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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扼住了旁人的觊觎之心。 这一年来,段临舟鲜少出现在人前,直到去岁底,传出了段临舟和穆裴轩的婚事,瑞州上下无不错愕,可他如此作为,反倒让人想,段临舟或许是真的不行了,才妄图以此来得到安南侯府的庇护。 人心又浮动起来。 如今段临舟再度出现在人前,姿态和三年前一般无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起段临舟是如何从籍籍无名走到今天的。 李畴道:“段老板,两成实在是太多了。” “可比起诸位,米粮薪碳也好,布匹也罢,就不值得一提了,”段临舟笑道。 李畴眉毛皱紧,沉声道:“此事……我们需得再商讨一番。” 段临舟说:“诸位随意,不过,段某身体欠佳,只怕等不了诸位老板太久。” 说罢,就放松了脊背靠在椅背上。他说完,屋子里的商贾都三三两两地商讨起来。瑞州城中也有别的商队镖局,可没有一家能与段氏相比,段临舟这些年网罗了许多江湖人士,就连商道上横行无忌的匪盗,都不得不避开段家的商队。 他们别无选择。 流光替段临舟又添了一杯茶。 过了片刻,议论声渐低,李畴为难道:“段老板,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两成,太高了,您说起去岁水患,我们亦折损不小。” 段临舟垂着眼睛,瘦削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茶盏,并未开口,李畴咬了咬牙,道:“段老板……” “一成,我们能接受的,只有一成。” 段临舟啪的一声搁下茶杯,不咸不淡道:“诸位老板没有诚意,那便没什么可谈的了。” 他站起了身,当中一人不虞道:“段老板如此坐地起价,莫不是忘了,没了咱们瑞州的各大商户,你又拿什么去养活你的商队?” 段临舟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倏然一笑,道:“我看忘了的是张老板,”被他点了名的那位脸色难看,就听段临舟慢慢道,“真正养活段家商船的,当真是河运吗?” 众人悚然一惊,登时想起,段临舟真正发家,靠的是出海的货船。 段临舟笑了笑,抬腿就走,李畴开口道:“一成半!” “段老板,一成半,您看如何?” 段临舟看向李畴,说:“一成半?” 李畴沉声道:“一成半。” 段临舟思索片刻,说:“可以,不过——” 1 “我还有一个条件。” 段临舟说:“米价不能再上涨,而且要慢慢回落。” 李畴几人愣了愣,犹豫道:“若不上调,百姓哄抢——” 段临舟说:“那就要靠各位老板了,”他悠悠道,“百姓之所以哄抢,是因为担忧城中无粮,可一旦有粮,他们何必买贵价米?” 李畴沉吟片刻,道:“城中当真会有米粮薪碳?” 段临舟微笑道:“自然,”他抬手指了指紧闭的窗子,说,“段氏的商船已经扬起了帆,商队业已在瑞州城门口,只要诸位老板答应,商队即可启程,不出十日,就能从苍州带回新粮。” “薪碳布匹同样如此。” 屋内的商贾顿时生出几分着了段临舟道的感觉,可比起段临舟应允带来的利益而言,不值一提。 段临舟说:“流光,将新契约拿来给各位老板过目。” 流光应道:“是。” 1 李畴按了按眉心,说:“……段老板,你早知我们会应——” 段临舟微笑道:“于你们,于段氏都有好处,为什么不应?” “诸位老板高义,段某先替瑞州百姓谢过各位,”他端起茶杯,道,“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场中商贾叹了口气,都端起了酒杯,说:“段老板,请。” “请,”段临舟爽快地一饮而尽。 饮罢,他又道:“段某还有一事,想麻烦诸位老板。” 李畴说:“段老板请讲。” 段临舟道:“瑞州城外流民攒聚,段氏有意以瑞州商行的名义,实施义捐,送至府衙在城外设置粥棚,搭建避难之所以赈济灾民,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当中一人道:“段老板既已开了口,我们同是瑞州百姓,岂有不随之理?” 有人应和,为博声名也好,骑虎难下也罢,都纷纷解囊义捐。 1 段临舟看着,心中到底是松了口气,他看向李畴,李畴举了举杯,段临舟也对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多谢李老板。” 李畴心照不宣地笑笑,道:“段老板才是当真高义。” 他喝了口酒,又问道:“段老板,我等不过是商贾,粮价也好,赈灾也罢,段老板何必如此费心尽力?” 段临舟笑道:“一来,诚如裘老板所言,我等俱是瑞州百姓,岂有瑞州受难,我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二来,”他眨了眨眼睛,道,“李老板难道忘了,我嫁的是谁了?” 李畴:“……” 等事情敲定,段临舟和商贾们踏出煨香楼时,天色已经暗了。 他一出门,就见马车外站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少年面容冷峻,肩覆玄色大氅,抱着手臂,抬起眼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相对,段临舟看着穆裴轩心中微微一动,嘴角却已经浮现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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