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 (第2/2页)

上摆弄相机，对我刚才的举动表示出不满。

    “那可能有比相机好看一万遍的人分散我的注意力了吧。”我耸耸肩心直口快道。

    林风眠说不出话了，一天的站立让他有些疲惫，嘴唇抿了一大口维他命水，气呼呼对我说：“再油嘴滑舌就把你舌头剪掉。”

    “求之不得，眠眠老师。”最后四字我咬得格外重，看他满脸通红的表情，我就控制不住心动，虽然平时也控制不住。

    理所当然，林风眠将自己威慑力并不强的拳头砸向我的肩膀，软绵绵的，还有点痒痒的。

    能不能再打我一拳，但我不敢说出口。

    我怕林风眠真的生气了。

    【七】

    那次大考后我坐到了前排的位置，我和林风眠不再是同桌，他又坐回了第一排。

    我和林风眠成为很好的朋友，好到什么程度？也就是可以同喝一杯水同吃一碗面的关系，事先声明这不是炫耀。

    林风眠胃口小，还挑食，所以陪他吃饭要等好久，还要解决他剩下的饭菜。那些剩饭丢进垃圾桶里太可惜，放进我肚子里能最大化实现他们的价值。

    一开始林风眠不愿意，红着脸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就拿出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是兄弟怕什么，你不会害羞了吧？”

    骗你的，我没有和任何人同吃过东西，除了你，林风眠。

    我太渴望你了，你每次午睡时我都睡不着，看着你朦胧的睡眼，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唇瓣，有太多次冲动促使我吻上去，但我不能。

    喝你喝过的饮料，品尝你吃过的食物，这也算间接接吻吧，林风眠，你的初吻对象是我，我单方面承认了。

    我下流，我无耻，我喜欢林风眠。

    我爸妈惊讶于我的改变，对于我发奋念书从倒数逆袭到全校前三百这件事，是他们从前认为不可企及的天方夜谭。

    在得知是眠眠老师的教导后，他们心花怒放，天天催我邀请林风眠回家吃饭，他们要好好感谢眠眠老师。

    后来有一天，我妈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眠眠老师。

    我一边震惊于为什么她会知道，一边害怕她说出不好的话，因为她和我爸都极其反对同性恋。

    但是我妈她喜欢林风眠，她说，林风眠很好，要我努力学习赶上他的步伐，争取毕业就带眠眠回家吃饭，以男朋友的身份。

    我就说吧，没人会不喜欢林风眠的。

    有了mama的支持，我更加心无顾虑，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能成为林风眠的男朋友。

    我真的以为可以。

    高二已过半，大家都知道我和林风眠关系好，吃饭要一起、放学要一起，做什么都要一起。

    我喜欢林风眠的小脾气，也喜欢他管着我。

    周末我会帮林风眠家里的花店送花，我和眠眠mama也算熟悉，她总会给我泡一壶茉莉花茶，我和林风眠喝完热气氤氲的茶就去送花了。

    我的自行车升级成小电瓶，林风眠坐在我的后座，手里抱着一大捧花束，我很坏，有时候故意刹车，只是想要他靠在我的背上，或者双手环抱我的腰。

    他好香，一种难以形容的独特香味，我忘不了也戒不掉。

    他怪我车技差，我可是秋名山车神分神，怎么可能车技差，严格遵守交通秩序，车速也很慢，我自己无所谓，但我怕林风眠摔跤。

    他皮肤那么嫩，有伤口一定会很痛。

    后来，我没有毕业也带着林风眠回到家里请他吃饭。

    “总感觉怪怪的。”林风眠撇撇嘴，有些紧张地站在我身后。

    我边安慰他边敲响房门，大门打开后，我妈探出脑袋，林风眠立刻站了出来乖声叫了一句“阿姨好！”

    我妈喜笑颜开拿出一个大红包给他，林风眠无助看向我，低垂的眸波光粼粼，无辜又可怜啊

    “收着吧。”我直接将红包塞进他的口袋里，他就只能讪笑收下，在背后用他的手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mama太喜欢林风眠了，一口一个眠眠叫的真亲热，我都没有那么叫过眠眠。

    “谢谢眠眠老师对我们家泊野的照顾，阿姨真的非常感谢你。”我妈诚恳道，满眼都是对林风眠掩饰不住的欣赏。

    “阿姨言重了，谢谢阿姨。”林风眠咳嗽了好几下，踩着我的脚站起来，我装作好痛，但是被一只兔子踩一脚只会觉得，他好可爱。

    我妈太热情了，林风眠鲜少露出求助的表情，我马上找了个理由拉着他开溜。

    昏黄的路灯影子慢慢拉长，林风眠仰头看着我，双眸眯起，嘴唇抿起，看起来是生气了。

    不管有没有错我都直接说“对不起眠眠。”

    真想戳一戳他的脸蛋儿，不敢想他是会呆在原地还是更加生气，不论哪一种我都无法抵抗。

    “泊野，我要回家了。”他好像又没有生气了，指了指家的方向，转过身准备离开。

    我说等等，他有些疑惑转头，“眠眠，你等一等，我一定会追到你。”

    “我很难追的。”林风眠微怔，想到什么又笑着回答，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红软的嘴唇形容强烈的色差。

    “我能等，你高中不谈恋爱，我就等到大学。”可能此时我的外表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形象，不，不是的，其实我内心慌死了。

    他要是拒绝我了怎么办，虽然这并不是表白，但他不理我了怎么办？

    “那大学我也不想谈恋爱怎么办？”他又对我笑，眉毛弯弯，双眸明亮动人。

    “那我就一直等，一直追。”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林风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个爱的人，也会是一直爱的人，最后一个爱的人。

    “那随便你好了。”林风眠说完就扭过头不再看我，速度太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离开的也很快，就像一阵香风。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我反复揣测他话里的意思和神情，林风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算了，什么意思不重要，我会一直一直一直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