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亲吻、夕阳与我喜欢你 (第2/2页)

哪时了。

    还真是长大不少阿。

    我看着眼前的方正yAn，感叹了下岁月的力量。

    「解释。」我一PGU坐到他旁边。

    他抓抓後脑，似乎在整理思绪，想着要从哪说起。

    「我生父年轻的时候就是柔道选手，他也曾经是个好人，最一开始是他教我柔道、陪我练习，那时候我们感情很好。」他的声音b小时候低沉得多「可是有一天，他受伤了，再也不能b赛，成为一个T育老师，那之後他开始酗酒、家暴。」

    我正想开口，他却先回答了我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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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mama很年轻就嫁给我生父了，一辈子没有工作过，被打了也不知道怎麽离开。」他脸上带着虚弱的笑意。

    「直到有一天，我去上柔道课回来，看见他又在打我妈，那时我也国中了，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再忍耐，就冲过去拉他，」他看着自己的手心，陷入回忆之中「我那时还穿着道袍，也许刺激到他酒醉的情绪吧，他像是疯了一样。」

    讲到一半，他见我的脸sE难看，拍拍我的头，像是在安慰我。

    「我差点Si在他手里，进了加护病房，事情闹得太大，外公外婆和学校都知道这件事了，我mama才下定决心离婚和搬家。」语气一如往常的轻描淡写。

    「接下来就是你知道的那样，我努力疗伤、复健，但无论怎麽治疗，左肩膀都没办法痊癒。可是要我放弃柔道bSi还难受，所以我很混乱、很痛苦，也很无助，不知道方向，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他握紧拳头，又放开。

    接着，沉重的语气之中，点起了一盏光。

    「然後你出现了，」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讲了一堆没过脑子的话。」

    抱歉啦，小时候说话b较没在思考，现在想想哪个伤者听到那些自以为懂的话不会气疯，还会感到安慰的。

    「但是却救了我。」

    大概只有方正yAn这种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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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我用尽全力练习，也做出了成绩，都是为了在不能继续练之前，让自己没有遗憾，可惜啦，我的最後一场b赛，只拿了个银牌。」

    他笑了笑。

    顿了一阵，他才再开口，夕yAn之下，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和歉疚。

    「几个月前，我的肩膀果然复发了，去了大医院，已经确定不能再进行高强度运动，过了几天，你跟我告白了。」

    「我说过没了柔道我一无是处，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喜欢里包含我在赛场上认真的样子，失去柔道的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甚至b普通还糟，上不了大学，对未来也没有目标，更重要的是，我怕我变得和我生父一样的魔鬼。」

    「我跟他流着同样的血、练同样的运动，甚至有相似的伤。」

    他的语气微微颤抖。

    「我实在太害怕了，我怕你会跟我妈一样___」

    唰___！

    我没让他把话说完，双手扯住他的领子，用力往自己身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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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讶地睁大眼睛。

    鼻尖几乎抵着鼻尖，如此近的距离让他眼里的忧虑和哀伤都无处掩藏，清楚得让人心疼。

    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说。

    「方正yAn，你不是你生父，我也不是你妈。」

    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总是会在我绝望的时候神乎其技地拯救我、因为你会不顾别人眼光地走向我、因为你会在很暗的地方里当导盲犬、因为你为了我巴阿伟的头还扁刘为霖。」

    我有太多太多话想说，急迫地想告诉方正yAn他有多好，却怎麽样都没办法叙述得完全，着急得眼睛酸涩，都要急哭了。

    随便啦Si猪不怕滚水烫！我x1了一口气，秉持着不说白不说的心情，像机关枪似的把话全吐出来，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清楚，只顾着输出。

    「我喜欢你的笑脸你的痣你的疤你的梨涡还有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喜欢你帮我捡球喜欢你左撇子喜欢你把我跟鱿鱼一样拔起来喜欢你吃学弟们的醋喜欢我们的身高差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很适合白sE，连你转笔转超烂这件事我都超喜欢，我喜欢你白目喜欢你欠揍，最喜欢你白目欠揍的表象之下真的好在乎我。」

    我松开他的领子，大换一口气，趁羞耻感追上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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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练柔道、有没有目标和方向根本不重要，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本人就是yAn光，你在哪里，绝对都能发光。」

    我喜欢他在赛场上，是因为他的神情、他的昂然和自信，有没有那件道袍，一点都不重要。

    他这白痴怎麽就是不懂？

    他的一切，都是我最恍然的珍Ai。

    我喘着气，肩膀大幅度地起伏，脸颊被逐渐恢复的理智带来的羞耻心给染得血红。

    他只眨眨眼睛。

    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让我有些恼火。

    「讲话阿___」

    倏地，我感受到後脑一GU力量往前压，背也被一把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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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物芳香剂和yAn光的气味包围了我。

    随後是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这次他没让我说完。

    此刻我才确定，在魏君瀚家的後院，那模模糊糊、若有似无的嘴唇擦过嘴唇，根本称不上亲吻。

    亲吻就该像现在这样。

    因为惊讶而瞪圆的眼睛，随着暧昧的气氛缓缓阖上，在全黑的视野里，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脏的鼓噪。

    堆积的情愫T内爆炸，脸颊发烫，脑袋发昏，最剧烈的躁动却带来最纯粹的感知，极其混乱恍忽的情绪中，对方双唇的炙热和柔软却格外清晰。

    受到的冲击之强，让我在这样美好的情境中，仍不禁感叹，这才算是接吻阿。

    他移开嘴唇，双手搭在我的肩头。

    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甚至来不及看见他的表情，是否也和我一样羞涩又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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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堆积着的感情，终於在这一刻全涌出来，哽得他的声音有些哑。

    「叶月圆，我喜欢你。」

    我睁大双眼，瞳孔随之闪动。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喜欢你，很久、很久、很久了。」

    他说了。

    他说他喜欢我。

    甚至远远早於我喜欢他。

    他终於愿意相信我，同样能为他驱散黑暗，如同四年前我们初见。

    「你总是可以用一些没过脑子的话救了我欸，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笔转得超好好吗？讲什麽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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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盛满笑意，笑弯的眼里星星点点全是对我的Ai恋。

    「你给了我勇气，面对自己的懦弱，所以，这次我可以用真心话回答你了。」

    他拉起我的手，长着厚茧的手掌包覆住充满疤痕的手心，两人的T温互相流动，最後成了恒温。

    我一直以为，是他一次次解救了我，没想过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彼此的救曙。

    终於等到了，在我根本不知晓时就以互通的心意。

    朝朝暮暮，我的盼望、我的光。

    在我的冬天里，细碎的yAn光打在他微微红的脸庞，竟b我见过的任何一瞬都要晃眼。

    温热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他如是说。

    「我考虑好了，叶月圆，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