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人人喊打_(十九)汾州副本(1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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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汾州副本(19) (第2/2页)

怀真快速翻找,见jiejie和外甥的工笔小画还在,当即松了一口气。

    陆拾遗的玉珏在,诏书也还在,那假扮三喜的蠢货只顾着找可号令销金台与恭州大军的信物,却忘记把这两样东西收走。

    送给燕迟的龙纹扳指也在。

    那日他大发雷霆,将燕迟留下的扳指一脚踢飞,后又被暗卫找回,他就顺手放在了衣服内袋里。

    看着那扳指,季怀真突然心生一计。

    见燕迟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季怀真悄默声把扳指扔到床下,猛地一抖衣服,胡乱翻找,着急道:“我东西丢了。”

    燕迟果然看过来:“什么丢了?”

    季怀真不吭声,神色着急,不似作伪,一件薄衣被他翻来覆去,恨不得沿针脚拆开一寸寸找遍。

    这衣裳是燕迟洗的,季怀真身上有什么东西他一清二楚,见玉珏诏书与他故去妻儿画像都在,便知对方丢了什么,料想是拿衣服时掉了出来。

    燕迟沉默一瞬,心中不是滋味,趴在地上仔细寻找,果然在床底找出那枚龙纹扳指。

    他递了过去。

    季怀真接过扳指,猛地松了一口气,抬头间看燕迟正以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他眼中慌乱一瞬,低头逞强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成了阶下囚,这好东西得留着,没钱的时候就当掉。”

    他嘴上这样讲,却将扳指藏在手心攥得死紧,又哪里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样子?

    燕迟不吭声,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怀真偷偷打量他,知道得循序渐进,不可逼他太过,这小子喜欢钻牛角尖,还须得温水煮青蛙,只要他对“陆拾遗”不是情谊全无,哪怕不比从前,季怀真也有把握哄着他将自己送到汶阳与白雪汇合。

    二人一时无话。

    燕迟忍得住,可季怀真却忍不住,过了半晌,搭话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你被通缉了,”燕迟看他一眼,“现在全城戒严,有衙门的出城文书才可放行,你先养伤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还在汾州。

    这倒是在季怀真意料之内,陆拾遗如此大费周章,岂会让他轻易逃掉。

    怕是从一开始就着了他的道。

    许是陆拾遗察觉到自己发现他同夷戎人有所牵连一事,干脆将计就计,议和一事七分真三分假,目的就是引他上钩,陆拾遗一定算准了按自己的脾气,不可能放任他在夷戎的势力发展,一定会代他议和。

    先是用有关阿全的流言将他往汾州引,又用一纸需要译文的诏书将他拖住,更是算准了他季怀真会拿清源观开刀。

    可若只是想要他的命,那假扮三喜的人明明有机会杀他,为何非得询问他信物下落。

    眼下唯一行得通的解释,那就是陆拾遗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搞臭自己的名声,非但想要他季怀真的命,更想要的,却是他的身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拾遗才是那个要李代桃僵的人。

    季怀真觉得自己陷入了死胡同,这说法实在牵强。在大齐,陆拾遗的身份可比季怀真的好使,别人对他是惧怕,对陆拾遗却是仰慕。可似乎一番推断下来,唯有这个说法解释得通。陆拾遗为什么想要他的身份,难不成他在躲什么人?

    他眉头紧皱,急火攻心,脸色如白纸一般,竟是又咳起来。

    燕迟把他按回床上,突然道:“你被你的死对头算计了?是季怀真做的?”

    季怀真:“……”

    他硬着头皮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将错就错,继续在燕迟面前假装陆拾遗。

    燕迟倒是没再说什么。

    门外有人敲门,季怀真警觉抬头,燕迟却道:“不碍事,是我在汾州的朋友。”又冲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说是朋友,然而进来的大汉看上去年岁要比季怀真都要大了一轮不止。这人身形壮硕,眉骨极高,眼窝深,不似汾州人士,不知是草原哪一部族在此安家落户,一口汉话倒是流利。

    他见季怀真醒了,右手按住左肩微微躬身行礼——夷戎人的习惯。

    燕迟解释道:“他叫辛格日勒,之前在汶阳老家认识的。他的妻子度玛这两天为我们做饭。”

    季怀真虽怀疑,却也知道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辛格日勒俯身在燕迟耳边低语,燕迟只把头一点,低声道:“知道了。”

    他走后,季怀真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如今被朝廷通缉,在外面你也不好再喊我名讳。”

    燕迟问他:“那我叫你什么。”

    季怀真一怔,一个久不被提起的名字浮现脑海,他别无他法,不情不愿道:“……阿妙。”

    燕迟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气氛登时尴尬起来,只见燕迟似是受不了般,起身往外走。

    院中,辛格日勒站着等候,见燕迟出来,冲他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殿下,敕勒川那边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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