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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1/1页)
齐故渊摇摇头,接下了阿豹的好意。阿豹大声地嚼着口香糖,「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齐故渊猜阿豹会这麽问,大概代表铁姐曾是某个知名案件的犯人,可她怎麽想也挤不出一点线索来。 阿豹咧了咧嘴角,「现在的新人都不知道她了。以前啊,在这个监狱里没有人敢不听她的。45帮?教团?那些人只算个P,那都是给我们34帮打杂洗衣服的,知道吧?」 阿豹抬头望着铁姐,无论眼神还是语气都蕴含着满满的景仰与怀念,「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以前典狱长都被她吃得SiSi的,野狗们都怕咱。」 「典狱长?」齐故渊竖起耳朵,无法想像那个典狱长会被人压制。 「不是余左思,是在她来之前的那个。」阿豹说,「以前警察是进不来监狱的,要不是余左思来了,现在监狱还得归我管呢。」 「进不来是什麽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自己管自己呗。」阿豹笑了笑,「铁姐就是咱们的头子,她说你能活,你就能活;她说你得Si,你就活不了。咱们都是她的人,所以要尊敬她知道不?」 齐故渊在调查时对这件事略知一点,在余左思接管这里之前,监狱里是由囚犯自治。只不过政府有意隐瞒,加上资讯不透明,外面的人对这里的了解很少。 她想起余左思那令人战栗的恐怖手段……如果是囚犯自治的监狱,情况会b现在好吗?如果是一群立场相同的人互相管理,至少大白就不会Si了吧? 齐故渊看着铁姐缓慢地吞下水,新的念头逐渐成形…… 终於Ga0定铁姐的日常检查和服药後她们在C区的公共区域遇见五粮,对方推着轮椅缓缓向她们过来。 「五粮姐。」陈柔拿出另一份用纸包起来的药物,「这是今天的药。」 「谢谢。」五粮伸出一只手接过,转头便在众目睽睽下将药丢进垃圾桶。五粮转头时看见齐故渊愣住,笑了笑,「这点选择权,还不至於没有吧?」 「药有问题?」齐故渊不是没怀疑过这些药,但余左思想对付囚犯,用不着拐个弯在药里下手。而且她相信陈柔和萌萌的判断,可要是她们俩认错了,她岂不是害惨了囚犯们吗? 「没有,我的专业是化学,药物也略懂些许。这些都是普通的处方签。」五粮说,「但是那个人给的,我不需要。」 齐故渊眼底亮了亮,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公然表达反对余左思的立场。 阿豹不以为然,「是啦,我就看你这破身子能撑多久。你不Ai惜身T,早早Si了,34帮就剩我一个人管,那不是在折磨我吗?」 五粮对阿豹笑了笑,接着又转回来看着齐故渊。眸中思绪翻涌,光暗交错。 「学妹的话,应该能明白有些价值,b生命更重要吧?」 「是的。」齐故渊就像在异国遇上跟自己说着同样语言的人,她眼底流动着光彩,眼神牢牢抓住五粮,抓住救命的稻草。 「柳柳。」陈柔立刻出声意图制止。 「若是能两者皆得的话,就更好了呢。」五粮又对陈柔gg嘴角,「或是,三者?」 齐故渊警惕起来,虽然对五粮印象很好,但她没蠢到轻信刚认识的人。 「如果有困难的话再来找我。」五粮对她们说,「你们都是很不错的孩子,至少在这个监狱里,已经是前几名清白的人了。我不会让你们随便折损。」 齐故渊注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nV人,五粮给人的感觉就像玻璃,脆弱得经不起一点磕碰。 尽管如此,她却无法在对方身上看到任何一丝犹豫。五粮和余左思属於气场相反的人,但她们的存在都带着无法撼动的信念,对自己的价值观毫无怀疑,如同身上的脊椎,支持她们挺直背活下去。 五粮没有多做纠缠,她与人相处的方式和她本人一样,带着令齐故渊安心的距离与礼貌的冷漠。 她和陈柔将早上的工作完成,中午吃饭时齐故渊替陈柔夹了许多Jr0U,主动递出手环将午餐结了,坐下之後又把自己的r0U都给了对方。 若在平时这样的举动肯定已经引起陈柔惊呼连连,高兴得到处炫耀齐故渊对她有多好。还在外头时每次齐故渊给她夹菜,她都是这麽浮夸的应对。如今陈柔却沉默着,满腹心事,一边生闷气一边还是将午餐吃完了。 齐故渊全装作没有察觉,任不满酝酿。直到两人回到处方签储藏室,一关上门陈柔便直接爆发。 「你到现在还想跟她作对?五粮是C区的人,她Ai说什麽就说什麽,我们不一样!你看看你自己,你都回到A区了,先安分一些保住小命不行吗?」 齐故渊翻了翻白眼,「安分一些,然後呢?等她哪天心情不好决定处决我吗?」 陈柔手臂一挥,柜子上的药瓶被扫下来,塑胶瓶落在地上发出巨响。齐故渊被她愤怒的肢T动作吓了一跳,仍故作镇定站在原地。 「齐故渊,算我求你了,你再这样Ga0下去真的会Si!」 「Si?你在加入革新会前难道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我们是反抗政府的人,我们活着,不只为了活下去。」 陈柔抓住额前的头发,笑了,「就算要Si,也不能Si得这麽随便。再说了,你真的有你嘴上说得这麽伟大?你真的是为了改变制度?真的有那麽善良?」 「你什麽意思?」 「你要是真的为了囚犯们好、为了人们好,为什麽要害猛男?那些被你误伤的平民又要怎麽说?」 齐故渊沉了口气,「你知道。」 「对,我知道你没那麽无私善良,但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不要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同丢了小命!」 齐故渊双手抱x,如铜墙铁壁将人隔绝在外,「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扳倒典狱长的想法吗?如果能将她一军,我敢赌你都要高兴坏了。但赢过她有什麽用?我想要你活下来啊。」 「活下来,然後呢?就这样一辈子在围墙里混过去?」 陈柔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喘息。 她看着齐故渊,片刻後回答,「但是,这个围墙里有你。」 齐故渊个X有点差,但她没刻薄到能对这句话说出一个不字。 她深深地呼x1了一口气,「你在这里,这地方也还是地狱。」 陈柔愣了半晌,慢慢才反应过来她在回答时将立场架好了,不着痕迹地带入了自己的心意。 「柳柳……」 齐故渊撇过头,无法再去看陈柔——她总是如此,在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又下意识地推开对方。是想藉此考验陈柔?还是无法克服对於「非正当」的恐惧?她Ga0不懂,只知道若是不赶紧拉开距离,她恐怕会因心脏跳得过於激烈而亡。 口中恶劣的话语尚未酝酿出来,陈柔一点一点挪动脚步,缓慢地走到她面前。 尽管她b陈柔矮,仍看不清对方低着头的脸上是甚麽样的表情。陈柔伸手抵在她背後的墙上,与她的距离以公分为单位,却没有多少接触,彷佛是怕了,不敢拥抱。 陈柔将额头抵在她肩上,分明没发出半点声音,可齐故渊就是知道她在掉眼泪,哭得说不出话来的那种。 齐故渊其实是知道的,知道陈柔在担心甚麽、害怕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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