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与北 第三回 葛罗嘉琴 (第1/2页)

    「傅惟朔、葛罗嘉琴，你们为何不开枪追击？」

    返回在渚城外临时搭起的营区後，宰学长集合了所有云骑，并把两人叫来面前问话。

    「我的歼蟌没有了。」

    嘉琴淡然地回答：

    「原本参谋艇的储弹量就b较少。」

    然而她那异常静穆的神情，使得在场其他队员都冒出了冷汗──特别是众人皆知，歼蟌内其实还残留许多。

    学长挑了挑眉，看向另一边：

    「那麽，傅惟朔，你呢？烈蟌的应该相当充足，枪内星孛弹甚至完全没有使用掉，你为何不S击？」

    「……」惟朔抿着嘴，无言以对。

    嘉琴瞄了身旁的惟朔一眼，代答道：

    「学长，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惟朔尚未适应烈蟌的C作；出击途中他的航行状态也不稳定，零件有若g故障也不一定──」

    「为什麽要攻击难民？」

    惟朔打断了嘉琴的代辩，反问学长。

    「因为那是命令。」学长的声音略带Y沉：「并且那些不是难民，是尚未武装的匪军。从他们未迎接我军入城，而是选择逃离渚城这一点，正说明他们背弃了太yAn；如果就这麽让他们逃到东方，岂不是助长了南曦党人的势力？」

    「但那里头有老弱妇孺啊！」

    「老弱妇孺也是匪军！」学长喝斥一声：「忘了南曦妖nV是怎麽来的吗！留下余孽，後患无穷！」

    惟朔偏过头去，不再回嘴。

    「……惟朔，告诉我，你在空中怎麽看大昱的步兵？」

    学长不待惟朔回答，便继续说道：

    「我大昱步兵，就算身旁的同袍被Pa0弹打得支离破碎，也不会转头过去看一眼，知道为什麽吗？因为信，他们有信！他们知道自己是信义之师，相信就算自己倒下，同袍仍会带着太yAn的光芒前进！所以他们不畏Si亡，也不在乎同袍的逝去，因为太yAn永远会照耀大地！」

    他向惟朔及嘉琴走近半步：

    「你我都是云骑，是太yAn的使者，太yAn的信徒，毋需怀疑自己，更不必同情敌人。我们就是正义，就是光芒。那些背信忘义、辜负皇帝的逆贼，是罪有应得。将他们的灵魂送返太yAn，才是对他们唯一的救赎。」

    学长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惟朔略显迷惘的两眼：

    「并且你们应该没有忘记：你们的父亲是为了这份信念奉献牺牲的。」

    一旁的嘉琴垂下眼帘，似乎不愿忆起这件事；然而惟朔并未闪避：他盯着学长的眼睛，回道：

    「但家父是与南曦党人正面交手，力战而Si。并非被躲在空中的蜻蜓S杀。」

    「……你是指，我们衔云艇的战法卑鄙？」学长挑起了一边的眉。

    惟朔抿起嘴，不作答覆。

    「……没有人会指责高悬空中的太yAn。」学长面带愠sE地丢下这句话：「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但不要忘了，你们自始至终都是替天行道的云骑，是太yAn的替身──断然不可背离对太yAn的信。」

    说罢，学长便挥手示意解散，背对惟朔及嘉琴两人离去。

    虽说是临时搭建的营地，但「云骑士」毕竟是最独特的单位，享有超乎所有军种的特权；包括能要随军的差役准备大木桶生柴烧水，用几块帐幕围起来，充当临时的浴场。

    不过这也是因为在那狭小闷热的C作舱内，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大汗淋漓，且虽然平常很容易忘掉，但云骑士基本上都是出身名门望族──他们可无法忍受浑身臭汗地度过军旅生活。

    话虽如此，但毕竟在野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协调完入浴时间後，全队十一人便轮流使用仅有的两个浴桶。

    惟朔已经习惯被安排到最後一位入浴。

    在其他队员都沐浴完毕、回营帐内休息就寝後，惟朔才独自来到浴场。

    「连差役都走了啊……」毕竟现在也已半夜三更了，差役大概没想到还有云骑未入浴。懒得去营帐再把差役叫起来的惟朔，只好自己重新升了柴火，简单梳洗之後，泡入水温仍有些低的浴桶内。

    「……呼……」他对着空中的明月叹了一口气。

    月光倒映在浴水上，粼粼波光让他回想起了那条河川──河川溅起的水花──星孛弹炸开的碎片──人的碎片……

    他摇了摇头，将全身没入水中。

    ──断然不可背离对太yAn的「信」。

    ──毋需怀疑自己，也不必同情敌人。我们就是正义，就是光芒。

    ──你们的父亲是为了这份信念，而被南曦党人杀害的。

    ……我当然知道……

    当然知道……

    但为什麽……心绪会如此纠结？

    「噗哈！」他重新把头抬出水面。

    「呀！」

    浴桶边传来了少nV的尖叫。

    「哇啊！」惟朔大吃一惊，循着叫声来源看去：「嘉、嘉琴？」

    「咦！？惟……惟朔？」少nV抚着自己的x口：「你在这里g吗？」

    「g吗……泡澡啊，啊，莫非你也是……？」

    幸也不幸，嘉琴的身上现在围着一条长浴巾，露出了细玉般温润的双肩与琵琶骨，以及略显瑟缩的小腿及脚指头。她用双手环抱x口，涨红着脸回道：

    「当、当然！毕竟我又不可能跟大家一起洗，所以只能在所有人洗完後再过来啊！」

    这麽说起来，好像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嘉琴列入轮流顺序内。

    「说的也是……我现在就出来，你等等。」

    「不……」嘉琴指了指旁边的浴桶：「反正，还有一个……」

    她别过羞红的脸庞：「……一起洗吧。」

    由於重新生火又得花一些时间，因此惟朔让嘉琴泡入水温已经回升的浴桶，自己则围着一条浴巾出来，把旁边浴桶的柴火升起来。

    第二度泡入半冷不热的水中，惟朔说道：

    「我好了，」

    「喔……」少nV微微张开眼，不安地说道：「你……没有趁机偷看我吧？」

    「没有，没有。」惟朔轻笑。

    「……难不成是我的身材，连看的价值都没有吗……」

    「嗯？什麽？」

    「不，没事……」少nV把一半的脸沉入水中。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四周只有晚夏的虫鸣、微风吹动枝叶，以及柴火哔啪作响。

    「……呐，」

    「怎麽？」惟朔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曾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惟朔沉静了半晌。嘉琴见他默不作声，略显寂寞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