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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抬起了头 (第1/1页)
“嗯?”贺星池抬头乱望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一颗星星,“在哪儿呢?” 谭谷却没有回答,转开了话题道:“你腿怎么样了,等会儿还能继续走过去吗?” 贺星池好笑道:“哪至于啊,你这说的好像我骨头又断了似的。我这条右腿就是休假太久,现在突然上工有点不适应了。” 谭谷听他轻松调侃,也放心了一些,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伤了。” 周围太过幽暗僻静,在这样一个从闹市中隔离出来的小小世界里,两人的相处多了几分私密感,连谭谷那一句普普通通的关心的话,也仿佛能听出一些暧昧的意味。 贺星池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却又不敢往深了去想,以免最后落空。在对待谭谷的事情上,他因为反复地失望过,因此总有一股习以为常的、自我保护式的不自信。 “那也没什么。”他弯腰伸手去揉揉右腿骨折的地方,“要是再受伤,我又能多赚几天假期了。” 谭谷见他揉弄伤处,问:“还在疼吗?” “没什么了……”贺星池话还没说完,谭谷竟从长椅上站起来了,转而蹲到了他的身前,将他的长裤撩起一截,露出了半条小腿。那里因为刚刚包了两个月的石膏,肤色比谭谷记忆中的要更白皙一些。 “是这儿?”谭谷轻轻地按揉贺星池的小腿中部,试图为他缓解些许痛感,“这样会好点吗?” “唔,嗯。”贺星池结结巴巴地应声。这画面立刻就让他想起了大三夏天的那个傍晚,在那个昏黄色的没有旁人的寝室里,谭谷也是这样蹲下来为他揉捏伤处。 小腿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使谭谷掌心那温热的触感变得更为明显了。那双手在腿上缓缓地摩挲、揉弄,在这样弥漫着私密感的环境里,如何不像是一种挑逗? 贺星池的皮肤上生出了鸡皮疙瘩,连心也变得guntang。他看着谭谷低头垂眼的样子,忍不住去想,如果,如果这一次—— 谭谷突然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透过镜片与贺星池对视,带着温柔和一股不知所起的决然。贺星池在那对视的一瞬间便被摄住了心魄,脑袋只剩一片空白。 谭谷缓缓站起身,从一开始的仰视他,变成平视他,再到完全站了起来,用一只手撑在椅背上,弯下腰来试探地朝他靠近。他的动作那样缓慢,缓慢到显得礼貌而小心翼翼,仿佛给足了贺星池拒绝与闪躲的机会,只求他如若选择接受,是出于完全的自愿和真心。 他们在幽暗的光线下互相凝视,随着距离越来越靠近,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们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心知肚明。 在近得能够感觉到谭谷的呼吸时,贺星池闭上了双眼。下一秒钟,他的嘴唇就被谭谷吻住了。谭谷含着他的双唇轻轻地吮咂,并不深入,像在珍惜地舔吻一粒来之不易的糖果。 不知曾想象过多少次,贺星池不敢确信自己竟真的得到了它。 他伸出双手抱住谭谷的脖子,把他朝自己再压下来一些,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浅浅的厮磨变成了唇舌的深入勾缠,他热烈地索求,感觉到谭谷也同样充满渴望。 当这一吻结束,谭谷又在贺星池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低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贺星池意犹未尽,舍不得这么快就回到人来人往的地方,却被他拉着手站起来了。这回谭谷把手指插入了他的指间,两个人一路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十指交扣,掌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走出小公园,两个人的手便也松开了。 坐进车里,谭谷发动汽车一路驶向贺星池家。电台里在播报晚间新闻,两人间仍然是沉默,谁也没有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发出任何疑问、作出任何解释,在这种故作平静的表象下,车里的空气却遇到一丝火星都可能被引燃。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这段路程结束,迎来那个几乎已经心照不宣的合谋。 汽车在夜晚的道路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载着两人来到了贺星池的住处。谭谷一停下车便扭动钥匙熄了火,不是要走的意思。仪表盘熄灭了,车内仅有的灯光也完全消失。他在黑暗中问:“我可以上去坐坐吗?” 贺星池如他所愿地答应了:“嗯。” 两个人一起下车,进入公寓楼,再乘电梯上楼去,一路无话,甚至保持着一些看似客气的社交距离。直到贺星池打开家门,两个人一起踏入屋内,连灯也来不及打开,立刻急不可耐地拥吻在一起。 那渴望被克制了多久,爆发出来时就有多么热烈。他们极紧地相拥,接吻激烈得像在互相啃咬。在一片黑暗中,他们吻得咂咂作响,粗重的喘息声令人脸红心跳。谭谷往下亲吻贺星池的脖子,在那里留下湿热的水泽。贺星池则把谭谷的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抽出来,伸手探入衣服里去爱抚他的腰腹。 本能在入夜后尽数释放,贺星池渴望再用力一点,再激烈一点,最好伴随一些疼痛,好让他确信这一切并不是梦境。他怎能想象谭谷竟然也会如此失控,而且是为了他。 衣服渐渐变得凌乱,两个人纠缠着要往卧室里去,贺星池的手机却突然不知趣地响起了铃声。 他没有心思去在意它,在这干柴烈火的时刻,谁还顾得上去应付一个不识相的电话呢? 铃声停下了,可是很快又再次响了起来,不知疲倦地打搅这场欢情。谭谷到底还是停下了动作,搂着贺星池喘息着道:“你先接电话吧,我们不急。” 贺星池也只好暂时从情欲中抽离出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看到来电显示便顿时一惊,脑袋也冷静了许多——那是谭麦的来电。他竟差点忘了,谭麦总在睡前给他打电话或视频。他在外地思念自己,自己却在跟他的哥哥鬼混。 愧疚感几乎是在瞬间就涌了上来,他努力平复呼吸,尽量用正常的语调接通了电话:“喂。” 谭谷的双臂搂在他腰上,身体贴紧他,侧过头细细亲吻他的耳朵。 贺星池一边耳朵被亲得酥麻,另一边耳朵却听见谭麦说道:“池哥,我到你家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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