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10页)

   ──好冰。

    我伸手想拨开伪jiejie的手掌，却受到阻挡，勉强露出一只眼之际。

    「为什麽？」我再度提问。

    数十息的沉默……她的双眸一霎黯淡些许，听不出喜怒，道：

    「是麽？你想起来了麽？」

    我却听出一丝丝的解脱。

    伪jiejie另一手轻轻拨离我的手，再度覆盖我的双眼。

    「你可以聆听我一个愿望麽？」

    「……」

    「什麽都不要问……什麽也不要想起……什麽都当作没发生过……什麽都不要做……只要在两三天就好了……能答应我吗？」

    握紧的拳头颤抖，指甲紮进掌心。在我微微晃动做出摇头的势头时。

    「拜托。」

    视觉遭蒙蔽的此刻，听觉无限放大的现在，我抿紧双唇。

    时钟滴答滴答的流转，窗外的虫鸣鸟叫演奏着酷暑交响乐，我则不知如何是好，一句话也说不出，任凭时间流逝……

    ………………

    …………

    ……

    「我知道了。」我微微点头。

    「谢谢。」

    时间缓慢的过去，若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快，那烦闷的心情可以降低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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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说起来，我还可以躺多久呢？」

    从我醒转至此刻，我躺在伪jiejie的大腿上，俗称──膝枕。

    虽然我不晓得为什麽会演变至此，但我也乐於维持现状。

    「咯咯、多久都可以哦。」

    ──那我真想一生都待着。

    当然，我并没有将心声脱口而出。

    「海边，已经去过了呢？」

    「啊、去过了。」扑通，心脏彷佛遭掐住。

    「温泉、昨天也去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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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第二掐，并且紧紧掐着不放。

    「只剩山上了，没错吧。」

    伪jiejie展露满足的微笑，形成第三掐，掐的我好痛好痛，心在滴血。

    「说起来，不管是去海边也好，温泉也罢……全部都是你自作主张的吧，尽用一些乱七八糟的方法就为了拖我们过去。」

    我起身抱怨，试图以往常的语调说话，虽然要完全转换回原本的状态需要时间。

    「呵呵、现在抱怨不觉得太晚了麽？」

    「啊啊、真的太晚了。」

    ──晚了三年。

    「肚子饿了吗？」

    临近响午，伪jiejie起身穿起围裙，将青丝高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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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点也不饿。

    「稍微，简单煮煮就好。」

    嘴巴说出口的回答经过筛选，因为不想让她有无谓的C心。

    「那就稍微等我一下吧。」

    「好。」

    中午新闻快报每家都大同小异，反正我的心思已经不在电视上。

    重生蛋。

    那是老板学弟给我的最後一次挽回机会。

    列车上，那个白衣nV子所说的并非全部属实，倒不如说她也不知道正确的规则。

    Si者复活活动的正确规则，我意外的达成，所以现在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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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蛋？」

    「没错。复活节的重生蛋，复活节被基督徒认为是重生与希望的节日，而这颗蛋顾名思义就是让Si去的人重新复活的蛋。可是这项挑战的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统计至今，不到一成。」

    学弟十指交叠，拄着下颔。

    「……一成。」

    「要放弃吗？」

    「开什麽玩笑。」

    「呵呵。就该这样。」

    老板学弟耸耸肩，清了清喉咙。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赞同这项活动，因为学长，在这场活动正式开始之前，你还是必须支付之前的价值，用来提供孕养这颗重生蛋。我来说明规则和告知事项吧，听好罗──」

    他竖起食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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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项、凡是参加Si者复活活动者，需将相关记忆包括挑战的相关记忆交出。也就是你必需要交出有关学姐跟今天这场规则的记忆。」

    「开什麽玩笑！这样要怎麽挑战！」

    「你先等一等，我一次讲清楚……第二项，某个时刻在某个地方，我们会给你十次道具，请你利用那十次的道具，回到起点领取奖励。顺带一提，起点就是这里，只要你能够克服难关，便可以得到实现任何愿望的奖励。」

    「第三项，只有在你取回挑战记忆的时刻，你才有办法再度踏入这间店。」

    「太奇怪了吧！我要怎麽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回到这里，我不是什麽都忘记了吗？！」我的嗓音不自觉放大。

    「你必需利用那十次机会，试图唤醒自己的记忆……大多数的人，都卡在这一步，但万幸的事，他们早就忘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麽，这也不为一种解脱方式。」

    「不要开玩笑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啊。」

    「这就是你所要挑战的，要下定纵使失去记忆，也能试图想起的觉悟。」

    老板学弟两眼寄宿坚忍不拔的意志，铿锵有力的说道。

    「那、那十次的道具又是什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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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不能说，倒不如说是没办法说……每个人的机会都不相同，唤醒记忆的条件也不一样，记忆也不是一次便能全部唤醒，但是你要注意一点，那十次的机会包含你要拯救的人。简言之，你最多可以失败七次，第八次便要唤醒记忆，第九次透过机会回到我这，用正确的方法使用第十次机会救她。」

    「只有十次、不对、七次……要在全无记忆的情况下试图寻回记忆。」

    不可能、办不到、绝对做不到。

    我如同陷进否定的无底洞，挫折跟打击消磨斗志。

    「要参加吗？这场Si者复活的活动。」

    我沉默不语，试图回忆和她从相遇到现在的种种，深怕遗漏到任何一个细节，并且盼求这样有助於我更容易回忆起。

    十分钟又或是一小时过去了，但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具意义，因为我即将失去一段时间，一段有着宝贵回忆的时间。

    「我要参加，请让我参加。」我低头致意。

    「确定？」

    「嗯……我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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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明早你一起来，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改写，包括你周遭一切也是一样。至於那个机会什麽时候会来，我并不清楚，就算说了你也会忘记。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你就算现在回家用日记或是影片的形式做纪录也是无用，都会被抹消，我的建议是，到最後一刻之前都试图让自己的心中留下她的烙印。」

    「对了、作为附赠的，这个相机给你吧，会成为有用的提示也说不定。」

    学弟从旁边的箱子中拿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相机抛给我。

    「再见，希望我们总有一天能再度相见。」

    来到厨房，炒青菜的诱人味道扑鼻。

    我望着那道身影，一GU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缭绕心头。甚至产生一GU冲动，我想要上前拥抱倾诉一切的悸动。

    有史以来，记忆中第一次产生这种情愫。

    两耳出现异样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