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 (第1/3页)

    语分和语秒的事情还要从两人从桥上下来那刻说起。

    语分跟着走了两步后，终于明白了当时在车上尚语时对自己的小动作敢怒不敢言的痛苦。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感比语秒要强，这也就代表着，当他们两个湿透的家伙同时走在路上时，所有人都只会对他行注目礼，而忽略了跟他同样狼狈的语秒。

    “我都说了别跟着我了，你是不是没长耳朵啊！”

    语分想，自己现在要是回语秒的话，会不会让路人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啊？万一有人把他当成精神病院在逃病人，报警把他抓起来怎么办？

    于是他还是决定不出声，闭上嘴隔着一段距离跟着语秒。

    语秒被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惹毛了，走也不继续走，回身迈着长腿快步到他面前，扯过他的领子，厉声说:“我再说一遍，你再跟着我，我就拖着你一起去死。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死前手上有没有人命也无所谓。”

    语分:“……”

    语秒:“你说话啊？你的嘴是摆设吗？还是说你被我吓到，不敢说了？”

    语分:“……”

    语秒:“喂！他妈的，我真生气了！”

    语分觉得他在这大吼大叫却没人能听到的炸毛样还挺逗趣的，不仅不害怕，还勾唇笑了笑。

    这一笑简直跟挑衅没什么区别。语秒更气了，右手抡起拳头，却在即将捶下去时对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迟疑了。

    妈的，怎么能整得这么像。

    他松手，后退几步，转身猛冲出去，边跑边说:“别再跟了！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语分想也不想就跟着他一起跑。

    语秒:“靠你变态吧！”

    这地段语秒不熟，只能闷头瞎跑，跑完一圈抬头一看，又回到河边来了。最他妈气人的是他还没能甩掉后面那个跟踪狂，自己跑得面红耳赤，后面那家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语秒服了，他真跑不动了，这家伙爱跟就让他跟去吧。到了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河附近支起了小摊，各种香味勾得他肚子咕噜噜直叫唤。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语秒想。

    “老板，来份炒面。”

    面摊的老板对他的点单充耳不闻。

    “喂！老板！”

    虽然他现在名气烂得很，但也不至于出来吃个饭还得被厨子无视吧？

    这一天天的尽是糟心事，自杀两次都失败就算了，连个愿意搭理他的人都没有，走在路上大家还都装作看不到自己……

    语秒有点委屈，饱死鬼也不想做了，只想快点赶去投胎。

    “老板，两份炒面，不要葱，多加辣。”

    身旁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语秒看过去，语分冲他眨眨眼。

    这回老板的耳朵倒是通了:“好嘞！一共16，这边扫。小哥你这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啊？”

    语分:“反了，我刚去水里捞人呢。”

    语秒:“……”

    语秒:“谢……”

    语分:“啊！我忘了我没带手机！卡和钱都在小刻身上！”

    语秒:“……”

    妈的傻缺。

    语秒扭头就走，语分跟面摊老板道了声抱歉，紧跟着追上去。

    “你有没有带钱啊？”

    天色暗了，河边也热闹起来，语分总算敢借着周遭的人声和语秒说话。

    “我都自杀了，还带那玩意儿干嘛？我也带不到地府里去啊。”

    “那你刚刚点单还点得那么理直气壮。”

    “你管我！”

    语分意识到，就像他刚刚忘记自己把东西都交给了语刻一样，语秒也忘记自己没带钱了。不愧是同一个人，傻都傻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他拉拉语秒沾了水的袖子:“肚子饿吗？回家吧，我给你做饭。”

    “谁要跟你回家，死变态学人精跟踪狂。”

    “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听我解释……”

    语秒甩开他的手，看准方位，又想跑。

    语分突然“呃”了一声，站不稳似的，捂着脑袋原地蹲下。

    “你干嘛呢？”语秒又不敢跑了，盯着他。

    “可能是着凉了吧，头突然好痛……”

    至于吗？这才过去多久啊？谁家病毒侵蚀得这么快？语秒将信将疑，但看语分神情好像确实挺痛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也蹲下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一片冰凉。

    “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信你！”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烫啊！肯定是先难受再慢慢发热啊。”语分拽着他不让他走，“我这还不是为了救你吗？你要就这么不管我了那你还有良心吗！”

    “谁要你救了？有病自己去医院治！”

    “我连手机都没有！万一我中途昏倒了怎么办？你死了一了百了，我可还想活着啊，呜呜呜我上有五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

    语分嗷完这嗓子，感觉周遭安静极了。他一睁眼，发现路过的人们都停住了脚步，小声议论着他大晚上湿身抱头对着空气演苦情剧的奇怪行为。

    语分沉默，语分从地上爬起来，语分继续沉默。语秒不知道别人看不到自己，以为他也是别人议论的一环，羞耻极了，自暴自弃地说:“算了！随便吧，送你回去也不是不行！”

    没想到过程虽然跑偏了，目的却还是达到了。语分赶紧抓着脑子短路的语秒冲出人群，一溜烟跑没了影。

    时间回到现在。

    语秒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听语分解释完了关于平行世界的事，起先他觉得这小子幻想症吧，但被语分支使去跟人搭话又惨遭无视后，他只能不信也得信。此时他也不担心自己说话会被陆景千听到，看语分没事，转手把人甩到地上。

    “诶诶诶，别生气嘛，来都来了，先洗个澡吃个饭呗？”语分怕他再跑，赶紧架住他的两条胳膊，把人往浴室里拖，“你这样浑身湿淋淋的再不换身衣服真的会感冒的，乖啦，语刻哥哥有点大人的事要做，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