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第2/3页)

肚子里的小家伙动的更加欢快，一脚揣在沈艺脆弱的宫膜上，沈艺疼的眼前一黑。咬上布满了牙印的嘴唇，抓着衣服的手上爆出青筋。

    本来安静的班级里变得热闹起来，有讨论答案的，有偷吃东西的，有嬉笑打闹的。披着一件羽绒服趴在教室最后面的沈艺和整个氛围显得格格不入，沈艺觉得被吵得头痛欲裂。

    今天星期五，沈艺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想起来老班说过考完试直接放假。教室里的人渐渐变少了，班里渐渐只剩下两三个留在班里学习的还有一个趴在桌子上的沈艺。

    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沈艺痛的眼前有些模糊。身下憋胀的感觉更加明显，明明带了束腹带的肚子却又感觉变大了一圈。沈艺知道估计再带着束腹带会出事，班里剩下的两三个同学座位在前面，沈艺估摸着应该不会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的自己，于是抖着一双手伸进衣服里，去解开束腹带的扣子。

    早上出门时候沈艺下了狠手，系的紧，这会手上又没有力气，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能解开一个扣子。被束缚了空间的小家伙不满的在肚子里蹦着迪，沈艺急得快要哭了。

    解开几个扣子这么简单的动作，沈艺花了大概有十五分钟这么久。解开束腹带的肚子弹了出来，像一座小山一样挂在沈艺的身前，下坠成水滴的形状，沉甸甸的紧贴在腿根上。

    宽松的校服也撑不下这已经成熟的肚子，沈艺被校服勒的难受，索性拉开了校服的拉链。

    宫缩的时间间隔变得越来越短，几乎不给沈艺喘息的机会。他去掏书包里的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那边很快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喂，小艺？”

    沈艺挂断了电话，又拨了过去。每次都是等那边接起来然后再挂断，在听到那边越来越焦急的声音之后。他打开微信的对话框，敲了“学校”两个字发了过去。

    颤抖的手在学校两个字后面还打了几个字符发过去，但是沈艺没有力气删去那几个多余的字符。他大张着两条长腿按着高耸的肚子随着新一波的疼痛使劲，肌rou绷的紧紧的，没有经验的他只能毫无章法的胡乱用力，他能感觉到孩子在往下走，是一种陌生并且有些害怕的感受。

    那边的微信回的很快“出什么事了吗？”“我去接你。”

    两分钟后那边又回“下雪了，别乱跑。”

    下雪了？

    沈艺扭头去看窗外，冬天的天黑的很快，这会已经黑透了。落了满地的雪映衬出洁白的光，北风卷着雪花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呼啸的声音。

    下雪了啊。

    沈艺有些混沌的脑子不知怎么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严征也是这样下雪的冬天。

    沈艺的父母从商，从沈艺记事起就天南海北的到处飞。沈艺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话，mama经常说“你好好学习，mama下次啊就多陪你一会”，沈艺就一直保持着品学兼优，期待着能换来父母的陪伴，但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父母的承诺只是谎言，生意比儿子要重要的多。

    沈艺的叛逆期就这么到了，他先是把一头柔软顺滑的黑发染成了金色，又是打架，还有从来没有掉出过年级前十的成绩直接考了个年级倒数。

    的确换来过父母一段时间的管教，或许可以算是一点关心，于是沈艺变得更加变本加厉，本质是商人的父母发现自己付出的时间并不能换来想要的“成绩变好”的结果，于是也就不管了，随沈艺去了。

    沈艺觉得没劲，觉得自己的叛逆像一个笑话。高一过年前的一天晚上，难得父母在家，沈艺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陌生男人，手里提着两箱营养品，笑起来眉眼弯弯，黑色风衣上有雪，身后是暖黄色的路灯，莫名其妙让沈艺在冰天雪地里觉得温暖。

    父母走出来笑着说“严征，你怎么来了。”沈艺才知道这个人叫严征，是隔壁严叔叔家的孩子，父亲说严征出国好多年了，你小时候和他见过，可沈艺一点也想不起来。

    严征说自己事业重心转到国内，以后就搬回来住了。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父亲无意中提了一句，沈艺最近叛逆的很，成绩也变得很差，你回来要是不忙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他。

    严征应了一句好，沈艺只当严征是客气，谁知道刚回国还不忙的严征真的照顾起了自己。

    不忙的时候会送自己上下学，甚至会来给自己辅导功课。严征很快就看出来沈艺不是成绩不好，只是故意考这么差。他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沈艺已经长出来黑发变得不伦不类的金色头发，说了一句，黑色头发其实挺好看的。于是沈艺就把头发染了回来，继续做那个品学兼优的沈艺。

    喜欢上严征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他和严征上了床。

    嗯，是沈艺主动的。

    那天沈艺生日，父母一如既往不在家，严征不知怎么知道那天是自己生日，买了蛋糕鲜花来庆祝自己生日。沈艺找出家里藏的酒，和严征一边喝一边谈天说地。

    夜晚的灯光里，对面严征硬朗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几乎融化在沈艺的心里，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扑到了严征的身上。

    酒后乱性一点也没错。

    那天晚上之后，严征没来见过沈艺了。其实他早就觉得沈艺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但是他一个快三十的男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吸引一个刚刚十八岁的男孩，于是就没放在心上。

    他知道这样是不正确的，照顾邻居家的弟弟照顾着照顾着照顾到了床上，这怎么能行？于是严征决定冷处理这件事情，给沈艺道了歉之后，就不再和沈艺见面。

    沈艺前几个月还是缠着给自己打电话，甚至有一次来公司找自己。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艺就不来了，严征觉得沈艺是想通了。

    沈艺不是想通了，他只是发现自己怀孕了。

    雪下的越来越大，本来留在班里学习的同学陆陆续续的回家了，最后一个女生背起书包，看到了最后一排的沈艺，问：“雪下大了，你不走吗？”

    沈艺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看起来很糟糕，因为看向自己的女生眼里的担忧和疑问一览无余。他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尽量稳着嗓子说出完整的话：“我一会……呃……走……”

    女生和沈艺不熟，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格，听见了沈艺的话就要走，还没踏出教室，她听见身后沈艺虚弱的声音：“能不能……呃……关一下灯……”

    “啪”的一声，教室的灯灭了。女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教室里只剩下沈艺一个人。

    教室里没了人，沈艺终于可以从喉咙里发出呻吟声，可他担心会被走廊里巡逻的保安听见，只能压着嗓子小声发出痛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