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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命令:击毙谢九歌 (第1/1页)
22 三月底我们跟新人发生了一起冲突,起因是对方的人跑到谢九歌手底下的会所叫小姐,还专挑年纪轻的找,他们是带出去过夜的,回来后小姐们全都哭哭啼啼,崩溃着要寻死,说是被对方的人哄去轮了,还拍了录像。 对方还膈应地把录像装到u盘快递给谢九歌,说是不同意分他一半场子的话,就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品味品味谢九歌手底下女人的姿容。 元老们哪能容忍这种挑衅,说什么也要为自己人报仇。 谢九歌也不再退让,亲自领了人,把小姐们指认出来的人全都抓回来,当着她们的面阉了,同样录了视频,甚至把那些人的生殖器也都一并快递回了那小子。 那小子名字我着实有点忘了,只记得对方在收到谢九歌的回礼后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叫嚣着会让谢九歌百倍偿还。 他让谢九歌小心我,最好看好我,言外之意,无疑是准备拿我开刀。 因此,谢九歌这段时间跟我算是寸步不离。 我们是情人,所以不论是洗澡还是上厕所,我们毫无避讳,坦诚相见。 我们不是第一次同处一个屋檐下,不论是刚开始我没地方住,堂而皇之地住在他的老巢,还是后来我们成了情人,我们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密不可分。 几乎只要我一抬眼,目之所及都有他。 他对我笑,他跟我说话,他调戏我,调侃我,笑话我,教训我…… 分分秒秒,他都在。 这种密切黏糊的状态我们维持了三个月,三个月后,那人终于祭出杀招,将我们分而化之。 所有元老都被迫分开,分头处理手底下陡然冒出的危机,谢九歌也不例外,他很想带着我一起,但事关重大,又事发突然,他不得不,放我离开他身边。 对方这一招委实阴险毒辣,这么久的蛰伏,等的就是谢九歌手底下的所有产业链同时崩坏,所有人自顾不暇,自然没人管的上我。 更别说,我也被算计在内,人手不足,我也需要赶场子帮忙。 然后自然而然的,我遇伏了。 那小子抓到我时还挺得意,在我身边绕着圈地张狂大笑。 虽然他想不通我长得这么平凡,这么普通,谢九歌到底看上我哪点,可他知道谢九歌对我的重视。 我跟谢九歌密切黏糊在一起的这三个月,他几乎都有看在眼里。不管是他还是他手底下的人都难以置信,谢九歌这么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大毒枭,竟然会真心实意喜欢上我这么个丑货。 别说他们,我也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点值得谢九歌为我涉险。 我一直以为,谢九歌对我的喜欢仅限于我们是情人的身份,仅是因为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偏待,是强者对弱者的怜爱。 没了我,他大可找千千万万个我。 可当他真的听从那人的要求,孤身一人前来,孤高的影子背着光走近的那一刹,整个仓库都亮了。 我再次看到了一束光射进来。 那人其实没把我怎么样,就是让人打了我一顿,专往我脸上招呼,所以我现在看上去特别糟糕,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 颧骨也疼得厉害。 更别说我的鼻子,嘴角,口腔……即使没有镜子,我也能猜到我现在究竟有多面目全非。 因为谢九歌在生气。 他越生气,笑得越斯文,用词也越礼貌,字字句句,我仿佛听到了刀戟交接的铿锵。 对方自然也听得出谢九歌的讥讽,威胁,可他有恃无恐,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到跟前,掐着我明目张胆地改要求,他要谢九歌的全部。 他贴到我耳边,戏谑地说他是在帮我试探,看看我的男人到底是更在意我还是在意他的江山。 自古以来,江山美人便是一种两难抉择,既要又要的成功案例委实稀少。 更何况,我也不是美人,谢九歌辛辛苦苦十多年打下的江山,凭什么为了我一个卧底拱手让人。 结果如我所想,谢九歌并不同意。 那人在我耳边替我惋惜,让我下辈子擦亮眼睛看人,这辈子,我就先活到今天。 他嘴里替我跟谢九歌遗憾,手上开始用力,我能清楚感知到肺部氧气正在减少,呼吸变得钝重,仅剩一条缝的眼睛逐渐看到花屏,光正在变暗。 就在这时,谢九歌忽然喊了我一声。 恍惚间,我看到一柄锐不可挡的光箭朝我射来,刺破了我眼前的黑暗,我灵台顿时一阵清明,竭力朝谢九歌看了一眼。 只那一眼,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在那人分神的那一秒,我提起所有力气,抓着他的手往上往后,给了他一顿肘击。 那人吃痛后退,反应过来又赶忙来抓我。 “樊石,让开——” 我急急躲闪开,下一秒,谢九歌的子弹便射穿了那人的手掌。 谢九歌先动了枪,对方手底下的人哪还按捺得住,纷纷掏枪应战,场面顿时变得混乱。 谢九歌趁乱丢给我一把枪,递给我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 他说别怕,一切有他在。 我跟他并肩作战。 对方火力越来越强,人越来越多,仅靠我们两个,根本没法突围。 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外传来了车队的声音,元老们带着大批人马赶到,同那小子的人混战到一块。 场面一时演变到无法控制。 而偏偏,这种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上头发来的消息。 我下意识看了眼混在烟火中的谢九歌。 他眉目冷冽,线条刚硬,好似一座刀削斧凿出来的石膏雕像。 淡白的硝烟熏蒸着他冷白的肤色,烘托着那双漆黑沉静的眸子,飞溅而来的血滴不但没有污染上这尊雕像,更为其增添了几分修罗的凌厉。 他傲立于硝烟炮火之中,沉着冷静又目空一切的模样着实让人难以想象他才不过二十二。 二十二,一个一切不过刚刚开始的年纪。 普通人,未来还不知道有几个二十二年在等着他们。 可谢九歌…… 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枪有点重。 【未知号码:命令:击毙谢九歌。】 …… 再次回忆到这一幕,我忽然有种急迫,我向医生要了纸笔。 我画着谢九歌死前回头看我的那个眼神,我请求医生给我答案,可医生只是看了一眼,经过岁月雕刻沉淀的面容便流露出不忍。 “你真的,很在意这个答案吗?如果不知道,你会更轻松,还是更有束缚感?” 我一下陷入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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