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崽疼爱的日日夜夜_追逃(剧情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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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逃(剧情章) (第1/1页)

    元朔贰年金陵城

    夜晚的湖上泛起一艘艘画舫,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其中一个停在湖心岛旁的华丽画舫,是城中最大的酒楼得月舫。

    萧夜坐在二楼角落,虚虚地瞧着窗外如勾的弦月和岛上盛放的玉兰花海。忽地一阵香风袭来,回神一瞧,一片娇白的玉兰花瓣落在手中的酒盏之中。

    帷纱遮着脸看不清模样,但他浑身慵懒的气场和清隽的身形,惹得楼中不少食客,视线时不时向角落的方向瞟去。之前还有几人企图上来搭话,他正欲开口婉拒,也不知怎的刚刚还在面前说话的人就消失不见了,而被人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

    萧夜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嘲笑自己的多想,一边将清亮的酒液和娇艳的花瓣送入帷帽下的唇瓣。霎时玉兰花香气盈满唇齿,醇香的酒液顺着小巧的喉结滑动咽下,玉白的花瓣被含留在口中,随着猩红的舌尖在唇齿中若隐若现。

    他一路南下,在金陵停留已有三日。得加快点脚程去齐云山了。

    “这前朝余孽,当真可恨,竟然一直潜伏在京城之中……”

    一两声窃窃私语冷不丁地传入萧夜的耳底,让他倒酒的动作顿了顿。

    “害,可不是嘛……潜入朝中大臣的府中行刺不说,还屠了国师府,听说国师府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满府人一个不剩。当今圣上因为国师的离去深受打击一病不起,至今罢朝养病呢。”

    一丝凉意从萧夜脊背处升起,让半醉的他瞬间酒醒。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一抹暗纹紫色的袍角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紧接着熟悉的阴柔声线在他耳边炸响:“萧主子,主子爷在三楼等您。”

    萧夜惊得手中酒盏自指尖滑落。正当酒盏与地面接触摔得粉身碎骨引起响动之时,紫袍人苍白的手稳稳地接住那小巧的酒盏不动声色地收进袖中,随后熟练的在右臂处搭了一小块雪白的锦帕,恭敬地将小臂递到萧夜跟前,低头开口:“请吧,萧主子。”

    “三楼……三楼不是从不对外开放的吗……”旁边桌的食客无意中听见这边的动静,震惊地对同桌人问道,在对方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噤声地动作下闭了嘴。

    萧夜并不想搭理眼前这个人,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四周,楼梯上下楼梯处各一个,画舫出口处一个,离岛码头处还能看见一个。远远的还能看见湖边岸上元朔王旗的样子影影绰绰。这训练有素的站姿和经历过尸山血海后冷厉肃杀的气场,不是跟着顾宸一路打江山的燕云军吗?他有些头疼,这朝代更迭,开国伊始,百废待兴的时候,这些个将帅之才不去忙正事,反倒来抓他一个小小的国师,当真是闲得慌。

    许是太久没有动静,紫袍人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他自幼被主子爷从屠城后的万人堆中扒拉出来,一路跟随至今,从未见过主子爷失态的样子。国师大人不在的这一个月,主子爷的状态是越发的不好了,刚见到国师府大火之时甚至隐隐的还有几欲疯狂,不管不顾随国师而去的迹象。大家好不容易从乱世中脱身过上好日子,不是主子爷需要大雍朝,是大雍朝离不开主子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眼前人。

    衡量了一下自己逃离金陵可能性的萧夜,叹了口气。罢了,跟那狼崽子说清楚再回去见师父也不迟。想罢,他抬起自己的手,葱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锦帕上,借力缓步起身。

    酒后的身子还有些绵软,萧夜握住身旁人的小臂缓了片刻,放下手站稳,无视原本热闹的二楼鸦雀无声的寂静,说:“带路。”

    紫袍人无声的挥了挥手,通向楼上的楼梯边把守着的劲装男子恭敬地朝萧夜行礼,领着萧夜上楼在楼宇间穿行。绕行间不断在眼前重复的朱门回廊让微醺的萧夜有些辨不清方向。忽地眼前豁然开朗,原是得月舫的三楼竟与湖心岛相连,眼前是幽静的花园水榭,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

