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好吧，谢九歌，下辈子，我再还你 (第2/2页)



    那人眉一竖，眼一瞪，抬腿就给了男人一个窝心脚。

    “不想卖就滚，再叽叽歪歪，老子连你一块卖。”

    男人顿时怕了，急忙低三下四地道歉，捡着钱跑了。

    谢九歌他爸刚跑，小谢九歌就慢慢恢复过来了，他认得这个男人，就是他常常卖毒品给他爸，现在他又想干什么，他爸呢，他爸为什么把他带到这来。

    男人似乎看出小谢九歌眼里的戒备和害怕，露出一嘴黄牙乐着，告诉他他被他爹卖了，五百块钱。

    小谢九歌难以置信，扭头就想跑，可男人一把就抓着了他，跟捏小鸡仔一样把人提到了他的房子。

    男人就住在附近，有个大仓库，仓库底下有个地下室，里面全是七八岁的孩子。

    男人把小谢九歌扔了进去，打灯一个一个照过去数数，一个没丢，男人咧开嘴，粗俗地掏了掏裤裆，嘴里还呢喃着晚上该玩哪个好。

    他转眼看到了小谢九歌，对上他凶悍又愤怒的眼睛，一时胆颤了颤。

    男人有几分恼怒，但理智尚存，现在可不是玩这小子的时候，得把人饿的没力气了才成。

    他眼珠一转，看向小谢九歌边上的一小孩，那小孩长得贼普通，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说实话不难看，但混在人群里，怎么看怎么一般，叫人提不起兴致。

    男人被这小孩丑痿，没了那方面兴致，例行公事地对这些小孩施以语言恐吓后，骂骂咧咧走人。

    他一走，小谢九歌便立马凑到了门边，他努力掰着把手，却听着人群中有人说，别白费力气了，外面上了锁，门打不开的。

    小谢九歌不信邪，在不算宽敞的地下室寻摸着趁手的工具，可地下室只有他们这些活生生的孩子，什么都没有。

    小谢九歌气，又折回去掰门，他还试图煽动大伙儿跟他一块。

    可让他不解的是，没有一个人肯过来帮他。

    他问为什么，有人告诉他，大家是被打怕了，他们逃不出去的，只有乖乖听话，才有机会活下去。

    小谢九歌嗤笑，被当猪狗一样关着活下去有什么意思。

    “那也比被活活打死，被活活折磨死强。”

    小谢九歌这才知道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不寒而栗。

    他看着一张张呆滞冷漠的小脸，一个个小孩子眼里全是认命的麻木，他皱紧眉头，说不出的压抑跟愤慨。

    他有几分气怒，反感，却在角落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睛。

    尚且年幼又不爱学习的他暂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只知道这是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他像是蒙了尘的明珠，泄出的微弱光华足以照亮他晦暗低沉的心。

    小谢九歌尝试了一阵，最后失败告终，只能怏怏放弃，他故意挤到那个小孩身边，有点想问他名字，却又莫名不好意思问，只能纠结着暗暗看着他。

    男人打定主意要饿谢九歌，给其他孩子放饭时，又是威胁又是恐吓他们不准给谢九歌吃的，其他孩子麻木点头，唯独那个小孩一声不吭，在男人走后，悄悄捏给谢九歌两口饭。

    他们分到的吃的都不多，只够他们肚里有点东西，暂时不会饿死，小孩还额外克扣下自己的饭分谢九歌一半，谢九歌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想拒绝，饥肠辘辘的肚子又让他张不了口。

    他用气音告诉那小孩，他一定会救他出去，可那小孩却没给他回应，像是没听到。

    谢九歌不敢重复，只能暗暗下决心，一定把他的小恩人一块救出苦海。

    小谢九歌打小就极有正义感，他虽然不比同龄人长得高长得大，但他性格沉稳，脑子灵光，常常被身边小伙伴奉为头领，大哥，而他也很讲义气，做什么都会努力照顾好他的兄弟。

    对他好的，他会千倍万倍偿还。

    男人大概饿了谢九歌三四天，自觉这小子应该没了力气，就把人带了出去。

    他让谢九歌去洗澡，等人出来，立马猴急的把人往床上抱。

    男人很急色，完全没发现谢九歌手里的小动作。

    就在男人抓着谢九歌的小手往他下体放，谢九歌眼睛一眯，手指一翻，男人立时捂着裆痛叫了起来，满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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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九歌没有停顿，乘胜追击，用来刮胡子的锋利刀片对着男人的脖子就是一刀一刀的割过去。

    男人痛得直求饶，他想跑，却因为下体受伤，痛得他根本动不了。

    男人最后就这么死了，被谢九歌一刀一刀划开血管失血过多而死。

    他拿过钥匙，打开那扇并不沉重的铁门。

    所有孩子朝他看了过去，包括他的小恩人。

    小谢九歌一步步朝着他的小恩人走过去，伸出手，说：“坏人死了，我们自由了。”

    他的小恩人定定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迟疑地把手放到他手上。

    他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从黑暗腐朽的仓库跑出来。

    他们跑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们彻底跑不动，谢九歌才扶着膝盖停下来。

    他这会儿总算有勇气问他的小恩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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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恩人沙哑出声，像是第一次开口说话，简单的两个字都能说得磕磕绊绊。

    “樊、石。”

    “樊石，小石头，我以后叫你小石头，可以吗？”

    “哦，我叫谢九歌，你知道谢九歌是哪三个字吗，不会的话我教……”

    “我、会。”樊石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会。”

    ……

    他的小石头是个孤儿。

    谢九歌把人送回去后，不放心，又折返回去看望。

    结果就看到他的小石头被一群人围着嘲讽欺负。

    小谢九歌火气一下上来，冲过去把带头的人打了一顿，并放豪言说他的小石头是他罩着的，谁敢欺负他，就是跟他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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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九歌身上本来就有血，凶神恶煞起来又特别有气势，那些小孩被吓到，纷纷退避三舍。

    只有被他揍了的那个小孩不服气地嚷嚷，说他又不是他们院里的孩子，他就不信他能保护这个怪物一辈子。

    只要他一走，他一定打死这怪物。

    谢九歌脑子一热，就说他会留在这，他会留在他的小石头身边，一辈子保护他。

    反正他爸也活不了多久，而且他爸还把他卖了，他现在跟孤儿没什么两样，他也要留在这。

    也不知道谢九歌到底是怎么说服院长的，院长还真把人留下了，有谢九歌护着，樊石再也没被欺负过。

    两人同吃同睡，同进同出，一起读书，一起长大，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他们相爱，相守。

    他们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