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_(三)暴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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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暴食 (第1/1页)

    回到房里,看着淩乱的书桌,越叠越高的衣服堆,顿时涌现一种极为沉重的无力感,源源不绝的,我知道它在那里,它一直都在那里,但是很多时候好像离我很远,但一旦涌上来了,怎麽样都挡不住,只能默默的感受着自己沉进去,x1不到气,做不了事,这时候才会如此明确的感受到情绪的威力,它是能量,极为强大的能量,连接着人的每个动作和想法,总感觉心脏被杆的轻薄无力,摊在x膛里颓丧敷衍的乱蹦了几下,灵魂被cH0U乾,只剩下躯窍,什麽事都做不了,发现原来再简单不过的日常作息在忧郁面前都是如此不堪一击。

    所谓罪人,必须获得应有的惩处。

    夜晚,是群魔乱舞的狂欢派对,同时也是最佳的行刑期间。

    必须成为掠食者,才不会被吞噬。

    你问我暴食是什麽形状,我想了很久,不过现在,我好像能够回答了

    一只驽钝的匕首,上头涂着掺了毒品的蜜,如台快挂了的火车,匡当匡当地匍匐爬动着,总不乾不脆的直接给个痛快,辗压下一条条坑坑疤疤的轨迹,伤痕什麽的,由你自己定义吧,就我自己而言,这b拿着解剖刀一刀剖开还要磨人,起码那些昆虫动物是已经泡了麻醉没有意识和知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咬着空气,却怎麽也吞不进去,扭动身躯,用食物砍Si灵魂,清晰地,看着自己杀Si自己。

    看着满桌散落的食物包装,尝试着用理X地零散残缺的语句拼凑出一个暴食中的自己,但不行我做不到,只觉得思绪被撞得支离破碎,然後又被瞬间灌入新的东西,一次一次直到搅成一坨浆糊。

    我努力地想要抗拒,但仍无济於事,一种无边际的焦虑感自脚尖密密麻麻的爬上後脑勺,眼前课本的字迹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颤动起来,那些好不容易绑紧开始崩溃粉碎。被胡乱扒开的包装Si一般的瘫软散落在桌面,像一只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还保留着Si前轻盈典雅的模样,被风一巴掌扇到了地面,点点狼藉洒落一地旖旎y1UAN的q1NgsE氛围。甜腻的,魅惑的,邪佞的。

    我努力压抑住x口翻搅的恶心,但下一瞬就被巨物堵住了喉头。

    不同於想像中那般腥羶的臊味,它是柔顺乖溺的,香香甜甜软软糯糯的,一副很好侵犯的模样,就这样大咧咧的瘫倒在她面前,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妈的,我还是照做了,鬼使神差的,每一次,每一次,毫无例外,还是吃下去了!C!

    喘,喘,除了喘还是喘,我严重怀疑肺脏临时被人装入了cH0U风机,把所有呼x1作用的原料贪婪吞噬掉,而二氧化碳开始猖狂的占据所有肺泡的空间,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漫天涌上的浪cHa0卷入,淹没,再纵然摔落十丈深渊,过高的压力梗得x口快炸裂,骨头开始崩碎,脏器被挤出腹皮,在反覆冲刷下开始溶蚀,在汪洋中默默Si去。

    一连串激烈动作下,根本无暇思考任何其余的事,如同濒Si的野兽的,只遵循着本能发狂的撕扯啃咬,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嘴可以动得如此快,自己的手指原来这麽灵巧,熟门络路的找到那个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咬下,密麻如雨点般洒溅的啃咬吞咽交织成一场粗暴而毫无秩序的暴行,我感到一层黏腻的YeTSi扒着我的额头和眉角,顺着因痛苦扭曲的轮廓拉出一丝ymI的银线,我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汗水亦是泪水,分不清歪斜的嘴角究竟定义为喜亦是悲。

    感觉像在被什麽不知名的东西追赶着,频频回头,只看到自己的外套瘫软在椅子上已经晕过去了,我顿了顿,看着自己又开始不正常痉挛的手,似是被一GU无法言喻的荒谬和无力感牵动着瑟瑟发抖着,愣愣坐在椅子上呆滞如同只濒Si的鱼发出腥味,原本那些吵得沸沸扬扬的烦躁情绪全部消失不见,但就是空空的,空洞的,明明吃下了这麽多食物,却感觉只剩下躯壳,里面装着绝望,就像被丢进垃圾桶,感觉全身都是脏的,我努力地爬出那个群魔乱舞的魔窟,看着被玷W恶心腐臭的自己,四周满是眼球和舌头,搅动着整齐画一的字句,好恶心,好丑,好脏,活着做什麽,把我砍成烂泥。他们其实也没有错,错的是我。

    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梦魇似乎仍未结束

    什麽b绝望还令人绝望?

    答案是,被绝望追赶。

    以为自己已身处深渊,却发现这才只是个开始。我始终在害怕,害怕自己继续暴食下去,害怕无止尽的发肿下去,害怕那些越长越多的眼珠,那些舌头,八字倒下了,变成长满荆棘的手铐,用来关押连自己吃东西都控制不了的愚蠢罪犯。

    当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我是如此用尽全力不要望向深渊,却发现,自己早就成为了深渊。

    但明明是自己在暴食。

    究竟是自己在亵渎别人,还是别人在亵渎自己?

    痛苦着,却又享受着。

    「想啥啊!」

    好恶心,我真的好恶心。

    想再来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这副躯壳衰败那一瞬—

    无法餍足,耽溺於这摄人蚀骨的慾cHa0之下,好像,好像,能够萃取出哪怕几毫升的快意,转瞬即逝,但确实存在。

    妥妥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吧?

    我觉得自己真是taMadE疯了。

    也该习惯了吧,戴上面具,继续笑着,继续装得自己好像什麽事都没有。

    听着同学谈论明天的竞赛,我害怕了。

    毕竟自己什麽都没准备,可以逃走吗,可以假装睡过头然後不去吗?

    「真是taMadE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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