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纸上声?未封 (第3/4页)

点头，略退半步，转身走向窗边接通。

    「yAn霜宵。」

    对方的声音略显紧张，压低嗓音道：「……不好意思，这时间打扰您。我们刚收到监识组的初步结果，有些现场符号和构图……我们确实看不懂，也无法b对出任何现有宗教图腾或民俗记录。」

    「而且……」对方压低声音，像是在防着谁听见，「现场其中一件可能属於仪式核心物件的物品，在回到局里盘查时，已经遗失。」

    yAn霜宵眉头轻蹙：「是什麽？」

    「一块骨质薄片，疑似刻有符纹……有目击者表示早上照片中还在，但现场清理时找不到。我们担心会有第二起……异常。」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後传来低声补充：「上层建议交由你们协助判读，我们会签转民俗支援申请流程……」

    yAn霜宵收起手机，回到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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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城第二分局来电，确认现场物证遗失。现场拍摄照片中曾见骨片一枚，上有符痕，回到局里盘查时已无下落。」

    水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却带着某种更深层的了然：

    「梦已落笔，页便活了。那页不属於任何人，却会自己寻找下一笔的宿主。」

    yAn霜宵略微颔首，眼神一收，神情恢复至毫无波澜的公务模式，语气沉稳而JiNg准：「是否启动籙符封印应对？」

    水月不假思索，语气如落印：「允。」

    他伸出右手，在空中一笔划过。无形的线条随指而出，旋即於空气中绽开，宛如墨水烧穿纸页所留下的痕迹。笔划未显sE，却有微光如灰烬，悬停於半空，再缓缓消散。

    他语声平静，却如同神吁降下：「那就交由月映神社封籙司，接管後续。」

    yAn霜宵闻言，挺身立正，语气如誓：「是。」

    空气中隐约泛起一道墨气未散的痕，宛如无形书页在空间中缓缓翻动。

    水月顿了顿，目光微垂，彷佛落笔前端详页角的余白。他看向yAn霜宵，语气未变，却多了一丝无可转圜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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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你来镇前。」

    空气中隐约泛起一道墨气未散的痕，宛如无形书页在空间中缓缓翻动。

    yAn霜宵轻应一声，掌心结印，右袖内的符袋微微鼓动，数张镇梦符纸随气息轻震，发出细碎而规律的摩擦声，如纸页在静夜中自行翻动。

    他踏前半步，语气沉稳如誓：「属下领命，这就去准备。」

    水月微微颔首，那一刻，像是默许书页继续展开。

    yAn霜宵转身yu离开，水月却像是忽然想起什麽有趣的事，轻轻一笑。那笑声极轻，却带着微妙的回音，像是从书页深处翻来的风声。

    「不若——我与你先到现场看看吧。」他语气轻缓，眉眼间甚至浮起一丝几近愉悦的调侃，「或许被遗落的物品，并不是只有那片骨片而已。」

    yAn霜宵脚步顿住，回过身看着他，眼神微动：「您要亲自——？」

    水月收起那本梦籙，随手拂过封面，那页已浮出的墨痕倏然隐去，如梦未醒。他神sE不变，语气却低了一度：「若这真是书页自行翻开，那麽……我也想看看，是哪一位笔者，胆敢写进我的梦。」

    说罢，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书柜旁的衣架，取下一件深灰长风衣披上，袖口缀有水纹银线，乍看不显，却在光下流动如夜中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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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宵轻x1一口气，抬手行礼：「我即刻准备。」

    「不急。」水月将梦籙封页收入怀中，回头对他轻声道，「梦还没醒，路却已经打开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入梦一探。」

    水月披上风衣，正要转身离开，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对了，关於净地的工作，我记得你家那个小年轻……」

    他语调带笑，像是在提起哪位久未谋面的老友，语气轻得如同翻书时不经意掀起的一页风：

    「他也通过试验了吧？可以正式净灵了。」

    yAn霜宵闻言微微一顿，眼神不动，语气却明显收敛了些：「……您是说，yAn澄。」

    水月侧首望他，语带轻淡，却字字落地：「他毕竟是你一手带大的，梦籙的血也在他身上流着。这次的事情……若他有反应，不妨让他一并见识见识。」

    yAn霜宵沉默片刻，眉宇间多了一道极淡的压痕。

    那不是迟疑，而是一种无法说破的知晓。

    最终他缓缓点头：「……我会斟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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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笑而不语，眼神却已投向更远的地方，彷佛早已透过书页，看见了某个未写之名的栏位，正静静闪烁着等待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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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岭古道的山径早已被封锁。封锁线之外的山风吹拂，一如往常。

    但封锁线内的空气却彷佛稍凝，像有什麽尚未散去的东西，在林叶间、泥地里，静静潜伏着。

    童宥泽早早抵达现场。

    一接到上层通知说「水月教授本人要亲自来现勘」，他就立刻赶到，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毕竟这位大名鼎鼎的府城大学民俗学教授，学界名声是一回事，警方内部对他的态度，简直像在供一尊会行走的神明。

    ——不是赞誉，而是敬畏。还带着一点，说不出口的恐惧。

    因为，凡是他出面的案子，绝不会是单纯的「命案」而已。

    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连梦都不敢做的诡案——不论是失控的传统仪式、遍地符文的孤宅，还是某些根本查无前例的神秘图样——最後能解开的谜团，全是他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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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教授。

    冷静，清冷，难以亲近，说话像诗。有时像在说谜语，有时又像早已知道你将问什麽。

    他从不明说那些物品的用途，只是随手一指、轻声一句：「留下它。」

    而那些被他点出的「关键物件」，破案後，不是自燃，就是无声无息地消失。

    就像它们原本就不属於这里，只是暂时现形，被他指认出来，然後……归回了虚空。

    更别提，他几乎从不与媒T打交道。

    警方的报告纪录上，他总只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