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四章【盛世烟花】 (第2/3页)

搭配她今日的衣裙。

    「团扇配美人，它果然很适合你。」

    苏景竹从木盒中拿起团扇，手腕一转对眼前男子遮住自己下半张脸，团扇之後一双杏眼笑成弯弯弦月状，说：「这是让我今夜带着它一同出门吗？」

    「若是美人儿不嫌弃的话。」上官莲溪轻笑，朝她伸手问：「走吗？」

    闻言，nV子未持扇的那只手轻搭上他的，纤纤长指才碰触他掌心便被他反手握住，领着她走向苏宅之外的烟火丽都。

    丽城主街亮起的灯火如天边星河倒悬，家家户户门口皆挂上象徵夜祭的红瓣金蕊的夜丹花。街道上，店铺旗帜飘扬，酒肆坛启浓香四溢，笑语欢声、游人如织；g栏内歌舞百戏，丝竹乐声喧杂十余里，车马盈市、绮罗满街。是万人空巷，繁华城不夜。

    与他的小青莲走在城东街道，上官莲溪面上不显，可目光总不由自主落在两旁川流而过的人cHa0，特别是被家人抱着、牵着，手上还拿着小点小食的孩子。那些孩子眼里的光亮神采与他从前在两国间游走、看见百姓眼中的麻木不仁截然不同，更甚者，即使是当初相对安稳的临江城，元夜也不曾有这般浓厚的过节气氛。

    「昀然，你看什麽呢？」从领着她，到被她牵着走，苏景竹注意到对方心思难得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偏过头好奇问了句。

    「我……」俊雅男子目光从张灯结彩的远处收回，落在他面前nV子身上，眼神一暖，缓缓道：「我在看……这长宁盛世。」

    闻言，苏景竹唇角抿起温柔笑意，拉他的手走向街边某间摆满鲜花的摊子，在摊主热切的招呼声中挑了一朵盛放的夜丹花。

    上官莲溪原以为这是nV孩子yucHa在发髻的装饰，却没想她近前一步、踮起脚尖将花簪入他耳後。他能感受她一瞬间亲近的柔软呼x1，随後是稚nEnG花瓣贴在他耳廓的触感。

    满城明亮的灯火中，白衣红裙的nV子手持团扇半遮芙蓉面，带着明媚而灿烂的笑容，说：「你眼中的盛世长宁，是幼有所长、老有所终。而我眼里的盛世长安，只你鬓边不败的夜丹。」

    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了声，俊雅男子偏过头却藏不住飞霞上脸，羞赧模样看得苏阁主忍不住一逗再逗，笑问：「这般俊俏的郎君年方几何？可有婚配？可曾……」

    她的声音消失在男子斜睨过来的桃花眼眸中，那一眼带着几分恼羞意味，适时提醒了她，她的盟主大人目前正处失忆状态，脾气与之前可是天壤之别，她还是见好就收吧！

    临街的酒楼上，端坐窗边一身玄衣的俊美男子将两人互动尽收眼底，尤其在看见nV子踮脚为对方簪花时，手里的杯盏瞬间被他握紧，最後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放手，低叹了一口气。

