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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割裂的现实与梦境 (第1/1页)
意识空间经常是多重且美妙,但同时又是极其致命的,毕竟,进入别人的意识层面之后,一个不小心,是会在意识层面之上被吞并的。 在失去意识之后,只留下一句无主的,呼吸逐渐消失,变得冰冷的尸体。 灵魂是驱使躯壳的核心,意识是灵魂的心脏。 在窗外明亮的阳光中,轻秦盛试图叫醒兰修。 可床上头发深红的狐狸始终没有睁开那双火红的,摄人心魂的眼睛。 伸手触碰到那纤细的脖子,两侧还在跳动的脉搏让秦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屋门吱呀作响,时无根怀里还抱着皮毛雪白,身形壮实的咪咪。那两条不同于普通猫咪的尾巴在半空勾勒出一个爱心。 “他……为什么醒不过来了?” 时无根那一身高定鲛纱在地上拖行出沙沙声,不过,神嘛,衣服自然是就算有灰尘也能很轻松的处理掉。 他走到兰修身边,阳光下,兰修看起来有些失真,就好像他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物。透明的,金纸一样的肤色下又有些许血色。 要是没有脉搏,和那微弱的胸腔起伏倒是真的像一个制作精美的娃娃了。 “唔,应该是被拖进精神幻境了。就是之前你学东西的时候,进去过的那个,只是现在,里面的环境应该很复杂。” “我……” “你就不要想着进去了。 在你们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进去过一次了,被杀了。死亡之后的残留意识是极其浑沌本能的。 兰修被困在里面,遮蔽掉认知和记忆,他不一定会死,虽然太久醒不过来也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但,至少我是相信爱能战胜生物本能的自私与贪婪的。 你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刚进去就会被撕成碎片哦。 就算是在花上一条尾巴,也未必就救得活你。” 果然。 前世的记忆里,兰修虽然也放出过尾巴,他明明清楚的记得,那是九条宽大的,蓬松洁白,在尾巴尖带上一点绯红的尾巴。 “他们都会出来的,对吗。” 作为更加弱小的人类,秦盛只能在外面,不知结果的等待幻境里的人醒来。一只手握着兰修不在温热,不健康的发凉的手。 一只着握紧,指甲掐进掌心,然后被咪咪的尾巴轻轻抽打。 “咪~” 时无根没有回答秦盛的问题,只静静的站着,看着这个算是他“看”着长大过一次的人类。 “感觉我还挺喜欢你的。” 有什么木质的东西,被挤压碎裂的细微声从不知道哪里传来。外面刚好刮了一阵风,呼呼的,人类听不到那细微的响声。时无根压下要逐渐上扬的嘴角,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 某鱼的占有欲,决定了他就算不在现场,也会用一些别的方式去知道远处发生的事。 “你前世的时候,我们还算见得多,有次你还拿剑劈我来着,和以前比,你有了很多变化。 算是变得,更成熟了? 大地上的生灵对于我这样的存在来说都是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也偶尔会心疼这一个个孩子因为成长变得疲惫,一身压力。 我乐于看每个孩子都找到自己的意义,也祝你能找到自己的意义,不只是那些对父亲的依恋。” 哦,神对子民的喜欢啊,那没事了。 玉见瑶不动声色的修好了刚刚不小心捏坏的猫爬架。 看着说完话回来的时无根眼神不善,随后就打闹似的,在时无根的讨饶声中,用鲛人的尖牙在神的脖子上留下渗血的牙印。 生命的成长与轮回,大抵是这世界上最浪漫,最容易另其他生命动容的东西。 靠着同伴的呼喊,从噩梦中脱离。兰修尝试着动了动身体,除了手背的痕迹,他身上没有伤痕。只是下身,小腹,与腰还在疼着,下床的时候他差点腿软的跪在地上。 他们这群人即是仆人,也是未来的——家根基。 那想不起名字的姓氏与许多名字,诡异又合理。 明明听不清对方叫喊的名字,大家却不会因为这个在沟通上有任何问题。 他们这批年幼的仆人,除了处理家里的各种杂活,也要跟着管家或是夫人,其他一些年老的仆人,学习一些,不好形容的技能。 算数记账,行情分析,武器锻造等等,甚至是……一些勾引人的手段,都围绕着中间作为核心的少爷,他们学习着这些学科,技艺。 世家大抵如此。 以最核心的一位掌权者及其妻子管理几乎所有的事情,男人管理财产,权利,女人管理子嗣,往来应酬。 兰修跟着周围同一批的仆人,他注意到那些老一辈的仆人总有残缺,自己以后也会那样吗? 他不想变成这样,连带着每天都得去的课程都拖沓了些。 自我是作为工具效命于朝廷的杀手不能有,也不允许有的东西。 手背的擦伤还会刺痛发痒,少爷在山林里训练完之后,把正在学算数的兰修叫了出来。 “过来。” 没有自我的眼睛,从来都是无神而漆黑的,深渊里不会有一点光亮。 那双眼睛很熟悉,熟悉到兰修觉得被刺痛了,垂在身体两侧,被有些宽大的袖管遮住的手指在颤抖发凉。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不在“轨迹”中的突发事件害怕,还是因为那双本来很熟悉的眼睛漆黑到他想要落泪却不能落泪。也可能是他的行为超出杀手辅助职位的容忍度,或许马上就会被丢出宅子,被赶离他想要靠近的少爷身边。 明明只是做了个噩梦,身体却难受的像是快死了一样。 兰修睁着眼,也不敢眨眼。 直到少爷皱着眉,低头抓住他的手腕,把一个冰凉的瓷瓶在他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的一抖时,塞进他颤抖的手里。 “别抖了。好好养手,留这么大片疤不好。” 那个瓶子是伤药。 说实话,那其实就是个擦伤。就算知道兰修没领药,也不过是使唤下老一辈的仆人之类的角色送一下就成。 转进墙后时,少爷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呆在原地,鹌鹑一样的仆人。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让他想要留下视线,心里发痒。 像是种子发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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