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攻小故事合集_正文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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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第1/4页)

    贺生是这秦淮河畔其中一家花楼里的清倌,所谓卖艺不卖身不过是那些老爷给的不够多罢了,雪花银砸下去,楼里的mama可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这世上所有的生意人都是白天干活的,除了他们这些做皮rou生意的人。

    今日有人出五两银子点了他,五两银子并没有什么,是他正常一夜的价码,只是点他的这人颇为有趣。

    一身粗布短打,脚上穿的布鞋也颇为破旧,黑发用一支桃木的簪子束起,约莫二十几的年纪,容貌清癯,一双眼眸有几分无措,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倒不像是恩客,像是被人拐来卖了沦落风尘的男子。

    贺生来了几分兴味起身去迎人坐下,又替人倒了一盏茶:“相公点奴,可是要听曲儿,下棋?还是读书比诗文呢?”

    男子被这一声相公唤得红了脸,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一双手只捧着茶盏,也不喝茶,张了张口似乎是痛下决心地说道:“就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这人是第一次进这勾栏里吧?看样子像是个雏儿?倒是自己轻佻了,贺生收敛了几分神色,将桌上的果品点心往人的面前移了移,他进这勾栏多少年了,哪一个恩客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倒是有人花五两雪花银找自己聊天的,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

    “我叫白旸,旸山开晓眺的旸。”男子的声音如晚间的清风徐来,本身就像是有故事的声音娓娓道来。

    他说,他母亲难产,父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从那时起,他便织席为生,前几年大雪,他遇见了个上京赶考的书生,说是路上钱财被盗匪抢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请求白旸收留,白旸原本也是可以读书的,或许是于心不忍也就收留下了他,贺生听人说他和人相知相许此生不渝的故事只觉得好笑,白旸说他后来资助了人钱财助人上京赶考,那人说的他考取功名便回来娶他。

    他信了,这一等便是两年,左右等不到,便上京去寻他,到了京城才发现人家早已娶妻,便又心灰意冷地回了这金陵来。

    听完人的故事,贺生只感慨唏嘘人生自是有情痴,到底是多孤单,才这样轻易地将一颗心交出去,又是花了五两雪花银来勾栏里找个可以倾诉之人:“小相公太痴了,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若真是对你有心,便该体谅你的难处,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豁不出那张脸去卖字画罢了。

    那写一幅字,岂不是比你织席要赚得多了。

    我在风月之地,听惯了那些官老爷说的海誓山盟,可知他们身份高又贵重,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又有什么当得真的。

    何况历朝历代,你可曾听说什么人娶一男子白头偕老矢志不渝的,丢脸且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小相公当真痴,他说的你也信了,我若是像你这样,便是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

    小相公这样的人,若我不是这勾栏里的人,当真是想好好地疼你。”

    白旸被人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猛灌了一杯茶:“我知晓你是替我抱不平,但是后面的话,休要再说了。”

    “什么话?”贺生露出一截皓腕来,靠近白旸坐了坐,“小相公且说说。”

    “什么好好……疼我。”白旸嗫嚅着说话,声音不大,贺生却听清了,他是存了心思调戏人的,见人的模样恼羞成怒便不再逗他。

    他只起身去床榻旁的抽屉的盒子里取了五两银子出来递给了白旸:“小相公为了他花这样多的银子不值当。

    你既然同我说了这样多推心置腹的话,我们便是朋友,这五两银子来的不容易,如今便还与你。”

    “那五两银子是给了mama的,这是你的私房,我不能要。”白旸拒绝。

    “怎么?嫌我的钱脏?”贺生势必要将这钱给了人不可,只怕是五两银子是他攒了多年的嫁妆,一朝心如死灰便阔绰的花了。

    白旸接过银两,握在手中觉得有几分烫手,声音喃喃:“怎么会呢?若非逼不得已,有哪个人愿意进这勾栏里。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何况见公子风度翩翩……”

    白旸的言语凿在了贺生的心上,觉得钝痛又有几分的窝心,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换上了一抹笑来,言笑晏晏地看着眼前人:“所以小相公觉得我风度翩翩,生的好看,便点了我一夜?”

    看着眼前人脸色顿红的模样,他瞬间心情大好。

    这是小相公第二次点他了,准确来说,应该用他的钱来点他。

    相识的那一夜,贺生是当真怕人花完了钱轻生,便将这五两银子又还给了他:“夏日里燥热难耐,我有心要买一张席子,却又不好。

    小相公是织席的,不如改日卖我一张?”

    他有心要人允诺,见人犹豫不决的模样,又问:“小相公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我下次可能就没钱来见你了。”来这楼里见人都是要钱的,只这一次就够了。

    “那小相公住哪?亦或者在哪里贩席?我来寻你。”贺生没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觉悟,只是他对眼前人颇有好感,或许都是可怜人,便心生了几分同情,人生在世,有时候他只是想做一个人而已,可是这样也往往是奢望。

    白旸犹豫了一瞬,贺生又摸了五两银子塞给他:“小相公若不愿说,下次便用这些钱再买我一夜,下次再来记得给我带张席子。”

    眼前人点了点头,有些木然的模样,心总忍不住软化几分,即便他有一百个心眼,在白旸面前也使不出了:“今晚小相公点了我,我便是你的了,小相公接下来想做什么?”

    什么你的我的?白旸羞红了脸:“你别这样唤我。”

    “那怎么称呼?小公子?小官人?还是小郎君?”贺生笑着问他,他坐的已经离人很近了,这样多年,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妙人,想要逗他又恐唐突了他。

    白旸本身就比那些书生好上不知多少,又何必将一颗心挂在书生的身上,若他未入这勾栏,或许到了这个年纪也是可以参加春闱科考的吧?

    贺生说的话是玩笑,却也不是,若他不在这勾栏里,是真的想要好好疼眼前人的。

    “叫我,叫我姓名便好。”白旸略带局促地挪了挪位置,试图离人远一些,可眼前人总是不停地凑过来,白旸倒不是觉得人轻浮,只是贺生的手段有些高了,他有些招架不住。

    “阿旸?”贺生眉眼微弯,一双眼眸含情,“这个姓名当真好听,阿旸也叫一叫我好不好?”

    “贺生。”白旸挣扎着叫了人的姓名。

    “叫我季生。”贺生哄着他,替人剥了颗葡萄要去喂他。

    “季生?”白旸挣扎着想要退缩。

    “嗯,我在家中行四,所以原来是叫贺季生的。”这番姿态也不知道是谁嫖谁,贺生忍俊不禁,百般僵持之下还是将葡萄喂给了人,“阿旸今夜想做什么?”

    “我想,习字,可以吗?”白旸忽然侧头,一双眼眸明亮地看着他。

    近在咫尺的脸庞,勾得人呼吸一滞,这样的人儿,那书生怎么舍得?听见人的要求不免心下发酸,他将人带到书桌前:“可以的,我教你。

    等你识字读书,以后读的书多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你被什么书生骗了。”

    那夜,贺生挨着白旸的身子教人习字,呼吸交错头发勾了丝,一个人心思全在书卷上,一个人目光都在人身上。

    后来二人都困倦了,贺生邀请人抵足而眠,白旸支支吾吾的红了脸:“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怕我饥渴难耐对你霸王硬上弓啊?

    骑在你的身上用后面上?”

    白旸这样的人,贺生自认为是配不上人的。

    那是他到这勾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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