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纸上声?未封 (第1/4页)

    梦页未封，万言如籙。

    人声起处，纸上似有笔行。

    谁在书中书人？谁於声外听梦？

    ---------------------------纸上声?未封

    早上，七点三十分，热闹的府城市区

    城市刚刚苏醒，路口的红绿灯像是调整过频率般有些延迟，街边早餐店的煎台上，r0U片、蛋饼、萝卜糕正热腾腾地躺着，空气里飘着焦香与油烟。

    巷口有名的豆浆店里，一如往常开着电视──旧款小萤幕架在墙角，用胶带贴着防震垫，画面略带雪花点。新闻台的音量微微过大，盖过油条落锅的声响。

    「……警方已封锁现场，命案发生於今晨五点三十分左右，地点为本市东郊竹岭古道。根据报案民众指出，Si者身旁留有疑似祭祀仪式的痕迹，目前已由府城第二分局成立专案小组调查中──」

    画面中，雾气未散的竹林空地被hsE封锁线圈围，一架空拍机自高处缓缓掠过。

    模糊处理过的地面图样仍清晰可见：红褐sE笔痕绘出不规则环圈，中央空白如同未填的圆，像在静静等待。

    店内几名熟客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侧头看着电视萤幕。油条咬起来脆响，豆浆冒着白雾。

    电视里的记者语调凝重，画面却因讯号不稳而间歇闪烁。

    「又是哪个吃饱太闲的人在Ga0什麽神秘宗教仪式？」有人皱着眉咕哝。

    「会不会是那种直播团T？现在年轻人都Ai玩这种沉浸式的假仪式吧!」另一人笑道。

    他们说得轻松，却都不约而同多看了一眼萤幕。

    话音未落，画面切入一张俯拍的现场照片。红褐sE的笔画构成一圈环状图腾，像符、像咒，又像某种书写尚未完成的文字。交错笔划处有烧灼痕迹，像是蜡烛泪痕，又像乾涸的血。

    「画得跟真的一样……这是拍片吗？」坐在门边的一名西装男子喃喃着。

    一瞬间，谁也没再开口。某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在空气里缓缓扩散。

    而站在外带区的高中nV生，蓝芽耳机只挂了一边，手里握着手机不停地滑动。

    她没看电视。她早就看过那张图──而且，b现在这版本还清楚。

    社群平台早已超前新闻好几步。

    IG限时疯传的照片标记着「竹岭古道」。

    照片是从一个角落偷拍的，构图歪斜，画质模糊，却因为「像极了诅咒图样」而被大量转发。

    几个网红帐号将照片sE调调暗，强调红褐sE笔痕的细节，标题写着：

    【这不是电影，是今天早上真的发生的事。灵异实录召梦咒竹岭古道】

    还附上文字辨识程式解构的线条重组图。

    甚至有人用AI模拟还原整个图阵的原貌，成功补出未封闭的圆与中心缺口，结果竟与数年前某起民俗失控事件中的「梦籙印式」高度相似。

    Dcard匿名板上，有人声称梦里画过这个阵，还附上手机翻拍的手绘草稿：

    【我高中的时候梦过一模一样的图样。那个图会自己动，好像有人拿笔一直补完它，一笔一笔写进我的梦里。醒来後我掌心有一点红痕，有人知道这是什麽吗？】

    底下留言区像是溃堤般刷了上百则——

    「我以为只有我梦过！那个图超像眼睛，会盯着你看。」

    「有人跟我一样会在梦里听到翻书声吗？」

    「靠，这张跟我上周梦到的一模一样。」

    「我记得《山梦纪闻》里讲过这种阵，叫什麽籙印召形……是用来叫梦里的东西过来的。」

    「有民俗社学长说这图不是画，是写，是一种书写式召唤法阵，名字叫梦籙。」

    Threads上讨论也正热火朝天：

    「这图不能盯太久，我朋友说他昨晚梦到它自己动起来，像笔迹在扩散。」

    「我手上也红了欸，是不是太巧？？刚好在手心，而且形状超像那个中心圈。」

    「我爸是乩身，他说那不是咒语，是书——会把人写进去的那种。」

    「那不是在画阵，是在写字。只是……那个字我们看不懂。」

    「我NN说这叫梦籙图，以前用来镇梦封灵的。图一开，人就会被梦记住。」

    「到底是谁在画这东西？还是说……那根本就不是人画的？」

    也有人在Reels和TikTok上模仿「被梦籙图记住」的段子，有人把照片做成滤镜，声称只要贴上就能测试你是不是「下一个笔者」。

    但也开始有人说，看过那些图的人，有几个……已经开始梦到相同的句子了。

    一张张现场照片快速疯传，尽管已经被警方处理过，却仍被「修复还原」软T破解出部分细节。甚至有人对照历年j1ngsHu、庙宇墙画、清代梦籍残卷，宣称这是「未完成的梦籙印式」，从来不是用来祭祀，而是──

    「用来召唤」的。

    每则回覆都说得刹有其事，有模有样，彷佛他们不是读者，而是当事人，彷佛真曾亲眼见过那场仪式的过程。

    短短一个早上，竹岭古道就窜上了各社交平台的热搜。大规模的跟梦回报cHa0，有自称海外留学生也梦见了同样的图样版本，引发社群真正的第一波恐慌。

    那名nV生皱了皱眉，指尖停留在那张线条交错的图案上，心底忽然升起一个莫名的念头：

    ——这东西，不像是画给人看的。

    像是画给梦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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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北．府城大学．人文学院六楼。

    晨光自高窗洒落，斜映进一间封闭良久的研究室。

    窗边书架高耸如墙，书脊陈旧，纸页泛h。空气里沉静得过分，像是有什麽b时间还早一步抵达这里。

    研究室里光线微暗，仅有一盏灯将桌面照亮，纸页泛着温sE微光。

    水月坐在书桌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萤幕，任凭新闻播报的声音在空气中来回回荡，如水纹反S，拍打在四壁书墙上。

    「我是主播林芷晴。今晨五点三十分，东郊竹岭古道传出一起Si亡案件。据警方初步调查，Si者为一名成年男X，身分尚未确认，但现场留下大量疑似仪式用物，并非单纯失足或突发事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