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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异化(掉sa警告!攻显出怪物原型/触手lay) (第1/2页)
“不——” 宁枫从长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坐在床上久久不语。 微风吹开白色窗帘,温暖的阳光像潮水一样倾泻在木地板上,一切安静又祥和。 ……原本是梦。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晃了晃生锈的脑袋,好半天,才想起昨天自己一声不吭跑回家的事。 一觉醒来,宁枫冷静了很多,决定还是先回去,跟秦雨颂好好谈一谈。 他掀开被子站起来,起得猛了,头有点晕,难受地用手捏捏鼻梁,一片刺眼的猩红出现在他眼前。 掌心袖口都是干涸的血迹,视线往下,整个前襟都是溅开的大片大片凝固的血渍。 宁枫愣住了。 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地,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涌进大脑,让他头痛欲裂。 他想起来了…… 来不及穿鞋,他仓惶地跑进地下室,犹如步上断头台的死囚,一步步艰难地走到芙罗拉面前。 巨大的墨蓝色花朵盛放如初,花瓣如同绢丝,轻盈而昳丽,带着某种阴郁的冶艳。 宁枫空洞的视线从花朵上坠落,落在覆盖着根系的土壤上。 他的身体震颤着佝偻起来,像是承受着难以言说的重量,捂着眼睛,蹲到地上,试图逃避残留在视网膜上的血腥画面。 昨晚的事,他全都想起来了。 秦雨颂死了。 因为他希望自己不曾干扰秦雨颂的命运,于是回到了两人重逢的夜晚。 这次,他没有救下秦雨颂。 他抱着爱人的头痛哭流涕,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跪在芙罗拉面前,一遍遍忏悔,声嘶力竭地哀求,求芙罗拉挽救秦雨颂的生命。 然后…… 宁枫记不清了。 他当时情绪完全崩溃了,恍惚记得自己将秦雨颂的头颅埋进了花盆里。 他乞求芙罗拉让爱人重生。 这一切荒诞得仿若一场恐怖惊悚的邪典电影。 但电影是假的,现实却是真的。 纵然宁枫胸口疼得透不过气,也不得不亲自确认爱人尸首的下落。 冷汗将他的后背浸透,他颤抖着伸出手,一点点刨开泥土。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看到预想中血淋淋的头颅,翻来倒去,泥土里也只有繁杂的根系。 哪里去了? 身体里拧紧的螺丝一下子绷断了,宁枫脑袋轰然一响,颓然地瘫倒在地,盯着混杂着血迹和泥土的掌心发怔,脸色愈发灰败。 他发疯般嘶喊,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砰咚。” “砰咚,砰咚——” 绝望之际,宁枫陡然听到一阵规律的心跳声,声音来自于花蕾下的子房。 他像是被插上电源的机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循着声音,扒开层层叠叠的花瓣。 看到花心的瞬间,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眼神慢慢有了焦点,像阳光穿过透镜,灼热地汇聚在在一点上,脸上浮起一个比哭还凄惨的笑。 花心之中,赫然躺着一颗头颅。 柔软的花丝缠绕着血迹斑斑的头颅,渗出的花蜜滴落到深可见骨的伤口上,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粘合,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慢慢变得完美无缺。 而脖颈处的断口下则长出了无数触须,血气淋漓,充满脉搏跃动,蠕动着延伸进花朵子房里。 宁枫眼睛不眨地凝视着秦雨颂的头颅,一个念头炙热得如同岩浆,在胸腔里来回奔流。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了下那闭合的眼皮。 感受到了人体温暖的体温和轻微的颤动。 秦雨颂还活着,他在慢慢“生长”。 宁枫将新鲜的血rou灌溉在叶茎上,擦干净手,小心翼翼地扒开花瓣,观察着秦雨颂的“生长状况”。 今天是车祸后的第十天。 他辞去了工作,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看着秦雨颂。 他神经十分紧绷,睡眠时间也少得可怜,生怕秦雨颂出现任何差错,就算叶片只是轻微地抖动一下,也能让他警铃大作。 这些天来,他亲眼看着秦雨颂慢慢长出了身体组织。 脖颈断口下的触须源源不断吸收着能量,越来越粗壮,膨胀成了混沌的rou团。 rou团分化出脏器,脏器表面慢慢长出表皮组织,形成一个个凸起的rou芽。rou芽像枝叉一样向不同方向延伸,分化成肩膀、手臂和胸膛,和结实漂亮的腰腹——形成了完整的上半身。 随着他的生长,花蕾也不断膨大,像是温床一样托举着他的躯体,让他像婴儿一般蜷缩其间。 而他胯骨之下,仍是一团混沌而扭曲的触须。触须介于rou质与木质之间,光滑柔韧,墨绿色的表皮上浮动着暗金色的斑纹,蠕动时会发出奇怪的刮擦声。 “嘶、嘶嘶……” 这些粗壮的藤蔓紧贴着花房,像是扎根在悬崖上的野花。可又不似野花鲜妍美好,跟秦雨颂冰肌玉骨的上身一对比,更显得混乱而邪恶。 宁枫满怀爱意地抚摸着那些可怕的触须,盼望着爱人能长得更快一点。 他早已无心关注外部世界,至于那场车祸,在新闻报道中,死的是一名无名无姓,身份不明的黑户。 宁枫不知道是谁代替秦雨颂死了,或许是那晚的流浪汉,又或许是别人。 无形中牵连了无辜的人,宁枫感到内疚和痛苦,但就算重来一次,他仍然希望活着的是秦雨颂。 负疚和庆幸,两种情绪不断地拉扯他,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余的事,专心致志照顾他的爱人。 可秦雨颂突然停止了生长。 那是第十一天的早晨,秦雨颂下身的触须停止了蠕动。 他伏目静好,如同中了魔咒的睡美人,似乎正在沉睡,却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宁枫被吓得脸色煞白。 他无能为力,只能手足无措地围着花盆打转,不断地呼唤秦雨颂的名字。 似乎他的哀求有了效果,突然间,秦雨颂胸口裂开了一道缝隙,从中探出一根细长藤蔓,迅速地缠绕上宁枫手臂,如同rou食动物灵巧的尾巴般,慢慢收紧。 宁枫猝不及防,被缠上的瞬间,只觉一股电流钻筋窜骨,胸腔里溅开尖锐的嗡鸣。 一个以人类语言无法形容的声音劈开了他的意识,带着不可思议的情感冲击力,将思想和概念直接植入了他的大脑。 宁枫所有的感知,都被这个声音占据了。 [亲爱的,你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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