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就是你自己最好的样子*2 (第1/1页)

    「小兔，我不知道原来游泳让你这麽痛苦，爸爸??跟你道歉。」

    从、从来不道歉的爸爸，居然因为他b我游泳让我痛苦这件事道歉了。

    我一辈子没想过他会对我说出「对不起」三个字，这件事对他而言，大概只bSi还容易一点而已。

    可是，为什麽会突然道歉呢？肯定是欧时庭把我的秘密告诉爸爸了。

    他怎麽可以这样！说好要保守秘密，不能说的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低首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爸爸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从我有记忆以来，这大概是他和我说最多话的一次，我彷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刚俊严肃的中年男子，他和我过去成长经验里的爸爸，相差好大。

    「其实当年韵华怀你的时候，只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健康快乐的长大，她认为你会有你自己的人生，不必去替她完成她未能达成的梦想，可是发生了那件事，我整个世界都崩了，我忘记我对韵华的承诺，一心只想让你和她一样，做一个水里的美人鱼，却没有问过你一句，喜不喜欢，直到你出意外那天，小欧跟我在电话里说了很久，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不想游泳。」

    说到mama，我止住的泪水又扑簌簌地落下。

    我的mama杨韵华在我出生隔天，产後大出血过世了，我只能从爸爸的老相册、新闻剪报、别人口中的回忆以及爸爸的思念里，认识她。

    想起昏迷时梦见的mama，我相信那真的是她，当时她告诉我的每一句话，我都还记得。

    「小兔就是小兔，你要找到自己喔，你不想被当成mama，又为什麽要去变成别人呢？」

    「小兔，你很bAng，你不必成为我，更不要成为别人，你就是小兔。」

    可是我该如何找到自己？一直以来，我就是爸爸复制mama的存在，我真正的自己，又是什麽样子呢？

    「所以，爸爸不b你了。」他的眼神不再凌厉，取而代之的是带点伤怀的感慨，有一些水光似的东西在他的眼睛里闪动着。

    他对我，很失望吧。

    我不是真的不想游泳，而是每当我很累、很迷惘的时候，爸爸从来不曾关心过我的心情，当我因为游泳变得寂寞、被嘲笑身材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牺牲换来的都是难过，我不知道我为什麽要游泳。

    「爸爸，其实你只要问我一句为什麽就好了，为什麽哭、为什麽生气、为什麽沮丧，为什麽不练习、为什麽不b赛、为什麽不想游泳？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关心。」我放声大哭，终於说出心中压抑多年的真心话。

    好半晌，我们之间只剩我的哭泣，直到我终於哭累了，爸爸握住我的手，轻声说：「爸爸其实一直很关心你，只是我??不太会表达。」

    他将一直揣在怀里一本很大的相本交给我，「虽然觉得很可惜，但爸爸会尊重你的选择，这个给你做纪念。」

    那是一本我从小到大的游泳轨迹，爸爸一点一滴收藏起来的，我牢牢捧在手里，低头瞪看着，眼泪将布面相本封面弄了一圈一圈的水渍。

    後来，爸爸告诉我很多有关於mama的事，那些他以前都不愿意去碰触的伤心往事。

    说着他们怎麽认识、他怎麽打败徐俊赢得mama的美人心、怎麽谈恋Ai、怎麽一起追求共同的梦想与目标，到最後怎麽伤心地把mama送离开这个世界。

    最後他说：「韵华没有你的天分，条件也没有你好，可是她非常努力，参加奥运是她的梦想，只是在我们的国手生涯当中，她没有成功取得过奥运参赛资格，所以她很遗憾。虽然觉得你放弃游泳很可惜，但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的梦想，也没有非得要游泳不可。」爸爸低首深x1一口气，再度抬头，脸上的线条柔和许多，他微笑地拍拍我，就像我每次破了纪录时，他会有的表情。

    欧时庭真会掐时间，我和爸爸谈天的话题刚说完，他和欧爸欧妈就带着早餐回来了，等我们吃完早餐，三老便相偕游玩去，只剩我和欧时庭两人在交谊厅面对面。

    「手上那是什麽。」他指着爸爸给我的大相本。

    「我从小到大的游泳b赛纪录。」

    他拿过相本一页一页翻，一页一页回首过去。

    那是我所有b赛的辉煌留影，当欧时庭把我从小到大的成长轨迹都翻过一遍後，他静静阖上，交还给我时，说：「老天爷给你这样的天赋，肯定有什麽用意，你舍得放弃？」

    「我不知道??」

    「小兔，放弃很简单，随时都可以，但千万不要因为别人，而选择放弃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