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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 (第1/2页)

    他躺在地上,视线有一点模糊。

    草地似乎有露水,湿漉漉的,很粘稠。

    依稀有个人影正朝他过来,他看不太清,直到那人出现在他眼前,他才将视线聚焦,是许慕清。

    他在叫他的名字,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他听不清,只能看见他的嘴在翕合。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他在发抖。

    秦乐不明白,为什么中枪的是他,许慕清却看起来比他还难受。

    恍惚间,那人将他抱在了怀里,他看着自己的手,侧过头,发现草地是干的,原来那片湿漉漉的痕迹是他的血。

    又一声闷响。

    并没有射中他,许慕清抱着他躲过,可他抱得太紧了,巨大的惯性将他们两人往后猛地拖拽,他的后脑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但他没有什么感觉,他的头太沉了。

    那个矮壮的身影看着许慕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仓皇地开始逃窜。

    许慕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人,那双白皙的手拼了命的往他胸前轻按,却抑制不住的颤抖,似乎是想要将那处血洞合拢。

    直到听见许慕清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气音,秦乐才看见他身上也多了个血洞,在右肩的位置。

    大概很疼吧。

    他看起来像是被人活生生割了rou。

    脸上有些湿润。

    是血吗?

    但那些液体并不粘稠。

    好像是那个人眼里留下的泪水。

    为什么要哭呢。

    漆黑的瞳眸里是茫然失措,他的眼睛睁得很大,那张白皙漂亮的脸上纵满了惊惧的泪水,他似乎想做些什么,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渐渐地,秦乐再分辨不出眼前人的情绪,那些漂亮的五官像是无序的字符,他无法将其组装在一起,只是睁着眼睛看它们。

    他甚至想不起这人的名字,周围的一切都在缓慢地变得陌生,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流逝,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他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在阖眼前的十秒,他什么也没有想。

    痛苦像一剂良药。

    许慕清无比清醒。

    他从未想过这个,远处有人正在赶过来,他并未注意,固执地遮住秦乐身上那个出血的洞口。

    右肩处的枪伤令他的动作迟缓,他俯下身,想要听他的呼吸,却什么也听不见。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茫然失措地捂着秦乐胸前的血洞,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秦乐……秦乐……”

    他固执地捂着那处伤口,喉咙里发出哽咽的气音,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低哑的呼唤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直到意识逐渐涣散。

    他在医院的病房内醒来。

    睁开眼就看见了他的父亲。

    许鹤年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听着医生的汇报,身后站着几名身形高大的安保,其中一人注意到许慕清睁开了眼,连忙低声提醒许鹤年。

    许鹤年这才站起身来,他很高,和许慕清差不多,面容冷峻,不说话时有重不怒自威的味道,眼下是浓重的乌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许鹤年垂眸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是疯了?为了一个野种,连命都不要了。”

    闻言,许慕清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喉咙里像是被人放进去了一张磨砂纸,声音沙哑至极:“他不是……他,他很好……”

    他还未说完,许鹤年便将他打断。

    烦躁道:“你要是喜欢那种,找几个干净的玩玩也可以,只要不得病,我也懒得管你。”

    许慕清似乎有些着急,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又被许鹤年按了回去:“只,只喜欢他……他在哪,醒了吗,我去看他……”

    许鹤年似乎僵了一瞬,半响,长眉紧皱。

    沉声道:“他死了。”

    “当场就死了。”

    时至深冬。

    岁寒霜严。

    秦乐不知道这是哪里。

    他大概躺了很久,窗外飘着厚重的雪花。

    身边的人都戴着口罩,这里的人几乎不主动跟他说话,他们大部分都是西方人。

    后脑的伤口还未愈合,他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他在逐渐忘记很多事,主治医师为他做了很多检查,告诉他是脑部积血导致的暂时性失忆。

    他的名字是一名很漂亮的女人告诉他的,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虽然他现在几乎什么也记不得了。

    她来看过他好几次,他其实记不太清,但每次她都会陪他说说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一副十分愧疚的表情。

    他的反应很迟钝,总是会忘记上一天发生的事,有时甚至听不明白她说了什么,但她总是会帮他一起慢慢回想,哪怕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很亲切,秦乐总是记得她。

    今天她又来了。

    秦乐很高兴。

    这是他这一周最高兴的事了。

    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护士给他的书,女人看见他,快步走到他身边,近乎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模糊的记忆中,似乎也曾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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