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都是你的错 (第2/2页)

了未来。

    “真是像啊。”

    好长一段时间，赵含都不常笑了。

    太多原因。太多苦恼，太多坏事。

    闻烈以最平静的耐心守在他身边。

    “饿了么？”

    赵含窝在沙发上随意翻阅杂志。听了问坐起来，“你饿了？”

    闻烈把最后一件衣服扔进脏衣篓。“起来穿衣服，出去吃饭。”

    那日下山后，赵含都住他这里，一时间家里多了好些东西。还攒了不少衣服。再不回去，这里就要是赵含的家了。

    赵含把杂志扔到一边，踩着拖鞋走过来，捡起一本闻烈不久前在看的书，“这么认真？”

    住了这段时间，发觉了他的秘密，好多好多书，都藏在冰箱后面的空心墙里。

    “怪不得老王这么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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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烈走过来抢过那书甩到桌上，抓着他往卫生间走，“过来换衣服。”

    赵含躲不过，不再扯话题，“好了好了，我自己穿。”

    闻烈还不停，直到赵含故意喊，“疼……”

    他松开手，把衣服都捡好了，递给人。

    赵含只好一件一件穿了。

    换衣服时候什么顾忌都没有的当着面脱。再没有初时那阵慌乱。

    约莫也是这段日子夜夜都被压着弄的缘故。都习惯了。

    出了门才问人。

    “我们今天去哪里？还是那家店么？”赵含挺喜欢这些周围小店。他很久不在这种地方吃了，再吃起来还是熟悉的。

    闻烈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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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邀请。”

    “台柱么？”赵含只猜得这个。

    闻烈却还是摇头。

    “那么是谁？”

    闻烈抬手为他拉开车门，嘴里答他，“上次见你时帮了两个老人。叫我吃饭。”

    赵含纳闷，“只叫了你？”

    闻烈点头。

    “那我怎么？”赵含还没说完。闻烈不给他机会，“我说了可以带家属。”

    赵含再没话。没胃口也只得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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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含是个路痴。可不至于连自己家里的路都不知道。

    落到那栋小区楼下，为这巧合震惊同时只想拉着闻烈赶紧走人。

    却被身后一声叫得彻底停住。

    “小含么？！”

    那声音太熟悉。一下唤起赵含最后一次记忆。

    那天真是不堪透了。本来是举着市里艺术赛奖回家的。却迎来了父母的滔天怒火。问他怎么能作出这样事？

    一个男生，和另一个男生。

    变态么？

    今天比那天还要不堪。

    不顾一切的不止蒋御，赵含也曾赌上自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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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再站在父母面前。他身边站着的已不是那张毁了他人生的照片中的冷眸男主角。

    他那样笃定的舍弃一切的，还是站了别人。

    赵含想，自己真的变态。

    一家人再次见面，却很是拘谨。

    闻烈也不想到自己这样凑巧。好在他习惯沉默。别人也看不出他想什么。

    难受的是赵含。怎样都不舒服。唯一安全的靠着闻烈坐一块儿。

    两老也不比赵含好到哪里去。

    “咳咳”父亲严肃咳几声，“你们坐，我去厨房找点水。”

    赵含看得出应该是待得难受，找理由走。心下一阵苦涩。想也是，从他离开，从没找过，大概嫌恶到避之不及，偏他一点不知趣的上赶着回来。

    父亲走后，母亲站起身找出一盘果子走过来小心翼翼递给赵含，“小含，来，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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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含望见满盘的石榴时，面上一僵，又微笑接过来，“好的。”放到闻烈桌前。

    母亲看他接过，似乎松一口气，在他对面坐下。

    双方沉默一阵，母亲忽然毫无预兆的啜泣起来。

    “你这些年过得好么？”

    她教一辈子书，书香里堆出来的人物，一身的柔和温。大概赵含就是从她性格。旁邻也说赵含最像母亲。

    年轻时候也是极美的，眉目如画的美人模子。家里只她独女，从来好生仔细的养着。到了嫁给赵含父亲，即便是个严肃男人，也是很受爱护，不曾叫她吃苦。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依靠，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爱。也就无论什么时候都温声细语。

    哭起来，会叫人心疼。不愿意她哭。

    至少赵含是这样。

    情盛就也顾不得，脱口而出，“mama，你不要哭了，等会儿眼睛疼。”她被人爱得连眼泪都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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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赵含就愣住。

    不止他，母亲也愣住。

    那压抑了许多年的痛苦只等一个漏洞，先前的生疏谨慎唯恐出错霎时再记不起。只有泪流的望着慌乱不知所措的赵含。

    本该是就此解铃。抵不住多年前的本能。

    “小含，要叫我阿妈。”

    她从前说了太多这样话。到如今已经成为本能。隔了多年，母子相见，最紧要关头，竟不经意的出口。

    叫时间也为她无能。怎么样都抹不平赵含的过去。

    赵含彻底怔住。不如说是空白到不知做何反应。

    不等他缓过。

    一声暴怒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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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什么阿妈！”

    “你怎么死性不改！”

    “你回去！”

    父亲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显然刚好听见母亲那句话。一副怒到极点的样。竟不顾在场人大发雷霆。

    但赵含看得出，即便到这样极点，父亲也没有骂出更过分的词语。只吼母亲回房去。不准出来。

    “不用。”

    “我，刚好也要走了。”在母亲的红眼里，赵含过了空白那劲，匆匆抓住闻烈胳膊站起来。

    他有点站不稳。

    一直以来是认为过去的就过去。然后直到今天才晓得是自欺欺人。

    过去非但没有过去，反而随着岁月越演越烈，否则他怎么痛得呼吸都有自己身体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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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没有任何人阻挡，赵含却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闻烈忙搂住他腰，看了一眼怒的父亲和哭的母亲，并不掺合，维持秩序，“先走了。”

    父亲似有话说，最后只是看他走。

    关门那一刹，母亲追过来门边，哭音挤出门来，“小含，你常回来……”

    赵含一下绝望得近乎心死。猛一下扑进闻烈怀中。毫不讲理的归罪与于他。

    “都是你的错。”

    闻烈紧紧拥住他，“对不起。”

    和他当初街边吻人时作的诺。

    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