐问。    一句话,打回原形。    陈隐问自己,是啊,他在怕什么?    他怕他以后无数个崩溃的瞬间都要靠信息素来安抚,他怕自己因为信息素离不开他,他更怕自己因为信息素爱上他。    陈隐反复推翻,无论是腺体的变化还是腺体的变化,他总能找到一个理由来反驳。    可是连续多日的反常,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一周后的凌晨四点,再次惊醒的陈隐眼神失焦,陷入回忆的漩涡,坠落的心脏,湿冷的黑夜,空缺的情绪,记忆里的紊乱心绪被一点点串成线汇聚在一起,一切都有了答案。    路荣说的证据,陈隐有了答案。    最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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