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之宫闱秘谈》(1v1,君臣,高H)_(二十九)凡间梦(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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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凡间梦(完) (第3/3页)

独我情何限。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

    睡梦中,赵炅隐约见到梦佳服侍一阵子,不一会儿也卧在床边,贪着炭炉的暖和一块儿睡着了。

    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打开湘妃竹帘,李从嘉身姿娉婷地绕进屋里。还是旧时的模样,眉目如画,sE似西子,一身雪sE白衣,揭开床帐,悠然坐到床畔。

    梦里,赵炅撑持着病T,努力坐起身,“违命侯,你怎么来了?”

    李从嘉对着他婉然一笑,样态清俊,“王爷,原是你来见我,就着我旧时的衾枕陪着我入睡。你不知道我很想你。”李从嘉这一笑,这一唤,赵炅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还是晋王的时候。

    他望向案上的铜镜,镜中倒映出自己的面貌竟与二十年前无异,一如李从嘉未曾老去,Si时风华正茂。

    而后赵元朗也坐在李从嘉的身旁,一只手揽着他清瘦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赵炅的手,“光义,你看上去憔悴不少。这些年来我不在你身边,害你受了不少委屈。原是大哥负你的心。”

    见赵元朗眉目依旧,丰神俊逸,唤他时仍是那么地温和带着情意,一时间,赵炅内心忽有多少酸楚涌上──交趾的事,辽国的事。

    他方蹙眉,李从嘉便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素手摁着他心绪翻涌的x口,来回娑了娑,“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大抵算来不过如是。王爷别再多想。在我的房里,从来是只许聊风月,不可想国事呢。”

    他挂怀的人儿们竟然都回来望他了,哪怕他这人是多么地不堪。他们都待他极好,更令赵炅感到羞愧;此时正是这位帝王一生中最为软弱的时刻。

    赵炅知道自己的时候已到,思绪万千,不能自己地流泪道:“人活在世,有许多事终究是不能不想,亦不能不提……德昌日后也要像我一样,在燕云十六州身受箭伤,丢盔弃甲吗?大宋的外患究竟何时能平?”

    赵元朗望着赵炅的眼神中带着不舍,与往昔同样厚实而温暖的x膛怀抱着他,大手来回抚娑着他的x,柔声宽慰道:“大宋的事到底是大宋的事,国朝气数何许是冥冥间已定的天数,已与我们无关。”

    “和我们一块儿到天上才好,那里只有琼楼玉宇,没有大辽,也没有耶律氏。”

    对他而言,这座偌大的g0ng殿,何尝不是一座监狱?闻言,赵炅很是动容。他含着泪,欣喜地点了头,“好,大哥果真对我好。”

    他又望向李从嘉,“违命侯,你当真不恨我?”

    李从嘉笑着望他,温柔地按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悲悯,悲悯此人后半生抱持的重重悔恨,还有他的冰凉、孤独与寂寞。

    他对着赵炅安慰道:“此生业已过去,还有什么恨与不恨?”一生走到尽头,原是没有什么Ai恨。一时间,赵炅觉得自己已被饶恕;心中最沉的那件事,究竟是放下了。

    赵炅娇憨地看着赵元朗,看着李从嘉,“跟你们到天上去,你们都会陪着我么?”

    李从嘉点了头,娑着他的背,“这是自然。我们永远一起。”赵元朗亦满怀深情地颔首,“天上没有王侯将相,亦没有g0ng廷、战事。那里无病无痛,长乐未央。廷美也在等你。”

    也到了自己当去之时。玉皇大帝派了赵元朗与李从嘉一块儿来接他,当是何等慈悲……

    细思平生,他曾与大哥起兵于陈桥,破后周g0ng室,助大哥登基称帝;强取周嘉敏,辱李从嘉于福宁殿、云深阁,令他百般不堪。

    垂拱殿夜宴时,因着李从嘉御前反抗,而对其另眼相看,遂救其出天牢,同他耳鬓厮磨;也曾在被御林军包围晋王府,与大哥反目成仇后,穿其琵琶骨、剔其四肢筋脉。

    赐李从嘉牵机药,原是意图使大哥断情绝念,不遂心后甚至强要他的身子,令他血溅龙床……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这些都已过去。

    此恨不关风与月,到头来,原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光义,时候到了,我们走。”赵元朗贴着他的脸,两人扶着他,各自执起他的一只手,一GU温润的春风自打开的窗牖吹入房中,赵炅只觉跟着他们一同飘然飞起。

    ……

    自窗外吹来一阵风,并不冷,但好像是有什么进来房里过,又出去了似的。

    直到被风吹醒,梦佳才发现自己竟然同皇上一块儿睡着了,许是李太师生前的寝室真的太过舒服,简直胜过仙境。

    他见到窗外天sE带着红霞,又看着屋内滴漏,时间已近晚夕,于是轻轻隔着香软的鸳鸯被,摇摇赵炅的身T,“陛下,该起床了,晚膳时间将至。”

    赵炅并没有任何反应。

    “皇上、皇上……!”梦佳觉得不大对劲,又摇了一下皇帝的身子,床上那人仍是毫无动静,于是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竟没了呼x1。

    “……啊!”梦佳倏然一惊,忙起身,朝屋外服侍诸人喊道:“──陛下驾崩了!”

    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赵炅含笑而崩,庙号太宗。

    室内香兽镂格中幽幽飘出的后主帐中香,随风摇曳。玉英阁模样依旧,g0ng中诸人尽去,阁中主人不在已然多年。来过的人都一一地走了。好像只有风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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