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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五天没吃过东西了，我有点害怕。”龙黎答非所问。

    “害怕？你还知道害怕？龙黎，你这是犯法的，你爱他就光明正大去追求啊，就算是亲兄弟，只要你用心，坚持，总会有结果的，现在这样子，你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是我没给他东西吃，我不想看他恨我的眼神。”龙黎好像完全没听林授的话，只自顾自地说。

    “听我说，看着我，看着我！”林授觉察到龙黎的不正常，他虽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龙黎曾经有在接受心理治疗，他尝试着问，“你有没有和你的医生联系过？龙，你病了，你需要医生，给他打电话好么？”

    龙黎只清醒了片刻的脑子里又开始嗡嗡作响，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xue，扔掉烟头，就想往外走，边走边对自己说，“不行，我不能离开他那么久，他会害怕的……”

    “龙黎！”林授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胳膊，企图唤醒他的混沌，“你哥哥需要你，你不能生病，快，现在给你的医生打电话。”

    菲尔到达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寻思龙黎每次主动联系准没好事，就好心地在外面打包了些食物一并过来。开门的是一个他没见过的人，礼貌介绍了自己，二人攀谈起来。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龙黎的状态非常糟糕，我认识他四年，从没见过他这副鬼样子。”林授坐在一楼客厅，他找不到任何可以招待客人用的水杯以及吃的。

    “没关系，您尽管说，我是他的医生，我和他认识六年，我想，我不知道的事，大概您也是不清楚的。”菲尔礼貌点头，他把打包过来的吃食展开，拿了瓶饮料递给林授，继续问道：“是不是他又做了什么伤害他哥哥的事？”

    “你知道？”林授惊呼一声，“我就说他疯了，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你告诉我，龙黎他是什么毛病？”

    “抱歉，林先生，这涉及到龙先生的隐私，我不能向您透露，除非龙先生他同意。”

    玻璃房间外围的墙壁使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龙黎坐在龙明时的床前，垂首望着那张熟睡的脸出神，只有此刻你才是属于我的，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倔强，明明那时候，还低声下气地求我，为什么现在不行？

    林授和菲尔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玻璃房里完全听不到外面任何声响。无奈，只好再给龙黎打电话了。

    “龙，你没有按时服药。”菲尔一眼就看出了龙黎的状态，他之前新开的药效很好，但是相对副作用也更大，一旦停药，很可能让病情更加恶化。

    书房很大，三人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古怪，龙黎也不复平日里的光鲜干练，穿着一身居家服，头发还湿漉漉软趴趴地挂着水珠，他神情疲惫，靠在沙发的软垫上深呼吸。

    “林先生，您要不先回避下？”菲尔礼貌问，彼此都不够熟悉，这个不确定因素不知会给龙黎带来什么影响。

    “我是他爸爸，爸爸关心儿子不是很正常？”林授一脸严肃，嘴里却说着不着四六的话。

    “没事，让他呆着吧。”龙黎笑了笑，脑子像是沉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小舟，飘忽不定。

    “好，龙，形容一下你现在的感受。”菲尔点头。

    “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睡觉了，也许两天，也许三天？头很昏，但是很兴奋，心跳很快，想破坏，想笑，想……想继续cao龙明时。”提起哥哥，龙黎嘴角上扬，不自然流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你可真行……”林授没忍住插嘴道。

    “我可以去看看他么？”菲尔皱着眉头，打断了林授的话，转头撇了他一眼，示意他保持安静。

    龙黎立刻警惕地瞪着菲尔，有一瞬间他起了杀心。

    林授从没见过这样的龙黎，他吃惊地看着表情狰狞的龙黎毫无保留地露出嗜血的眼眸，低声问，“龙黎到底是什么病？”

    菲尔朝龙黎笑起来，像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他柔声说，“放轻松，我并非想采摘你的玫瑰，只是你的玫瑰需要营养，不然他就要枯萎了。相信我，龙，会好起来的。”

    “躁郁症，以前大概是偏向抑郁些，但他睡眠一直很差，现在看起来更加狂躁了。”菲尔低声回答林授的问题。

    “他五天没吃饭了，菲尔，你给他打营养针。他这几天反复发烧，你看看他，你去看看。”龙黎突然说道，“我不能吃药，我不想吃……”

    “为什么不吃药？”林授不懂，听了菲尔的话，他才知道龙黎病的严重，可生病就要吃药，为什么他如此抗拒吃药？

    “药物抑制躁郁的同时也会抑制情感，长期服药可能会造成感情淡薄，认知障碍等问题，况且，公司也需要一个清明的头脑，龙黎大概不想让自己变的木讷吧。”

    “我懂了。”林授点头，他知道了，龙黎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他放不下对龙明时的偏激感情，如果服药抑制，会让他的爱蒙上灰影，感情淡薄也许会治好他的病，但也会使他炽热的爱慢慢冷却，这是龙黎所不能忍受的。

    “那你快进去看看他哥哥吧……唉，好好的，怎么搞成这样呢？”林授和菲尔点点头，目送他跟着龙黎往卧室走。

    “菲尔，你能不能劝劝他，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低头呢？”龙黎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狗，做了错事却不知该如何让主人原谅自己。

    “抱歉，我恐怕帮不上你。”菲尔带着些歉意，向那道缓缓打开的暗门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