    领至此处,身旁人与领路人不再前行。紫袍人对着萧夜躬身一鞠:“陛下只允大人一人亭中水榭一叙,奴才只能送大人到这了。”

    萧夜颌首,抬脚行至亭前,深吸一口气撩开竹帘进入水榭内。亭中人,也就是当今圣上,元朔帝顾宸放下手中的茶盏,玄色的华贵衣袍宛如夜凉流水,随着动作垂落在地上。萧夜只瞧了一眼便垂下视线。刀削斧刻般的俊美面容已经完全褪去了以往的青涩。

    “罪臣萧夜……参见陛下”萧夜摘下帷帽,低头撩袍欲跪。下拜的动作却因酒后浑身绵软致使膝盖一软,身子一歪直直冲着尖锐的桌角磕去。

    元朔帝面色一惊,长臂一捞将萧夜绵软的身子揽入怀中。他看着怀中人微醺泛粉的芙蓉面,眼底一暗,像摆弄洋娃娃一般让萧夜坐在自己怀中,凑近用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嗓音说道:“老师果然还是在怪我对国师府下手么?我曾许过老师终身见君不拜的权利,如今老师待我竟这般客套生疏。”

    萧夜感到自己被箍着腰跨坐在皇帝铜浇铁铸般伟岸的身躯中,身下的肌rou随着身前人的呼吸微微起伏鼓动伸缩,这满满的侵略感让他不安极了。他慌乱的想挣脱出这个令他有些喘不上气的怀抱,奈何腰间的大手纹丝不动。无奈萧夜只得伸手抵在顾宸的胸前阻止那渐渐逼近的俊美脸庞:“陛下这次做的很好,若是能成为皇帝惩jianian除佞稳固权力的踏板,我不介意担这骂名。只是没想到您把这骂名全都安在了前朝余孽的头上。”

    朕对国师府下手是为了将夜儿你迎回皇宫,做朕的皇后。元朔帝这么想着,心底还是因萧夜一如既往的指点和其中蕴含的体贴之意升起一股暖意。

    察觉到禁锢自己的怀抱因他的话有所松动,萧夜趁热打铁:“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陛下的了。现如今大事已成,多少年的殚精竭虑,阴诡算计让我实在是累了。”酒液的蒸熏让他的脑子像是蒙了一层雾,他抬起一直低垂的视线,定定地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成熟男人,感慨时光飞逝,两人终究回不去单纯师徒时偏安一隅的宁静生活,而自己……若是回不去灵力充盈的齐云山,怕也是撑不了太多年,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自己养大的小崽子治下的盛世繁华。想及此,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娇艳的面颊:“求陛下放臣能在这陛下打下的天下到处看看,让臣能为大雍再做点什么。”

    你求朕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朕。元朔帝听到萧夜的哭求,苦笑地想着。他将抵在自己胸膛的手抓在掌中强行与那细白的手十指相扣,直起身将萧夜困在他与案几之间的狭小空间,凑近吮去脸颊的泪痕,望向那似烟含雾的桃花眸。

    终究还是舍不得逼得太狠。元朔帝叹了口气,以最让萧夜心软的语气示弱道:“我有记忆以来,在被老师捡到之前一直是孑然一身,世上唯一的依靠也仅老师一人。现在虽大局初定,但是学生并没有习惯身边没有老师的教导。学生不想当了皇帝后真变成孤家寡人了,若当真如此,那这帝王当了有甚意思。老师就当可怜学生,再在学生身边留几年可好。”

    萧夜愈加迟钝的感官让他并没有察觉到元朔帝明显异常的肢体接触。他努力分辨这顾宸这番话的意思,心底闪过一丝心疼,他的确最见不得自己养大的小崽子在他面前露出受伤柔软的弱点的样子。他正想跟顾宸剖白一下自己的心里话,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愈加模糊,只是软软地回了一句“好”后,便晕了过去。

    元朔帝心底一阵狂喜,但看着软软倒在自己胸膛的萧夜,慌忙将手搭向萧夜的脉搏,细细探查后发觉只是忧思惊惧过度及连日赶路后的疲惫后松了口气。他打了个响指,紫袍人如鬼魅般出现在水榭帘外:“陛下,暖阁已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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