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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2/2页)
,只是常人多为浑浊,像皎皎君子如沈云霁,便呈干净的乳白。 即便这些年沾染多条人命也没有变黑的迹象。 而老皇帝,包括存余的众多皇子皇女,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金光,只是有醇厚浑浊之分。 便为龙脉。 这宫里冤死的宫女太监妃嫔,则多是黑色。 银白色… 夏煜宸思索半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那七弟身边的谋士,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叶瑾瑜,不就是银白吗? 叶瑾瑜沈云霁见的少,他自然也就见得少,夏锦鸿未继位之前见过几次,确为银白,只是他心思全然在沈云霁身上,不多关注旁人,因其奇特,才记了下来。 后来夏锦鸿继位不久,拜叶瑾瑜为相,大典上,叶瑾瑜身上已混浊如同旁人,他还只道富贵迷人眼,权势改人心,现在看来,事情似乎隐含曲折? 他虽能离开沈云霁,却仍无法相隔太远,自家门前雪都没扫明白,也不多管别人瓦上霜,又回沈云霁床边守着了。 今日难得的晴朗天气,惠风和畅,秋高气爽,御书房内却气压低沉,帝王本人的脸色更是寒峻得能淬出刀子。 “叶卿这是何意?” 面前哗啦啦跪开一片,太监宫女一动不敢动,尽量往角落缩降低存在感,叶瑾瑜身后跪着一少年一少女,皆美貌绝伦,面对帝王震怒,面色平静,看架势轻易不会善罢甘休。 叶瑾瑜跪的笔直,双手相拱作礼,不卑不亢: “陛下息怒,只是陛下即位多年,后宫无人,实在不合礼统。” “若陛下看不上臣献上的人也罢,还望陛下早日将选秀纳入考虑,充盈后宫,封妃纳嫔,开枝散叶,延续龙脉,以彰明君风范,保社稷繁荣!” “荒唐!” 他每多说一个字,帝王脸色就更加阴沉几分,待叶瑾瑜话音落,将头磕下去的一刻,夏泽宇怒不可遏,抓起镇纸狠狠砸向叶瑾瑜, “孤竟不知,江山还要靠后宫庇佑!” 周围太监宫女眼观鼻鼻观心,心惊rou跳,都为丞相捏了把汗,叶瑾瑜却有恃无恐般,仍俯身跪在原地不动。 果然,下一刻一声惊惧的惨叫响起,镇纸落在他身后少女的肩上,疼得她叫出声,像是暴君对丞相下了狠手,却没控制住力道,因此殃及旁人。 少女仅仅失态一瞬,下一秒逼迫自己将呻吟尽数吞下,不断磕着头求陛下宽恕。 夏泽宇心里郁气难散,只觉头疼不已,挥挥手放过了她。 “叶相,”须臾,夏泽宇一脸凉薄,“你当真要固执己见。” 叶瑾瑜几乎毫不犹豫:“臣尽本分,还望陛下采纳。” “孤不采纳又如何?” 夏泽宇抽书架旁的佩剑,缓缓走到他面前,用剑插入叶瑾瑜脖颈与手臂行礼的空隙,寒刃冰得他一哆嗦,下意识躲避而直起身,夏泽宇顺势用剑尖挑起叶瑾瑜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这些年他自是没少挑衅试探帝王的底线,明里暗里足以砍头抄家的事做得不在少数,也毫发无损,愈发肆无忌惮,但真正近距离接触到帝王的眼里的孤寒,他却不可避免的胆颤起来。 他这点微妙的情绪变化也自然落到帝王眸底。 夏泽宇心下愈痛,郁闷难抑:“怎么,叶卿意欲死谏以明志?” “臣…” 叶瑾瑜犹豫起来,他不明白,这些年不可违的事他做的多了去了,连中秋宴都敢当场下帝王面子,怎么往他身边塞几个人这点小事反而触及了帝王的底线。 “滚!” 夏泽宇不愿听他胡诌,坐回高位,随手一抛,佩剑就入了鞘。 “不要再让孤听到任何关于后宫的闲言碎语,否则,孤不会再念及旧情。” 叶瑾瑜摸不清帝王心思,也不敢妄加揣测,只好一推我今晚,暂缓计策,却没有带走两个美人。 这两人的死活,他丝毫不关心,若有本事随侍帝侧算他们的本事,若是被砍了头,也只能怪暴君不仁,怪他们命不好。 大太监偷偷觑着帝王脸色,不敢多劝,只吩咐人端碗降火梨汤。 夏泽宇越想怒气越盛,也越发心寒,心烦意乱批起奏折,不是潦草“已阅”,就是破口大骂: “流民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白拿俸禄!” “天天要进献芒果,孤说了孤不吃这东西,还要讲几次!” 时不时还扔下一本奏折,砸到小太监面前,那小太监止不住好奇,偷偷去瞟上面的内容,只看到“后位空悬”四个字就规矩垂目,不敢再多看一眼。 许多奏折只草草一眼就扔在一旁,如此一来,效率极高,竟是花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批完了所有奏折。 “李德福。” 帝王凉凉开口。 大太监连忙应声:“欸!奴才在。” “把地上的东西处理了。” “是。” 眼看这太监一人麻利收拾着,却因奏章实在太多,有些抱不下,又因帝王未开口,不敢使唤旁人,有些滑稽,夏泽宇冷笑出声,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帮忙。 1 李德福连忙谢恩。 “李德福。” 帝王看着,突然开口。 太监又急忙应声,额上出了汗,也不敢去擦,唯唯诺诺等着帝王吩咐,下一秒,却听帝王问道: “是奏折太多,还是你太没用?” 李德福哪里敢接这话,面露惶恐,两相为难。 好在皇帝并不要他回话,目光也只是远远落在虚空,嗤笑道: “孤竟不知,这朝堂上,都是他叶相的臣子。” 夏泽宇看不到的是,一团白晕飘到他眼前,还未来得及接近,就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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