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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温暖  (第2/2页)
 夜晚,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同床睡觉真是一回生二回熟。颜子珩第一次和程湉睡觉还觉得很紧张,现在兴奋得睡不着。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程湉也比早上轻松多了,好几次被颜子珩逗笑了。话题兜兜转转又拐回到了上午的事情。    颜子珩蛮犹豫的,说起来也遮遮掩掩,没敢提小裙子,“当时我看到你,真的好像做梦一样。那些人为什么追着你不放啊。”    “嗯……”    “抱歉,你不想说还是别说了。”    大概是气氛太好了,程湉轻轻开口:“我当时在风信南机场附近,然后打到了黑车。”    他很巧妙地模糊掉了关键信息,拼凑成了另一个真相,“黑车司机想给我拉到那种……就那种场所。”    颜子珩沉默了,想起程湉的长发和那身蓝色的长裙,心里颤了颤。他开始脑补司机拿刀强迫豪门少爷卖yin。大概是他沉默太久了,程湉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编的太假了?    还是……嫌他脏?    颜子珩忽然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回想一下还是该报警啊,给这群人一锅端了。打车还能打到这种无良司机,真该死啊。”    程湉听着颜子珩絮絮叨叨,安心地舒了口气。    “你跟你家里人说了吗?”    “唔,我爸爸很忙。”    “诶,这样啊……”    两个人聊到深夜,困意爬了上来,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湉觉得自己该走了。    他还记得上一次颜子珩只是喊他几句哥哥,第二天他爸就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    再拖下去真的要出事。    他醒来之后就和颜子珩说自己要回家。    “啊……”颜子珩舍不得他走,又开始了连哄带骗。    “可是你家里没有人诶。”    程湉声音小小的:“我真的得回去了。”    “那好吧,要不我送你。”颜子珩抢着说,“我怕你又打到黑车。”    “……哦好。”    程湉穿着颜子珩的衣服,昨天的脏衣服不见了,他也不好意思问颜子珩收哪了。    两个人走出单元门的时候,程湉忽然顿住了,僵在台阶上。    “怎么了?”颜子珩下了一节台阶,扭过头问道。    程湉遥遥往远处望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他的嗓音很低:“我爸爸来接我了,就送到这吧。昨天很谢谢你。”    “诶?”颜子珩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车。    “好嘞,你记得跟你爸好好说这个事情,确实挺危险的。”颜子珩说完,没有上去的意思。    程湉点了一下头,一步步往那辆熟悉的汽车走去。    他刚靠近后车门,车窗就降下来了。    程杰不咸不淡地问:“舍得回家了?”    “……”程湉站在车窗前沉默不语,而他知道颜子珩还站在台阶上看他。    唐白同样也坐在后面,表情复杂地挤眉弄眼。    昨天,boss让他打开监听之后就没关过,设备先是播放了黑车司机性sao扰,之后又是疑似少爷的殷勤对象嘘寒问暖,给唐白吓得想偷偷溜出去,程杰气压太低了,房间忽然降了几度。    唐白是真怕boss忽然发飙——当然,从他认识程杰起,并没有真的见过这位上司发火。可越是平时看起来温和的人,现在沉起脸来越让人害怕。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别殃及池鱼啊。    不过他目前扮演着重要角色,想溜又溜不掉,还得装恶毒反派。    唐白对少爷越来越怜悯了。真可怜啊,爹不疼妈去世,好不容易有个喜欢他的人,爹还要棒打鸳鸯。    唐白做的监视系统只对实时位置比较敏感,一旦有问题就会自动弹窗。其余的监听内容需要唐白人工检查,大部分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东西,毕竟系统只会死板地标个红。他每天晚上会把当天的监听文字粗略地过一遍,如果有比较微妙的内容,他才会上报给程杰。    唐白印象里,他就上报了一两次。    其中有一次就是关于这位少爷的殷勤对象。    好嘛,他就是那皇帝身边的太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惭愧他忏悔他良心不安,但现在也没用啊!!!    程湉略有疑惑地看了一眼唐白。    这人好像表情包抽了似的,嘴角不停地抽搐。    程杰瞥了一眼唐白,说:“你坐前面。程湉,上来。”    1    唐白咽了下口水,灰溜溜换到前面去,与此同时程湉也上了车。唐白刚关好车门,就听见程杰说:“跪好。”    这车的后排宽敞得能当走廊,程湉默不作声地跪下去。    程杰:“手机呢?”    程湉从兜里把那个碎屏手机掏出来,程杰拿起来时,又忽然握住了程湉的手腕。    不轻不重的手机往程湉手心里砸了一下,程湉颤了颤,还是温顺地敞开手。    “挂我电话,又关机,能耐了。”程杰的语气相当平静,看起来他们过来得也很匆忙,车里连个像样的工具都没有。    程湉就这样挨了一下又一下,掌心逐渐红肿起来。    他很疼,也没敢叫。    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秋后算账。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可现在父亲又要罚他。    1    他甚至不清楚父亲到底要拿这件事来纠正他什么。    左手肿了之后,程杰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汽车也慢悠悠启动,从树下的阴影里挪出来。    程湉还是捧着手,葱白的手指衬得掌心愈发红艳。    程杰忽然玩味地开口:“他一直在等我们走。”    父亲嘴里的他,指的是颜子珩。    可是程湉看不见。    他被迫跪着,眼里只能有父亲。    他看不见颜子珩站在台阶上目送他离开,也看不见那片赤诚的喜欢跟随在飘去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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