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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怪，一点都不甜，还臭得要命。

    惨遭烟燻洗礼过的废墟里，绝对不是给人住的地方，墙面油漆整片斑驳，地上积灰厚到

    不行，还有天花板那一坨坨的蜘蛛网更别说了。

    一样拿枪的我，这回多走到了新楼层，喔不，是爬的上去，此时稍早前的枪声又猛烈响

    起，前方迷迷蒙蒙出现一道人型黑影，面貌模糊不清。

    是直觉吗？我对着黑影进行S击，原因不明，但……总有个正当理由吧？

    对，不能怪我，生命受到威胁任谁都会启动本能反应，因为黑影也举起了枪……

    砰！

    右肩一GU灼烧刺痛，我靠在墙边屈膝而坐，好让自己舒适一些，左手伸进K袋掏出一包

    菸，叼上嘴点着火焰，无所谓似地cH0U了起来。

    在想事吗？好像有吧，请别问，是即将Si亡的恐惧？家人？未完成的伟大梦想？似情？

    佳籘立捺？嗯……谁知道呢？

    黑影杀红了眼，愤怒的气流穿梭整条廊道，带点迷雾渐层，那sE黑得可怕，清晰到r0U眼

    可辨，还依稀听见歇斯底里的哭笑碎念。

    再砰一声，枪口炸出的刺眼强光使瞳孔急遽缩小，光线缓缓向我b近，慢得十分清楚，

    清楚到让我晓得……光点将落在我眉心之间……

    「哇！」我从床上飞跳起来。

    「老公怎麽了！」似情被叫声吓醒。

    「没……没什麽，做噩梦，对不起继续睡吧。」

    「嗯。」似情紧紧抱着。

    从小到大都在作梦，对我来说那是虚假的代名词，内容不会太在意，唯独这段长年来反

    覆发生的梦境例外，早忘了第几次？何时开始？只晓得共通点都是吓醒收场，小时候还会失

    禁尿床。

    如何说例外？

    这梦如连续剧般，有时重覆播放，偶尔来点进展，彷佛预知梦那样哪天会真实上演似地

    ，然而离奇的地方实在太多才叫人坐立难安。

    第一，我居然拿枪？

    第二，怎会遇上拿枪的人？

    第三，我不cH0U菸。

    第四……第五……第六……

    天呐！现在压根儿睡不着觉，不断思考好多事情，需要吗？不必吧，那些胡思乱想没有

    意义，Ga0不好只是吓自己。

    心情尚未平复，它又来了，诡异的回忆排山倒海又来了，每次吓醒都会想起子佑他爸…

    …曾讲述一段有生以来听过最特别的梦境故事……

    子佑祖父终身务农，在乡下拥有不少田地，种植蔬菜水果五花八门，当然重点还是以稻

    米为主。

    大家都知道，米呢基本在夏秋交替时收割，一开始利用打谷机将谷粒和稻秆分离，接着

    需要一片够大的户外场将取下的稻谷摊平，好做一番风乾与日晒处理，四到七天後榖粒的水

    份适中，即可丢入风鼓机内进行筛选，出来的叫糙米，最後再使用JiNg米机实施去胚作业，去

    除胚芽麸皮後即为我们日常所食的亮丽白米。

    大费周章完成，装袋起来自用或贩售。

    某一年，一位貌似七八十岁的老NN上门买米，不晓得可怜兮兮的她是否装模作样，打

    算用很少的铜板购买超出等值的白米，当时还是年轻人的祖父见老NN一身肮脏起了怜悯之

    心，同意贱卖，但……在那之後老NN却每年报到以更低的价格要求购买更多白米，祖父心

    想一年b一年还要丰收便无所谓了。

    就这样老NN光顾十年，子佑祖母终於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不知羞耻的老东西，也是，

    做生意要有原则，铁了心肠拒绝再卖任何一粒米给她，见老婆怒发冲冠祖父也不多说什麽。

    然而就在隔年，一个台风形成得又快又急，大部份作物根本来不及采收，几乎泡汤血本

    无归。

    此时诡异的事开始发生，祖父在睡梦中遇到贱价买米的老NN，她面露慈祥交代一项简

    单任务，要求祖父将三百斤的白米放置田埂中央，就这样。

    隔天祖父当然不以为意，以往每年老NN都是白天前来买米，身为人类不可能有托梦能

    力，这不是什麽交换条件，纯粹是祖父潜意识内冒出来的C纵变因，突兀且不合逻辑，但还

    是跑了趟仓库清点数量，今年收获不到五百，那三百斤更是交不出来。

    谁知道下一年发生更严重的洪灾，稻米产量连最基本的二百都不到，简直苦不堪言。

    而祖父再度梦见老NN，这次更快、更清楚明了，要求交出那年所有白米，说完便化作

    一缕轻烟消失无踪。

    祖父吓醒後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按照吩咐，将装袋好的白米丢进田中央，像丢垃圾一般

    ，再过一天白米当然消失无踪。

    祖母疯狂指责祖父的异想天开，同意，米没被老NN打包带走肯定也被宵小m0掉，但怪

    来怪去又如何？真是够了，生活难过，惨到无言以对。

    没法振作起来，也累了，祖父有了转行念头，新的一年对农作物的成长随随便便，反正

    这块土地很快就会变成工厂了，最终选择保持一种有收获就是捡到的负面心态。

    又入秋，但两老万万没想到，无心cHa秧的稻苗居然长得特别高大，米粒全都洁净雪白饱

    满无暇，sE泽更是最高规的极上等级，更令人惊讶的地方是……连农药都懒得喷洒的情况下

    产量竟然是丰盛时期的两倍以上！

    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

    故事说到这，剧情如何发展连当时身为听众的我都猜到了，没错，连续两年不见的老N

    N突然出现，好像忘记当年和祖母翻脸似的又想低价买米。

    这回祖母不敢发声，遑论祖父。

    而往後每年老NN依旧准时，只要收成一定报到，当真和她有关吗？产量无厘头地越来

    越好，子佑家是靠种植稻米化身成在地土豪。

    但前前後後二十几个年头，祖父发现哪里不对，两场梦姑且不论怎麽回事，自己老了，

    儿子也就是子佑他爹也娶妻生子接管家业了，可这麽多年来老NN的模样一直没变，老人再

    老也看得出来吧？实在说不通，她不是鬼肯定也不是人，难道是妖？

    再过八年，如同以往老NN又来狮口大开，这时付款金额离市价已有百倍之多。

    直接送她算了……

    子佑他爸每次都很害怕，y着头皮面对这位老NN，直到子佑上小学那年，政府徵收他

    们家的农地盖T育馆，事情才到此结束。

    後来祖父请了北苔莞赫赫有名的解梦大师替他解惑，综上所述，与其断定老NN为妖，

    不如说是JiNg，与其指责老NN带来不幸，不如说她发挥神力抑制天灾，当作丰收之神尊敬即

    可，无论人类JiNg怪都需要补充能量维持形态，失去的白米不妨定义成供奉祭品，反正老NN

    也没伤害家人，视为地基主按时祭祀别太多虑。

    唉天也亮了，好烦闷，事情真多，那解梦大师叫啥来着居然忘掉，看来得找个时间拜访

    祖父他老人家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