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玉粹_Cater29 爱是百试百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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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29 爱是百试百灵。 (第1/2页)

    像对待父亲一样?

    泠栀似懂非懂地点头,他尝试着在桌子上动了动,群狼环伺的目光即刻追着它的身形挪动。

    战栗无声地浮了出来,泠栀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怕极了,他想逃,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到苏里耶的方向,却发现了一个令他汗毛倒立的事情。

    苏里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在了钟楼。

    不等他消化下这个事实,不太礼貌的客人们便动了手,他们拉扯着泠栀的身体,按照自己的喜好摆弄着,像是调整一个没有知觉的美丽木偶。

    嘶吼和尖叫荡在钟楼里久久不散。

    泠栀意志涣散,失去了力气不再做抵抗。

    他不止一次地尝试去做到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但这些人远没有苏里耶温柔,他们粗手粗脚的,总是把泠栀弄得很疼。

    他太累了。

    他麻木地看着钟楼里金玉娑忒的神像,心中不断地呼唤着父亲,希望这样的祷告可以抵达天听。

    事后,苏里耶还是回来了。

    在笑着送走了这些客人之后,苏里耶才回到钟楼里面,他掀起满是黄白污垢的桌布,将瑟缩到桌子下面的泠栀,抱了出来。

    泠栀肿着眼睛,爱意破碎,随着眼泪流,看向苏里耶的目光多了些戒备和疏远,泠栀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了苏里耶的怀抱。

    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但是他不开心了。

    看得见的伤口在身上,很痛;看不见的伤口,在心里,更痛。

    残破的衣服遮不住遍体鳞伤的身子,泠栀跌撞在石板的地面上,身上的点缀的金玉饰品锒铛作响,擦着关节伤成艳红之色,他也没有唤一声痛。

    他拢着自己的双膝,警惕地看着苏里耶,像一只倔强的小兽。

    苏里耶哄不好他。

    本就不多的耐心,不出意外地耗尽了。

    苏里耶持着权杖,点在泠栀的肩头,冷漠道,“我的孩子,你要继续任性下去吗?”

    泠栀的身子随着那冰冷的权杖落下,冷不防颤抖了起来,碧绿色的眸子带着泪婆娑,他问,“父亲,您要为此惩罚我吗?”

    苏里耶没有回应。

    他立于金玉娑忒的神像之下,和婉的月光从钟楼的琉璃穹顶洒下,衬出了几分别样的神性。

    代行神权的父亲,是神圣而不容违逆的。

    泠栀的泪砸在地板上,却换不来父亲的怜悯。

    他主动褪下了自己已经被撕扯到无法蔽体的衣服,跪在苏里耶面前,拜服了下去。

    “惩罚我是您的权利……接受惩罚,是我的义务……”

    苏里耶拉开了钟楼的窗户,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跪在金玉娑忒的神像之下忏悔。

    每每泠栀犯下错误,苏里耶都这样罚他。

    寒冷,是西奈湾不见血的刑具。

    冰川雪原的寒风,在夜晚会达到凌冽的峰值,碎冰寒雨和料峭的风搅在一起,在打开窗的钟楼里肆虐,刮出的风,似穿堂的刀子。

    泠栀赤裸着身体,他知道,他要受下整整一夜的凌迟。

    接受苏里耶的惩罚,是泠栀的义务,履行义务是他不能拒绝的事情。在泠栀的认知里,苏里耶的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惩罚也是。

    他会乖乖受罚,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没有向金玉娑忒忏悔,而是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委屈。

    少年的毅力铿锵,却也易折。

    成年人都受不下的责罚,又怎是少年凭着一腔执念能够抗衡的?

    泠栀膝下的石板,在寒风中生出坚硬的冰鳞,带着锋利的锉口,一点一点消磨着摧残着泠栀的哀怨。

    钟楼外的月,不过游走了半个天穹,父亲的责罚却已经足够彻骨、铭心。

    长夜漫漫,茫无涯际。

    作为金玉娑忒的化身,苏里耶的惩罚总是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刚好可以将泠栀骨子里的叛逆和任性,打磨成没有攻击性的驯服。

    苏里耶总是对的。

    泠栀抖着发紫的嘴唇,努力地将自己缩得更加紧一些,“父亲……我不敢再任性了,是我错了……”

    父亲永远是对的。

    他需要受罚,他理应忏悔。

    翌日。

    苏里耶将去了半条命的泠栀从金玉娑忒的神像下抱起,他拍着泠栀的脸,像是唤醒进入冬眠的小兽。

    “我的孩子,你是否得到了金玉娑忒的原谅?”

    泠栀苍白的嘴唇里,抖出几个字,“父亲,我错了,求您原谅……”

    在这种时候,苏里耶总是宽容的。他摸着泠栀的头,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向他让渡自己的体温。

    “你永远可以取得父亲的原谅,我的孩子。”

    泠栀艰难地抬起眼皮,风雪结出的冰晶自睫毛抖落,泪水包裹着绿色宝石般的眸子,映出了瞳孔中的眷恋和依赖。

    泠栀靠在苏里耶怀里。

    “谢谢父亲。”他说。

    那时的泠栀并不懂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只知道。

    无论如何,父亲,总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温暖的存在。

    这次惩罚过后,苏里耶每次出海都会带来不同的“客人”。

    除了夜晚必不可少的招待以外,苏里耶偶尔也会叫他全程作陪,大部分是在洽谈的桌子底下,偶尔也会在桌子的上面。

    泠栀不再抗拒这样的陪侍。

    但他却总是因为听不懂谈判桌上的话而闷闷不乐,他想让父亲教他。

    一是想和父亲更亲密,二是在洽谈不顺利时,他能说些讨饶的话,这样也可以少受些痛苦。

    可苏里耶说,他在桌子下,不需要说话。

    苏里耶说得的确没错,泠栀在桌子下时,呼吸都是时常不匀称的,没有客人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虽然如此,他还是想学一学,在他再三请求下,苏里耶教给他几个简单的词,这些词往往用来称呼客人的,有“伯爵”,“公爵”,“先生”,“阁下”……这些都很常见,但还有一个很难发音的词,音节又长又绕口,是“侍从大人”。

    泠栀会说这些称呼,但他却不太愿意,因为每每他发出这些音节时,这些“客人”都会变得更凶,会把他弄得很不舒服,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像对待父亲那样,对待这些客人。

    泠栀会的。

    但他偶尔也会偷些懒。

    他不仅学会了如何让这些客人更快地满足,如何让自己不再受伤,甚至还学会了如何在这其中找到快乐。

    虽然无论他如何努力学习,还是不快乐的时候更多一些。

    无论如何,泠栀已经是个乖孩子了。他再也不会因为不快乐而任性,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怕冷,也怕父亲有一天会不爱他。

    好在他表现得不错,即便痛极也会服侍好客人,苏里耶没有再罚过他,非但不会责罚他,反而会在送走客人后,摸着他的脑袋,宠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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