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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家  (第2/2页)
曲道:“连连,他竟然说你丑。”    电推剪嗡嗡的,宁亦连脑瓜子也嗡嗡的。    宁亦连摸不着头脑:“我变成什么样了……镜子呢?”    隋锌转到正面,怜惜地挑起宁亦连尚存的鬓发:“没有的事,mama不论怎样在我心中都是最完美的,就算你被我爸剃成斑秃了,我对你的爱也只增不减。”    “……”    宁亦连已经有画面了。    剪掉的头发反正是黏不回去了,隋锌的不悦在短发逐渐成型后收敛了回去,在边上监工,指点哪里的发茬不平整需要修剪。    及肩的长发最后被理成了短寸。    宁亦连看着镜子里久违的自己,沉默了片刻。    “靠!”    “我好帅啊!”    宁亦连兴奋地喋喋不休:“我感觉我脑袋上轻了好多。”    “以后在外边时是不是不用穿裙子了?”    隋遇跟着提起笑意:“随你想穿什么。”    小狼崽子天天mama,mama地叫,宁亦连变得更符合男性形象后他反而更爱了。宁亦连对着镜子左左右右地看,隋锌对着宁亦连前前后后地转。    “mama的头好圆,我摸摸。”    然后就从头摸到脚。    从友好互动,变成深入交流。    少年人精力无限,总将有限的时间无限地延展。隋锌常陪着宁亦连,以宁亦连喜欢的方式玩耍。    他们补看过北方的雪景,宁亦连对狗拉雪橇跃跃欲试,隋遇对上哈士奇缺失智慧的眼睛,无情拒绝:“不安全。”    拒绝又没完全拒绝,隋遇唤来隋锌:“让你儿子拉你。”    宁亦连小声嘟囔:“你怎么比那只哈士奇还狗。”    在被隋遇捏住命运的后脖领前,快速地被隋锌拉着跑远了。    从台球桌,再到篮球场,隋锌陪宁亦连在球场上肆意跑跳,隋锌不动声色地给宁亦连喂球,在宁亦连因为手感生疏投篮不中时,将人举高,送到篮筐前。    隋遇坐在观众席观望着,犹记当年,宁亦连也对他发出过一同打球的邀请,那时的他既不会,也不愿,好再又一个十七年后,还能场景重现,终是没让这份邀请落空。    织得再密的网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多一层介入,也是多一层庇护。    隋遇对宁亦连过度的保护终于能卸下一半。    隋遇开始默许宁亦连许多事。    宁亦连出门遛弯的路线越走越远,在隋遇的雷区立定跳远,隋遇只让他记得回家。    多阳光,多离奇的转变呀,宁亦连反而不适应了,神经兮兮地质问:“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没那么爱我了?”    隋遇冷笑,不做口头解释,爱永远体现在行动上,转头去翻压箱底的项圈。    一家三口同寝变成了常态。    宁亦连很喜欢挤在一起睡,尤其入冬后,左右都像烤着火炉一样,有种别样的安全感。    隋遇睡觉安静,隋锌偶尔会嘀咕两句梦话,有时是背公式,有时会叫mama,宁亦连回以梦话,哼哼唧唧地答应,隋遇吃醋俩人背着他的在梦里私会,每天早上都多要一个早安吻。    入夜后,母子俩已经睡下了,但为晚归的人留了一盏小夜灯。    床榻悄然下陷,倒下的人影笼罩过来,贴合着宁亦连的后背,一双有力的手臂攀上宁亦连的腰,缓缓收紧。    缱绻的吻印在睡到温热的肌肤上,先是耳畔,然后无序地落在鼻梁处朱红的小痣上,研蹭开他的唇缝,由浅及深地勾缠。    宁亦连有感地醒来,动身时,缩在他怀里的隋锌也隐隐要被吵醒了,眉心皱了起来。    宁亦连用绵软的胸脯去贴儿子的脸,给孩子听自己平稳的心音,捡着还记得的儿歌曲调柔声地哼着,在隋锌的后背安抚地轻拍。    隋遇阖眼,在宁亦连耳边沉闷地说:“我要是你的儿子就好了。”    宁亦连哭笑不得:“疯子。”    他拉过隋遇的手,无声地放到自己腹部那道曾诞育过生命的疤痕上。    那是一道过去的旧伤,同样是新生的见证。    此时正是冬天最冷的时节,屋内因为拥抱和体温愈发回暖。    这夜,所有人好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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