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1/1页)
眼前画面依旧如初,丝毫不曾变动过。 渐渐地,元汀禾犹豫着,睁开了双眼。 场景未变,画卷依旧定格在那儿。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做的动作错了,还不够? 元汀禾低头,却见地上乘着清水的砚台消失不见,视线一移,手中的毛笔,笔尖上干巴巴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错了就是错了。 她....猜错了? 一股极凉的寒意自脚下传来,肆无忌惮地蔓延。 元汀禾站在原地,低下头,手还保持着半抬起的动作,面向那副画卷,之间不过几尺的距离。 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没有办法思考。 大脑之中嗡嗡作响。 元汀禾丧失了呼吸的能力,胸腔涨的难受,却依旧置之不理,只是站在那里,盯着地面看。 错了。 她做错了。 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是一片寂静,无边的沉寂。 犹如坠入洪水之中,胸口的压迫感有些喘不过气,平静又汹涌。 然后—— “元汀禾。” 她听见有人叫了她一声。 第92章大结局上 元汀禾下意识便抬眼,回过身,瞳孔睁大,怔怔地。 画有柳枝花朵的那一副画卷上,忽然如水面泛起的波纹,蜿蜒一圈圈涟漪。 郎君就这么从里头探出身来,手里捏着花,望着她,唇边扬着一抹笑。 然后,伸出手,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只是轻轻地,珍惜地揽住元汀禾,双靴落地,将她抱进怀里。 席承淮垂着眼,又唤了一声,“元汀禾。” 他出来时想过很多,有各种各样的话语想要作为第一句话说出口,可出来以后,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所有欣喜的,沉重的,轻松的话都停在齿间。 席承淮只是如往常一般,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怀里的人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静静相拥良久,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将手搭上他的背,回抱住他。 席承淮有些想笑,他也的确是在笑着的。 他想着微微松开她,抬手把捏着的花别在她耳后。 可是刚一动,忽然察觉到怀里抱着的人似乎在很轻微的抖着。 席承淮一顿,松开手,微微低首去看。 元汀禾往后退了半步,没等他的手靠近,扬起头,看着他。 席承淮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那张向来明亮干净,如泉水般澄澈的脸上,竟是落下一滴泪珠。 眼眶红红的,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只怔了一瞬,席承淮顿时犹如肝胆俱裂。 他将语气放的很轻,“你.....” 元汀禾背过身去,没理他,只是抬起手臂擦拭着,然后把那支笔放进袖子里。 天机绫见他还盯着看,就十分有眼色地飘了过来,挡住视线。 席承淮心里酸涩,嘴角没忍住扬了扬,然后十分没有眼色的又开了口。 “元汀禾,你做的很好,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元汀禾动作一顿,停在那儿。 席承淮就快步上前,走到她面前,笑着说,“这次,多亏你救了我。” 元汀禾低低地嗯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然后又觉得太硬邦邦,想了想,就补充了一句,“不客气。” 席承淮拼命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如今地宫机关已破,留在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至于五皇子—— 席承淮将方才在画卷里待着时,临出来以前,飞至自己手中的那个漆盒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里头是几份记载了当年的真相。 如今他们也算是明白了。五皇子非人非鬼非妖,他留在这世间,不过只是。 一缕执念罢了。 如今执念一破,便彻底消散在这世间。 二人走到甬道外时,回头再看,那里头空无一物,壁上的烛火亦熄灭。 一切都结束了。 方出了甬道,还没走到大殿门口,席承淮突然又开了口。 “或许,这个漆盒应当公之于众。” 百年前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真相,被笼统而体面的话,三言两语便盖过。 五皇子苟延残喘,又费尽心思留到了今日,不是为了报复世人...或许也有过这个念头。但他真正想做的,只是想将这一份血淋淋的真相公之于众,不愿让那些真正的凶手躲在暗处,享受光鲜罢了。 元汀禾点头,“嗯,我想也是。不过这些事情应当由不得我决定,你们皇室的事....就由你们自己去做。” 席承淮含笑道,“怎么由不得你了?你救了外头那些人,话语权重之又重,怎么会不行?” 元汀禾刚想说话,席承淮便继续道,“而且你救了我。” 弯弯绕绕的,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元汀禾生硬地加快步子,说,“我救的不是单单谁,我救的是所有人。” 席承淮道,“那又如何,反正我就是你救出来的,就得报恩。而且来之前在护城河前,你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这难道也是救所有人?” 没等元汀禾反驳,他侃侃而谈,“银两你也不缺,法宝更是多之又多。” 又似苦恼,“那怎么办呢?嘶...不如,我就以身....” “你别说了!” 元汀禾猛一转首,急切地捂住他的嘴。
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