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师．非生》 (第2/2页)

够获得别人的尊重。

    「所以那时候我尊重自己的教学方法，可是也尊重你对我的课没兴趣的表现。」

    「原来如此，可是我记得以前有个总坐在最後一排，用你的课来画画的同学……」

    「那个不太一样，因为她是自己跑来找我的，说她其实不喜欢写作，只想大考的时候勉强混过去就算了。所以我跟她说，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要画画是可以的，虽然我不认识她的偶像湾湾，不过我可以介绍其他我认识的图文作家给她认识，帮忙指点她一下。」

    「这个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因为她是自己跑来找我，所以还有可以G0u通的空间，但是你从来都不甩我啊。而且，後来她开始会乖乖上课了，不过只听创作心得而已，因为那个对画画可以参考，讲到写作技巧的时候，她还是低着头画她的，哈哈……」

    「嗯……那跟理念不和的那个老师，又有什麽差别呢？」

    「历史那句话对我来说，另一种定义是必须先相信自己，没有任合疑虑的相信，然後再去获得别人对你的相信。可是那个老师会希望我提供意见，代表她对自己所坚持的理念也有疑虑，所以才会问我不是吗？我之所以感到伤心，并非在工作上的理念不同，而是相处上，她并不是真的相信我的那种的感觉……」

    然後，我打开一篇作品，给学生看《有你的寂寞》里面的一段内容。

    ※※※

    「栽培你？小姐，你是第一天出社会吗！这麽幼稚的谎言你也相信？人家随便口头上说说你就相信了，不觉得很可笑吗！」你气到连青筋都冒出来了。

    「那只是你的看法而已！不是每个人都像心理系毕业的你一样，心机这麽重！」而我也是不客气回吼着。

    「我念心理系不是为了要跟人斗争算计！你会不认同那是因为你没当过主管，可是你们主任那招我早就用过了！」

    「哼，你只是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而已！」

    「以前我在网咖店长的时候你不是不知道，当时我的薪水加上分红奖金一个月大概是四万多；而我上的时段最正常的早班，可是我却月休十天，而且里面有八天是假日，等於我底下的每一个员工假日全部不能排休！但是大家都心甘情愿，还像现在的你一样暗爽的要命！请问为什麽？还不是来这一套啊！副店长我就跟他说，等将来老板开分店，我一定他栽培他当其中一间店的店长，至於普通员工，我则是私下各自跟她们说，等我找到大好机会b走副店长之後，我一定看X的栽培她接副店长的位子！因为我看X的欣赏她的工作潜力啊！」

    「我们主任跟你可不一样！」

    「是吗？好啊，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只要问你们主任一个问题，答案就出来了！」

    我在半信半疑的情况下，看见你恨恨地一把接过我的手机，拨给了主任，接着按下扩音，让我也能够听见对话。

    然後，你真的只问了一个问题。

    「主任，请问她续约之後，您说要栽培她的事情，可不可以在合约上加个人事命令的条款？」

    主任支支呜呜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完整的回答来。

    接下来的两个钟头，我看见只有二十五岁的你，足足痛骂了已经超过入行二十年、掌管好几个补教机构分部的主任、二个多钟头之久……

    「许多企业的老板还有国外来台湾的大师都一制认同这句职场上的名言：一个成功的主管，不会在当上主管之後才去学怎麽当一个好主管的，我虽然只待过补习班，跟安亲班有些不同，但同样都是补教业，所以运作模式跟流程我也大概知道一些，可是按照她每天上班的情形来看，您好像没有让她去学习主管该负责的事情啊？」

    「以同样身为一个男人来说，换做是你，你愿意让你的nV人每天工作超过十二个钟头，深夜十一点多才下班去赶火车，然後再走十几分钟回家吗？」

    「以身为一个老师还有主管来说，你让员工连续工作将近二十天才让她放假休息，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吗？」

    连环地咆哮过後，通话在手机因为失去电力供应而自动关机结束後，你颓然地将手机递还给我，发出一声长叹……

    「罢了，分手吧。」你的眼神内，原先看起来像是充斥着满满地怒火，现在却瞬间成为一片绝望和Si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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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我其实并不意外会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只是不明白。「你不是说过，两个人必须站在很近很近的距离上，才会天长地久吗？为什麽现在却……」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也没有掉下眼泪来。

    「或许是因为，距离虽然是缩短了，但一起前进的步调却相差太多，所以我们之间，终究无法靠近……」这是那晚你在离开之前，所说的最後一句话。

    我听不懂，隔天去安亲班问小丸子的时候，她也说无法用讲的让我听懂。

    「这样吧，现在开始一个礼拜，你都不要跟其他老师们说你跟他已经分手的事，看看你T会到些什麽。」她只是给我指引。

    我照着做的一个礼拜後，小丸子问我T会到什麽？

    「嗯……我发现最近都不用加班，就算有时候需要留下来开会，可是只要我的手机一响，包括主任在内，全部人都会安静下来，虽然那电话只是我妈打来问说怎麽还没下班，而且还有很多以前建议都没用的制度也渐渐改了……」

    「现在你明白问题在那里了吗？」

    「大概可以……」

    「其实每次看你们吵架，我都会打电话给他，明明是一样的工作内容和环境，可是换我跟他说，就从来没起过争执，而且像是晚下班或是合约什麽的难处，他说他都知道，也并非完全不认同。」

    「是因为……你不是他nV朋友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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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於这点我跟他也一起讨论过，後来发现不是，而是有一种站在共同阵线的感觉，不是我不替你说话，但是你真的很伤他的心……」

    「站在共同的阵线……？」

    「你们分手的那晚，他在电话里头我说：我感到很心寒，明明知道自己的nV人被欺负压榨，身为她的男人的我想帮她，却反而被当作了敌人，她相信的人不是我，还沾沾自喜。我当初之所以去念心理系，不是为了耍心机，我只是想保护我身边那些很重要的人……我错了吗？我其实那天跟他讲完电话後，很想打电话骂骂你，後来想想还是算了，唉……」

    ※※※

    「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所以真正的对错，与其花时间去探讨，不如用来好好省思一下自己，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能不能处理的更好。」我苦笑，然後叹气。

    最近有很多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的新闻，在专家探讨教育究竟出了什麽问题、以及决定推动「有品运动」之际，其实我只是这麽认为……

    人与人之间，如果能够彼此多一些信任，那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因为，在「我们」这个字眼拆散的时候，不开心的人，未必只是单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