    街巷一角，同样看见天盟主人鬓边戴花的欧yAn润笑了，只觉得这大约便是一物降一物，失忆後总跩个二八五万的家伙最终还是被降伏了。

    但也待看完好戏，她才意识到自家杀手头子不久前说要去拿东西，结果人至今还未见踪影。眉头才蹙起，转身的同时一束如赤焰般YAn烈的夜丹花突地递到她眼前。

    「香花配美人。」他说。

    消失已久的苏景兰将花束递出，鲜红的花朵赠与心上人，像是送上自己一片赤忱丹心。

    步行过灯火辉煌的街市，一如前年中秋上官莲溪带着她走过每一条青石长街，两人最终来到泊有舟船的水道口。

    苏景竹将团扇往腰带一cHa，动作轻盈地跳上船身刻有蔷薇图样的小舟，转过身伸手yu扶恋人一把，「来，小心些。」

    与前年来时的重伤不同，现下的她完好无缺、身手矫健，倒是上官莲溪不能妄动内力。这样一想，两人的状况与那时像是颠倒过来了。

    虽不能随意动手，可并未娇弱至此的天盟主人看着nV子朝他伸出的手，暗叹口气，还是将掌心覆盖上去，任由nV子带他上船、按在小舟的座位上。

    将风灯挂在船首，一身绫罗绸缎的俏丽nV子站在船尾，姿势熟练地撑起长篙，只不过……

    半晌，他终是忍俊不禁，支手托额看向撑着篙，却只让船身在河面不断来回转圈的nV子。原来，他的小青莲只是个假把式。

    上官莲溪起身yu接过她手里的长篙，「我来吧！」

    「可你……」身上还有伤呢！苏景竹话没说完，就被男子突如其来一个揽腰贴近吓住，本来反SX该将对方推开的手却被他先一步握在掌中。

    「我可没有那般弱不禁风。」俊雅男子拿一双潋灩多情的桃花眼眸望她，低哑的嗓音有着诱惑人心的力量：「美人儿，乖，听话。」

    直到在座位上坐下，苏景竹这才後知後觉自己这是被恋人拿美sE诱骗了一把。

    「我说昀然，你别总是恃美行凶，可不是每一回都有效的。」她愤愤然说道，却只得到男子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兴许是肌r0U记忆仍在，上官莲溪一开始动作虽有些不流利，但摆弄个三五下後，小舟便已安稳地从水面滑行而过，叫一向懒散的苏景竹果断放弃自己撑船念头。

    要自己撑什麽船？看赏心悦目的美男子撑篙划船不香吗？

    ☆☆☆

    斗杓南指夏夜来，澄澈明净的天幕清晰可见西南方的星宿二红光明灭、牛郎星与织nV星隔着天河相望，缀满星子的璀璨天河自东北往南方流淌。

    离了丽城的喧嚣，少了市集的灯火照映更能见到漫天星光，幽静河道上只一盏隐隐闪烁着光亮的风灯，夜幕星河如同倒映在水面上。待舟过，划破平静水镜扬起一道道波浪，星子在河里载浮载沉，似是探手入水便能捞到万千星辰。

    看着童心未泯、俯身捞水试图让星光停留在手里的nV子，上官莲溪不由得想起白日天坛上一脸肃穆、持剑跳着祭舞的战神化身。

    祭台之上的她或许不晓得，当时多少观礼百姓倾倒在她每一个举手投足间，也因此当她抛出面具时，许多青年压根儿不会半点武技仍上前争抢，就为了让神只多看自己一眼。然而现下，这位神只在他的船上，如稚童似的想从水中捞出星子。

    「若一叶扁舟漂流在淮河上，行到两岸开阔处观这漫天繁星当更为壮美。」欣赏够了流光从指缝流逝的模样，苏景竹一双杏眸带着期待，诉说着设想中的画面。

    「下回你再来江南，我带你一同去淮河之上赏月观星。」上官莲溪说道。

    虽然苏景竹不曾明说，可他也猜得出夜祭过後，江南事毕的她便会启程回慕夏覆命。而他只待入秋後，再寻时间北上皇城小住半旬一旬，正如那日对瑾王所说，无论nV子身在庙堂或江湖，他总会相伴左右。

    小舟在邻近清泉寺的渡口停下，两人沿着山道两旁点亮的石灯笼拾步而上，不若中秋夜的灯火通明，今日的古刹只在寺门前挂了两盏灯笼，平和而沉稳地伫立此地。

    因着苏景竹早有安排，山寺门口候着一名小沙弥为两人开了侧门，并指引两人前往有着千年古树的院落。

    再一次见到挂满红绳木牌的古树，苏景竹内心仍是倍感震撼，她转头看着失忆过後应该也是第一回来的天盟主人道：「这儿到了中秋会有许多信众来抛木牌，前年你曾带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