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将死 全文 (第1/2页)

    东海之约前的李莲花，大概知道自己失明，瘫痪，人将不人，不能自己的命运，想要体面一点离开，离开之前只能以书信跟大家好好道别。

    实际李莲花被迫跳崖时，以刘如京为首脱离四顾门的侠士们早已掌握他的行踪，受芩婆，无了大师与封氏所托，非命陨不出手，只待他生意全无时将他绑回云隐山，倾尽芩婆，无了大师之精力和南胤余脉之财力，企图将他死志重燃，余命再续。

    东海之约后三月，金鸳盟中传来密信，曰李莲花之死志，大抵坚定不移，唤来旧友一聚。令人闻之颇为悲痛凄婉。

    自坠崖后，李莲花身体每况愈下，写完书信后就被刘如京假扮的渔人载至云隐山下，芩婆，无了大师，关河梦组成的专家小组枕戈待旦，期间李莲花复醒似睡，时而清醒时而迷惘，直至芩婆欲以命搏命，他才神回，求师娘妄举心动念，又召来方多病，苏小慵等多位小友，撑着精神攀谈大半个午后，到了申时沉沉睡去，复又每日似梦非梦，亦真亦幻。

    “李门主似从未提过笛盟主”。一日无了大师颂偈时顿然领悟。过卯时到李莲花处为他例行问脉，摸着李莲花平稳脉搏忽而飘然道。

    李莲花睁开了眼睛。

    今天早些时候耳朵分明，能听到远处普渡寺晨间修行的钟声，他那时就醒了，只是身上不爽利，也使不上什么劲，就一直躺着，像是在等个什么时候起身，也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我我想见他，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感觉辜负他比旁人多一些。”李莲花撑起身，苦恼着扯出一抹笑。

    “听说，尘缘爱恋，总是恨比爱更容易放下。”无了看着李莲花露出颇感诧异的表情，“苏老才接他孙女时带了些话本子，老衲少年时养成的坏习惯…罢了罢了，自上次普渡寺一别，李门主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李莲花一副又开始了，又开始了的表情，往小被里一钻。

    “是想自己躲起来，体体面面地结束…”

    “看来阎王留不住你。”

    “话说回来，老衲早课结束就让束恸往金鸳盟送了飞鸽，估摸这会子，笛盟主正在山路上呢…”

    他低头，慈悲地望着从棉被里露出双眼睛的李莲花。

    《他刘y宁算毛线爱情保安，老衲才是》

    笛飞声进来的时候，李莲花大抵是已经看不见了。已经是日暮时分，没掌灯，一封书信写了大半天仍没写完，素白纤细的手上都是墨迹。

    李莲花侧着耳朵，应是听到了来人。他认得到笛飞声刀的皮鞘味，确信是他。“老笛？”

    来人没有应声。

    “想你来得晚一些。”

    笛飞声听着，耳朵里像是鼓满了风，一切听不真切，只听见自己胸膛里，烧红了的一颗心，咚咚作响，像要跑到它认定的那个人身体里。

    他不作声，李莲花也缄口不言。

    发现笛飞声一再不言，睡了一刻，被梦惊醒。李莲花梦到自己被困在群山之中。

    笛飞声问他，梦到什么了？

    李莲花听到他还在，喜道，“你还在？…又梦到师父，他说希望师兄和我吃好喝好，好好活着。”

    我呢？

    你不是在我床上？

    笛飞声又不说话。实际笛飞声因为心律不齐血脉逆转导致耳鼓膜过分充血，只能听到自己高速的心跳声。李莲花问，“你不说话，定是在气我？”

    “那十年因着误会，浪费了从前的好时光。原这十年，我形容枯槁，内力尽失，全然不像是笛盟主的良配，此间…我举心动念皆罪。现蒙得师娘，无了方丈和关兄相救，白白贪了三月寿数，往后也不好说了，欠你许多，自是不敢见你…李某一息尚在，想与笛盟主春风一度…”

    天爷作怪，笛飞声怒而施作悲风白杨，冲破周身几处滞涩的大xue，耳边恰好听到李莲花隐隐约约的剖白和他迎面而来的双唇。

    阔别已久的爱意迎来情真意切的剖白，笛飞声顾不得许多，揽着李莲花吻得痴缠，从前的李莲花从不肯如此，李相夷更是连亲吻多一刻都要羞恼，一时间也没有察觉李莲花的反常。

    这是笛飞声坦诚，浓烈地爱着的人，看着他主动攀上来，一吮一吮地，带着些讨好的吻，没有男人能不迷糊。天下第一的男人也是如此。

    十年前笛飞声听说南海有海妖，他们没有性别，会吟唱一些迷人的歌蛊惑海航人的心，他曾经想带李相夷去南海，看看那些志怪里的海妖。他看着眼前的李莲花，恍然却想到了那些海妖。李莲花像海妖一样，伏在他身上向他讨吻，露出让笛飞声觉得陌生的，痴迷的神色吻着自己旧痕斑驳的前胸，块垒分明的小腹，他像确认一样伏在笛飞声双腿之间，挑起清纯的眼看笛飞声，低下慈悲的眉看小笛。

    笛飞声感觉自己的小笛要炸了，心却很平静，它响得太厉害，以至于把他俩周围都衬得像真空。

    “李莲花，你这样搞的像要献祭一样。”

    已经献祭过了，现在是我，只是我。笛飞声听到他说。他觉得自己忍不了了。

    笛飞声面对着李莲花分开他嶙峋的小腿骨，看来还是师娘会养莲花，大腿上已经存积了些rou，柔柔嫩嫩的。笛飞声还是制住了他所有的抵抗，又缓又慢地进入，不疾不徐地抽插。

    李莲花体力跟不上，内里又羸弱，前面只是虚虚地硬着，顶着笛飞声的小腹。浑身发着病态的红，嘴里唇瓣衔不住了，哼哼几声开始喊疼。笛飞声瞧他样子可爱地紧，复顶弄余下，嘴里哄着他“这是李相夷回来了。”

    “你倒是分明。”体力跟不上笛飞声，但嘴绝对不会输。“别怜悯我。”

    情潮褪去，李莲花周身变得凄冷。笛飞声看他如此，不忍再动，抽身出来，将他翻过去拢着他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