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同归於尽 (第4/4页)

很快就靠近了乾坤殿，那座大殿端的是庄严大气，上到门前还得走一连串的台阶，羲恒与简阑在台阶下方站定，仰视着末端的那人。

    那个一身金衣的男子无疑是羲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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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都相互认识，但简阑更多的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羲阖。

    那个谋害羲丞卫的人、那个险些劈Si羲恒的人。简阑只见过他一面，很难说看见第一眼的当下他是否动了杀心，但此时此刻，羲阖一脸淡然地俯视着他们，简阑心中愤恨丛生。

    局面僵持许久，双方都在等待谁先开口。最後羲阖率先打破沉默，「羲恒，这麽做有意思麽？」

    「当然有。」羲恒嘲讽地笑着，「天尊之位本就不是你的，你占着，很有意思？」

    「这天尊之位，本就是脉脉相传，我父亲因故而亡，就该由我接下位子，何来不属於我的一说？」

    看着羲阖Si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简阑道：「不知天尊敢不敢现在拿出乾道卷与坤道卷当众与我对峙？里面究竟写了什麽，而你又隐瞒了多少，想必大家都非常好奇。」

    听到简阑提起两件神器，羲阖竟笑着摇头，「原来那天盗走神器的是简右卫。」

    「不过，就算我不是真正的天尊又如何？那个真的天尊为何不来讨回公道？为何是你们来b我下位？」

    羲恒投以一个怜悯的眼神，羲阖在对上他的双眼时，明显愣了一下。

    「我就是那个来讨回公道的人。」简阑轻描淡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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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羲阖原来从容的表情瞬间坍塌，那张JiNg致的脸上r0u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惊愕有之，不可置信有之，害怕有之，最後那些表情又悉数被收拢，羲阖从袖里取出一个袖珍物件。

    他再度开口，语气依然四平八稳，「你就是当初那个子氏余孽？还真是久仰大名。」羲阖一甩手，他取出的小圆盘掉落地面，倏地放大，眨眼间便有了半个人高。

    「轮道命盘？」羲恒低声道。

    地面又一次摇晃，这次较上次更为严重，简阑唤出长明剑拄着地，眼角瞥见羲恒神情痛苦，按着右额，他分神去扶，「阿恒！你还好麽？」

    地动过去，羲恒勉强坐起身，叫住前来关心的杓和，「我没事……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简阑下意识别过头，果然，杓和担忧道：「君上你这叫还好？！都咳血了！」

    羲恒虚弱道：「无妨，我……」

    「你在这里别动，羲阖交给我处理。」简阑抢道。这也是他必须亲手了结的一桩旧怨。

    他望向台阶上方，只见羲阖双手支着轮道命盘，身子摇晃，似也受了地动的影响。

    「那个地动是神器对羲阖的排斥和反噬，本来应该只针对他，但是你同样是羲氏族人，所以你也受到牵连了。」简阑沉Y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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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恒带着血丝的双眼瞪看着羲阖，「轮道命盘在他手中不妥，我们得趁他还没缓过来时把命盘抢来。」

    「好。」简阑颔首，未待羲恒反应，以极快的速度飞掠上阶梯，长明剑轻轻颤抖，似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

    羲阖早就看见了简阑，却等到他已经近身了才开始躲避，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看起来也只是一味闪躲，感受不到任何杀意。

    方才两人相距太远，简阑看不清羲阖的模样，但现在离得近了，他才发现他脸sE非常不好，眼睛下还带着点青sE，看来被神器反噬得不轻。

    简阑屡次袭向羲阖，後者手臂布满了伤痕，简阑的力度拿捏得很好，伤口都只是浅浅的划伤，并不能见血，但是那种又刺又痒的感觉绝对不会太好受。

    羲阖Y冷的眼神在简阑身上逡巡不去，他本能地感到恶心，手上攻势愈发狠戾，简阑一剑刺向他腹部，羲阖以灵力将长明震开，足下一点，回到了轮道命盘旁，简阑从身後追来，他本yu往左闪避，眼前剑光一闪，长明剑贴着他面门飞过，撞了一下轮道命盘，又弹到地上。

    简阑随着长明剑而至，他抓住羲阖手腕，一个劲把他摁在轮道命盘上，命盘上的长针坚固异常，它支撑住了羲阖上半身的重量。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退位，接受天罚；二是我现在把你杀了。」简阑把他的双手扣在命盘上，羲阖似乎也不打算挣扎，定定地看着简阑。

    轮道命盘在两人触碰到的刹那亮起，简阑顾不了这个异样，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几乎可以把羲阖的手给拧断，「回答！」

    相b起简阑，羲阖冷静无b，「子殷是吧？」他嘲讽道：「你可想知道你爹当年是怎麽S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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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简阑怒道。

    羲阖不顾他回答，兀自斜眼看着命盘，「他就是被这个命盘活活劈Si的……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要说简阑对子回翼没有任何向往绝对是假的，对於这个几乎不存在於他记忆中的亲生父亲，他本能地维护，「他也是你能提的？别侮辱他！」

    羲阖冷笑，「反正我早晚都要Si，何不说个痛快再Si！我就要说！你们子氏当年不自量力，想从我爹手中强抢天尊大位，根本是以卵击石。你那个师父也只是个懦夫，当年不过拿羲恒稍加威胁，他立刻就弃了他可笑的中庸之道，把你们子氏杀得片甲不留，你瞧瞧，你的亲人命多贱，b不上你的宝贝师弟。」

    羲丞卫不是自愿攻打子氏的，这点简阑一直深信不疑，但从别人口中听到真相还是非常震撼，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是羲炎威胁在先，他不仁不义，才b得师父需要和他一起承受千古骂名！」

    「千古骂名？」羲阖嗤道：「他可是流芳百世，你师父可是抵御叛军的大功臣，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後，羲阖发疯似地笑了起来，末了又道：「你现在拿回天尊的位子又有什麽用？帮你那些早就Si透的亲人沉冤昭雪吗？」

    「太迟了子殷，已经太迟了，你什麽都没赶上，谁也没救到。」羲阖的语调很轻，彷佛呓语，却重击他心中的弱点。

    他谁也没救到，他既来不及拯救他父亲，也没阻止羲丞卫的Si，从头到尾他都像个局外人，对所有至亲的逝去一无所知，等到结尾，才反应过来身边曾有过这麽一号人物，但早就不在了，这时，他才竭尽全力，去讨个早就无人在意的说法。

    「简阑，子殷，不论你是谁，你都是个多余的人。」羲阖闭上眼，「杀了我，然後诏告六界，那个早已被遗忘的子氏是无辜的，那怕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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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阑脑子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男人，一GU从心底升起的恨意迅速占据理智，他抬起右手，汇聚了十成十的灵力，对准羲阖x口猛力拍下！

    在触碰到羲阖前，简阑似乎听到他冷哼了一声，随後，一道暗红sE的血从他嘴角流出。

    简阑无暇顾及晕不晕血，羲阖的冷笑让他直觉不大对劲，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在他拍上羲阖x口的瞬间，一GU强劲的灵力把他往後推，简阑往後摔了很远，b所有剑光都要刺眼的白光占满整个视野，熟悉的轰鸣声响彻整个九重天。

    五行天雷。

    简阑闭眼捂耳，心中浮现这四个字。

    光芒退去，简阑来不及去看羲阖，先听见了一声刺耳至极的尖叫。

    「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