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2/2页)



    他身T往前倾，微微颤着，像压抑太久终於撑不住。他双手紧握，指节发白，整个人像被火光b到墙角。他的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影，可是那些火光遮不住他眼底闪过的失落和渴望。他的声音拉得很紧，像一条快要崩断的弦。

    洛桑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节奏慢而固执，像在说一段谁也改不了的话。

    每敲一下，他掌心的银sE纹路就亮一次，彷佛有什麽从他身T深处被唤醒。火光照着他的侧脸，影子与银光交错，看起来不像是他在说话，而是有什麽古老的声音，透过他在说出真相。

    「你一直以为，是牠选了我。但你从来不明白，我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答应了牠这场等待。我不是被选的，我是走回去的。」

    火光照在达瓦脸上，他的神情模糊了，嘴角微微颤着，双拳紧握在膝上：「我只是??不明白，为什麽不是我？为什麽你能梦见那些过去，而我什麽都看不到？」

    他低下头，声音像落地的雪，几乎听不见：「连梦，我都没有资格做吗？」

    洛桑站起来，慢慢走近，蹲下来和达瓦平视。那一刻，他们的影子重叠了，就像当年那场大雪里，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迎着风一步步走着。

    火光一闪，旧日的记忆也浮上来——年幼的达瓦背着受伤的洛桑，嘴唇都冻紫了，却一声不吭。而现在，他却像是那个被留在原地的人。那短短的一秒，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曾接近过那场誓言的中心。

    「我也曾问自己——如果是你，也许会b我更容易一点。」洛桑说，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他伸出手，落在达瓦膝前的毛毡上，掌心的银纹闪了闪，好像也在跟着他的话呼x1。「但誓约不是能选的东西，也不是轻松的选择。它是记忆的延续，是命运自己开出的名字。你能接受神的选择，却未必扛得起这份重量。」

    达瓦没回答。

    他低着头，肩膀轻轻发抖，像在忍着什麽太重的东西。拳头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又握紧，喉头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不是哭泣，更像是心里某处突然裂开了，声音听不见，却痛得让人无法忽视。

    「你还是你，达瓦。我也记得那年雪夜，我们并肩走过的路，那些什麽都不说，却一直陪着彼此的时光。只是??我不能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不是因为我贪，而是因为——这不是什麽可以交出去的东西。」

    洛桑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那是一个约定，是我对他说的??不只是说出口，而是刻在心里的那种承诺。」

    达瓦缓缓站起来，他的背影在火光中被拉得长长的，微微发抖，一句话也没说。他站在那里，脸的一半被火光照着，另一半藏在Y影里，像被什麽划开了，看起来熟悉，却也陌生。

    火光在他眼里闪动，不再像温暖的光，而像什麽已经断掉的东西，在他心里烧着，无声，却让人疼。

    洛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达瓦离开。他掌心的银纹轻轻闪动，每一次跳动，就像刻下了一道他没说出口的遗憾。他很想喊住对方，却也知道，有些路，一旦分开了，就再也不能一起走。

    他终於开口，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会回来。如果他们真的要拿你去献祭，我会抢在他们之前——走另一条路。」

    那不是威胁，也不是承诺，而是他能给的最後一点情份。

    达瓦没再回头。离开木屋前，他只是轻轻用指尖敲了下门框。那声音很小，却像是心里还残留的某句话，没说出来，就这麽留在了原地。

    洛桑没有拦他，只是静静看着达瓦的背影消失在夜sE与火光之间。帐门在风中慢慢垂下，火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扯碎，最後只剩下一片安静。

    火盆里的灰烬轻轻跳动了一下，像是远方有人踏过雪地，惊动了某段旧日的记忆。洛桑低下头，指尖在掌心的兽印上慢慢来回摩挲。银纹随着指尖闪烁，一闪一闪，好像也在回应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没有出声，却彷佛用这样的动作，默默说出了一句不能说的话。或者，那本就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沉默回答。

    他感觉那银光不是从皮肤表面闪起的，而是像从血Ye深处慢慢升上来。彷佛有什麽早已沉睡的东西，在他T内苏醒。他的手微微发抖，像是在触碰一段从没真正结束的承诺。

    「我们这一世??」洛桑低声说着，声音轻得像雪落在枝头，「是不是在补回上一世没走完的事？」

    他脑中闪过梦里那场大雪。誓石前，有个人影站在他对面，拔刀相向。那不是仇恨，而是必须选边的无奈。他从梦里没能找到出口，只好在现实里，再走一次同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