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让我们在脑子里打个洞？ (第2/4页)

语素盖棺定论似的，将每一个音节压得极重。

    木左钥根本没法反驳。

    佣兵本来就是疯子，不是疯子就不会选这份除了「可能有钱」以外，要什麽没什麽，漂泊不定的荒唐工作了。

    「放弃她。」

    恰因之犬苑厉声加重了语气。

    「你们这样去救还不如把我们的地盘抢回来了顺带救，南下反攻有优势，你们别发疯，动脑筋，不会出问题。」

    「……」

    更无法反驳。

    从大局上来看，从资源调配上来看，恰因之犬苑的命令是无可置疑的最优解。

    但是事情不总只是「大局」方面的事情。

    木左钥觉得恰因之犬苑也明白这件事，只不过……可能是装作不明白吧。

    「你知道的，如果我发疯，我为了我的堂弟可能会让你们怎麽样。」

    「……」

    恰因之犬苑确实没有发疯。

    这个nV人冷静得可怕，是个冰冷的、冷酷的、冷漠的、冷血的，只看着大局的存在。

    她这句话不止是说明，更是表率，而且还是威胁。

    已经彻底无法反驳了。

    「但是大人您，不正是托了疯子的福，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吗？」

    附近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终南拄着锤子，倚在门栏附近，露出一脸玩世不恭的谑笑。

    恰因之犬苑的脸sE一下子变了，像是被什麽东西戳中嗓子一样，喉咙中的气息猛地cH0U搐了几下。

    「你、你知道我的……什麽？」

    「我～，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东西而已，能知道多少算多少啦。」

    王终南留着笑眼，嘴却拉成一条又长又平的直线。

    「不过啊，我平常老是跟我家队长吹嘘说我擅长察言观sE，这也不是随便说着好玩的，大人您不会觉得，当初您自作主张地打断了话题，我就真的什麽都没法知道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麽？」

    「大人，您，作为名为恰因之?枫?犬苑的这个存在，作为恰因之家的次nV，一名nVX，一开始是被剥夺了学习所有技能和才能的能力，当做一个贤淑的，能g的，除了听话什麽都不需要做的废物妻子来培养的吧？」

    「……」

    「您的表情很惊讶，您想问我怎麽猜出来的，哎，哎，确实有猜出来的成分，不过您该不会以为，这层为您所称道的痛苦，在帝国里唯您一人独有吧？」

    王终南「哎～」地长叹一声，拔起锤子，向後踱出两步，靠着墙做出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然後，虽说大人您觉得第二层也是痛苦。不过具T的实际情况是，在您的兄长去世之後，您成了本房的独nV，家里没了扛大梁的男子，再这样下去家权要被同堂的其他家系夺走。大人您的父母发了疯，他们忘了nV孩子不适合抛头露面从政的传统，忘了以‘卖个好价钱’为目的对您的培养会付诸东流的危险……他们根本顾不上理智思考了，完全是乱来地，决定把您重新培养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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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明白锁之伊被卷进这种事情的心情吗？」

    当然明白啊，我怎麽可能不明白！？

    恰因之犬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你们T会过吗？仅仅作为无可奈何的替代品，被那个亲手把自己变成废物的人忽然捧回手心，忽然千叮万嘱地，毫无悔意地重复着‘加油’。如此地讽刺……耳边不断回响着这样把你变成废物的人的‘加油’声是什麽感觉吗？

    这个nV人确实背负着这样的重担。

    所以……这个nV人，如正在这个镇子里活跃着的其他的年轻人一样，如这次事变的受害者一样，确实也是扭曲的。

    她背负着怨恨，却还是不得不为家族行动；她背负着家族的未来，这之中却含着同等强度的怨恨。

    「话虽如此——」

    王终南话锋一转。

    「尽管如此啊……大人您还是幸运的，如果没有您那对愚蠢且发疯的父母，您应该，咳，到现在还是个扭曲的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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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稍微从大人您自己的角度出发，稍微。」

    笑意。

    「容忍一下我们发疯的举动，怎麽样？」

    王终南又轻挪一步，靠近院门，朝门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毕竟，我是人，木左队长是人，某些疯子和疯丫头也是人，大家都不太想，在这场战争里留下遗憾啊。」

    「……」

    结果恰因之犬苑刚说出口的半个字又被她自己咽了下去。

    恰因之犬苑浑身上下颤抖着，大汗淋漓。

    犬苑带着诡异的表情瞪着王终南，久久没有任何回应，然後，在——「如何？」，这样一句毫无力道的短问下，恰因之犬苑的气势忽如大病未愈般虚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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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继续颤抖着，一句话也没说，重重地踏着步子，从木左钥身边撞开，踏出院子走远了。

    「…………」

    木左钥望着恰因之犬苑的背影，也久久说不出话。

    「哎呀呀呀呀……」

    後背很痛。

    是得意忘形的王终南边大声嚷嚷边打的。

    「木左队长，木左队长，话术还是不行啊，关键时刻还是要仰仗我出手帮忙啊。话说你要是没想清楚的话，就尽量避开她嘛，说到底，就算你偷偷骑龙鹰飞了，她也找不着不是？」

    「不是……」

    木左钥战栗了几下，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王终南。

    「你刚才说的关於恰因之犬苑的话，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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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谁知道呢？」

    「……」

    「诛心这事儿，一半靠实锤，一半靠借题发挥模棱两可的废话。」

    王终南笑道。

    「不过既然她一句反驳都没有，那木左你就当是说中了吧，反正这个也不是重点不是？」

    「我总觉得你这长篇大论的像是真心话……」

    「不管怎麽说，帮到忙了吧？」

    「……不管你帮多大的忙，也不会允许你乱花钱哦。」

    「我是叫队长你继续准备！」「嗷哦痛！」

    不知道是不是报复，王终南借着胜势拍在木左钥背上的这两下尤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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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啊……准备肯定是会准备的！」

    木左钥抓住王终南的手腕，终於被他撩拨的不耐烦了起来。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拼了命把那个孩子带回来，那不是太丢人了吗？」

    「不是，不是，我是叫你研究怎麽让我们帮上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