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真的注视着一个人 (第2/2页)

抬手就是作势要把那块巧克力拿走。

    陆蔓蔓和他b速度，先他一步把巧克力抢到手里，接着表情有些得意地看向沈言之，嘻嘻地笑了笑，道：「但还是谢谢了啊。」

    对面的那个男生单手cHa在口袋里，一个字都不说，彷佛要撬开他的嘴巴有多难似地，就只是静静地看着陆蔓蔓，但面sE也算不上不悦。

    沈言之总是这样，不Ai说话、不Ai交际，每每出场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有时候陆蔓蔓在想，全世界大概只有她受得了沈言之这臭脾气。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陆蔓蔓笑起来的脸太像r0U包子的缘故，沈言之竟破天荒地嗤笑出声。

    他的表情仍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能看到嘴角微微地g起，接着往外走去。

    虽然他走得很快，但这些画面都被陆蔓蔓收进眼底。

    看着沈言之走出教室的背影，她没说什麽，只是垂眸，纤长睫毛下的眸里似乎翻涌过一些什麽情绪。

    「蔓蔓……蔓蔓！」袁玖见她似乎有些出神，唤了她几声。

    「啊？」听见声音，陆蔓蔓从回忆的那道暗涌中探出头，回神。

    「你喜欢吃这个啊？」袁玖见她手里还捏着那块巧克力，只当她是个吃货，一块不够，便朝她挑了挑眉：「喜欢我放学给你买呗，这随便一间杂货店都买的到。」

    陆蔓蔓晃了晃手中的巧克力，眯起眼，卧蚕被挤出，语气有些卖关子的成分存在：「这不一样。」

    说完，她便像是珍藏着什麽一样，把手里那块巧克力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去。

    ……

    「社团组广播——社团组广播——请有意愿参加钢琴社甄选的同学，在扫地工作结束之後，往礼堂三楼移动，再重复一次……」

    扫地时间，社团组长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传到校园的每个角落里，响亮而清晰。

    尤其，贯彻着陆蔓蔓的双耳。

    听见广播的此时此刻，她正双手握着一只竹扫把，停下了清扫落叶的动作，人看上去格外地懵然。

    「蔓蔓？」和她同一个扫区的叶甯轻声唤了唤她，声音很柔。

    「嗯？」陆蔓蔓觉得她今天就是不断地被别人唤回神，不过是个甄选，简直把她脆弱幼小的心灵给吓坏了。

    叶甯奇怪她的举动，严格来说，是奇怪她怎麽不动了。

    接收到这个讯息，陆蔓蔓本想解释些什麽，还未开口，手中便是一空，再抬眸，便只见沈言之把原来还在她手里的扫把拿去了。

    「……」陆蔓蔓双手还僵在半空中，呆呆地看向他。

    大概是沈言之认为他要是不讲话，陆蔓蔓不知道会不会一直就这麽呆住，於是——陆蔓蔓耳边便响起了沈言之的声音：「愣着做什麽，还不去准备准备吗？」

    他的声音很淡、很冷，像冰川。

    可是陆蔓蔓一下就明白了，她离开扫区之前说的不是谢谢，而是扔下一句「等我的好消息」便一溜烟跑了。

    叶甯在一旁看着，像是懂了什麽又没有懂的感觉，却也没有想的太多。

    ……

    礼堂三楼，陆蔓蔓照着社员的指引顺利到达了甄选的地点。

    陆蔓蔓原本以为甄选的地点会是钢琴社的社办又或者琴房，但她没想到是一个开放式的区域，大约b一个教室来得大一些而已，脚底下踩的是红sE地垫。

    一台平台钢琴正摆在中央，侧面有着一张长桌和椅子，前後门口旁也放上一排排的铁椅，大概是给甄选的同学等候时稍坐的。

    陆蔓蔓到达的时候还只有寥寥几人正在签到，她也跟过去，在板子上写下自己的班级、座号、姓名。

    签完，她没有和其他几个人一样坐到等候区，只是虚靠在铁椅後方的壁上，抬头张望观察着这个空间的每个角落。

    在演奏前先熟悉那块场地，是她从以前上台表演就一直有的习惯，这能让她放下一些对於环境的戒心，缓解紧张。

    第一次在人群面前上台演奏，是在九岁，那年的市赛。

    陆蔓蔓那时候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黑马般的存在，因为以往入围的人选都是常胜军，不像她，就是个爆冷门。

    入围赛的时候也仅仅只有评审和选手罢了，提不上什麽人山人海，大约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她也不当回事。

    可真到了市赛，她才知道什麽叫做大场面。

    T市演艺厅里，除了举办各学龄组别的市赛以外，还邀请到了乐团的加码演出。

    纯粹欣赏音乐演出的人、参赛者的亲友等等的，陆蔓蔓并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但是她知道，能够容纳上千人的演艺厅里，当天座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