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骂一句?_15、发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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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发烧 (第1/1页)

    “咚、咚、咚。”不紧不慢的三下敲门声。

    无人应答,一片寂静。

    来访者显然极有耐心,契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不知道第几下,终于惊醒了沉睡中的邵宁乐。

    好像有人在敲门?

    躺着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颤抖,眼睛缓缓睁开。邵宁乐的眼皮干涩,他眯着眼望向墙上的钟表,现在是下午3点23。

    是奶奶回来忘记带钥匙了吗?

    他掀开被子下床,抖着手穿上放在床边的棉袄去开门。

    好、好冷。

    身上好痛。

    昨天被猛烈侵犯过的地方传来阵阵闷痛,让走路都变成一种折磨。除了这里,脑袋昏昏沉沉,全身的骨头也在痛。

    他慢慢挪向门口,想着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待会儿要去吃个退烧药。

    他没发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奶——”他打开门,声音却顿住了。

    门口站着他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还在做梦吗?

    邵宁乐想扇自己一耳光。

    肯定是梦吧,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自己家门口看到那两个变态?

    陆怀瑜敲门的动作还停在半空,气氛凝滞了一瞬。

    “你们来干嘛?”邵宁乐用力握住门把手,警惕地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原来你在家啊,”陆怀瑜非常自来熟,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礼盒,“昨天的事情是我们误会你了,我们向你道歉,对不起。还有你朋友上午来找过我们,这个是他托我们带给你的生日礼物。他说早上来找过你,但是没人给他开门。”

    邵宁乐想想,有这回事吗?早晨那会儿他可能睡得太死了,完全没听到。

    但是这些不重要,他的身体发软,现在两条腿都在颤抖,快要站不住了。

    他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还是快点儿把他们打发走吧。

    他接过礼物:“知道了,你们走吧。”说罢便要关门。

    “等等,”一只手挡住门,阻拦他关门的动作,没等他反应过来,有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脑袋,凉凉的,好舒服。

    鼻尖传来熟悉的香味,邵宁乐后知后觉地抬头,是陆怀瑾在摸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

    所以呢?

    “吃药了吗?”陆怀瑾又问。

    关你什么事?

    身上软的厉害,邵宁乐没有心思应付他们,他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

    陆怀瑜轻而易举地将门拉开,笑眯眯地说:“你这样可不行,我们去医院看病好不好?”

    谁他妈的跟你你俩我俩的?等他妈我好了,干不死你们,快滚!

    要不然说邵宁乐生命力非常顽强,在快被烧熟了的档口,还能在心里偷偷骂人。

    双胞胎明显不是那种做好决定后还会听从他人意见的人,他们完全不顾邵宁乐的顽力抵抗,像扒拉一只小猫崽子一样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

    邵宁乐只能愤怒地看着他们闯进他家而无能为力。

    陆怀瑜贴心地关上门,半搂半抱地把人带到客厅,

    “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吹风呢?”

    注意到他十分抗拒的表情,陆怀瑜调笑着说。

    邵宁乐瘫在沙发上翻了个大白眼作为回应。

    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没有力气反抗。脚像是放在结冰的河里泡着,冷意从脚底顺着小腿爬遍全身,邵宁乐扯扯棉袄的下摆,试图将脚也纳入进来。

    陆怀瑜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摸摸他的手,冰凉。

    又摸向他的脚,同样冰凉。

    他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劲,可邵宁乐别扭极了,除了在小时候奶奶会给他洗脚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碰过他的脚。

    感觉到热意源源不断地传来,邵宁乐后背发毛,试图将自己的脚缩回来。

    陆怀瑜没有打算和他在这事上争夺,只问道:“怎么不穿袜子?”

    他捏捏对方身上棉袄的厚度,皱起了眉。

    这件棉袄的样式老气,是前几年才会流行的款式,胸前部分有洗不掉的浅色污渍。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什么时候拥有它的,也不知道这几年间又被它的主人穿了多少次,里面的棉絮都跑得差不多,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袖口处也短了一节,盖不住邵宁乐纤细的腕骨。

    怪不得他会这么冷。

    他看向邵宁乐烧到涨红的脸,那双眼睛与他直直对视,里面写满了防备、恐惧与不服输。

    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因为这样倔强的目光而变得吸引人了一些。

    现在可能还多了一些惊讶与迷惑。

    因为陆怀瑜也在沙发上坐下,脱下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放在一旁,然后把邵宁乐捞到了自己身上。

    现在是十二月份,据说一个星期后会有降雪。在穿衣上双胞胎不用多花心思,每当季节变化,会有专人来更换他们的衣橱,填满他们的衣柜。

    今天他们穿的是长款羽绒服,十分宽松,除了校服之外还能再加一件卫衣和外套。

    陆怀瑜用自己当垫子,把烧得迷糊的邵宁乐稳妥地搂在怀里后,扯过羽绒服盖在两个人上面。他的两个胳膊穿过袖筒,搂住邵宁乐,这样衣服就不容易掉,也更加暖和。

    邵宁乐比起床那会儿烧得更加厉害,只微弱地挣扎一下,便妥协了,乖乖地依偎这个怀抱中,汲取着对方的温暖。

    这人,听话的时候倒也没有那么不顺眼。

    陆怀瑾这时拿着几件衣服从邵宁乐房间里出来。

    “只找到这么几件,”他将衣服递给弟弟,“别的都是夏天的。”

    陆怀瑜一摸,果然如料想中一样薄,他叹口气:“先这么穿上吧,去医院看看再说。”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医生说邵宁乐的发烧是因为体内有炎症,给他们开了几瓶点滴挂着。双胞胎为了让他能更好地休息,专门开了间单人病房。

    邵宁乐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陆怀瑾食指探到他的鼻翼间,感受到灼热的气息。

    这点热意很快散去。

    他看着熟睡的邵宁乐,莫名想到,他的床还没有病房里的床大。

    床上扔着床老旧的被子,陆怀瑾环视一周,这间卧室里没有几样家具,书桌椅子衣柜床,全都是rou眼可见的老旧。最普通的玻璃杯上都有几道明显的划痕,彰显着它不短的使用时间。

    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年轻男孩儿的房间。没有海报,没有篮球,没有乐器,连衣柜里的衣服都没有几件,两身校服竟然是他最体面的衣服。

    他之前猜想过什么样的家庭会养出这样没有教养的孩子。

    他可能有个暴烈的父亲,懦弱的母亲。

    又或者是一对品行不良、爱占便宜的父母。

    还可能是个专横的母亲,导致邵宁乐在青春期有些叛逆。

    可陆怀瑾只看到书桌上的照片,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小男孩儿。那个小孩儿笑容灿烂,向镜头比了个大大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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