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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断线风筝 (第2/2页)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祭坛四周突然传来几个发了疯的人,他们从相互撕咬到共同朝着巫阵进攻。 老者快步走到魔镜前,从腰间抽出一枚木钉,毫不犹豫地钉在心口的位置上,血液随着伤口与木钉的缝隙缓缓流出,老者伸手抹了一点guntang的血液涂抹在镜面上,又将胸口的木钉拔出,敲击在镜面上。 一下一下锲而不舍的敲击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进攻之势几乎要将巫阵生生撕碎。 “将我怀里的木钉取出来!” 老者朝阿政大喊,阿政慌忙从他身上取出一枚木钉。 “将钉子打入我的天灵盖!” “快啊” 阿政彻底木讷了,这是要让他杀人?他做不到! 见他丝毫不动,手中敲击钉子的动作不能停,便转而吩咐他,让他去敲。 接过锤子的阿政,一下下地敲击着,他不敢去看老者,他能想象到钉子打穿天灵盖的画面,太过血腥了。 老者从他手里接过木钉,在他身上贴了一道符,低声说道,“律政,我以最残忍的死法让你献祭,是有我自己的私心的,之后你的灵魂恐怕再也无法超度往生,抱歉...”说罢,老者用木钉快速划破自己的喉管。 满月充盈,皎洁的月光染上了血红,阿政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他用木钉穿透天灵盖,一直敲击的魔镜终于碎了,迸发出耀眼的强光,凡是被光照到的‘亡人’都在顷刻间分崩瓦解,随后消散于天地之间。 老者唇角勾起怪异的弧度,最后脱力跪倒在镜子前,巫阵的血光逐渐飘融在一处,将阿政包裹起来,生生将他的灵魂抽出,与镜子发出的强光相撞、相消,最后消弭。 清晨,律拥从陌生的地方醒来,满地的血迹,还有破碎的镜子,律拥伸手去触碰那支离破碎的镜片,十分厚实、尖锐,甚至划破了他的指尖。 疼痛的感觉让他明白这不是梦,而身上衣服、身体异样的感觉都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他回到了原来的身体里,而一切也都得到了解决。胸前的符纸随风掉落,腰间挂着一个陌生有熟悉的香囊。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花纹,可味道却是不能再熟悉了,这是阿政最喜欢的味道,”我回来了,那阿政呢?“ 律拥四处搜寻着,可这里别说人了,就连飞鸟都没有,任凭他如何喊,回应他的只有山林间的回声,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阿政,阿政,阿政!“声嘶力竭,疲惫的身体拖不动倒地不起变作烂泥的心。 天光初现,破碎的镜面沾了血之后开始散发出和煦的光,一具并不安详的尸体漂浮在半空中,是当年选择自尽的阿政的尸首。 完整的衣衫下是满目疮痍的身躯,律拥狂奔过去抱住他,死死抱住,欲哭无泪、欲泣无声,直到有福带着人赶来,看见这样一幕。 陛下抱着一具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尸首,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是南安王殿下,唯有有福震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吩咐他今早带人来接陛下的‘皇后娘娘’如今竟然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陛下....“有福颤抖着开口,身体不自觉地跪下,他深知这对律拥的打击有多大,他不敢问也不能问,这其中的事。 律拥不知道自己抱着他待了多久,只知道在夕阳西下时他们回到了皇宫,律拥一路抱着他,多次拒绝侍卫的帮助,一路不停歇地回到寝宫,谴退了所有人,将阿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一层一层地解开他身上地衣物,露出他满是伤痕的身体,干瘦的手腕上满是疤痕,每一道都是他无数次寻死的证据。 ”我来晚了,“律拥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一样,”阿政,哥哥来晚了,对不起。“ 毛巾浸润在热水里,律拥丝毫没有察觉水的温度,将毛巾拧干,小心轻柔地替他擦拭,一日接着一日,已经过去足足七日了,尸体上的尸斑早就多于阿政原本的伤痕。 可他丝毫没有要将人安葬的意思,政务也都堆积成一座又一座山,月葵拿着阿政给她的圣旨从礼部过来,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原本英俊的王者气概早已消失殆尽,凌乱的头发也早已发白,仿佛一下子步入中年。 ”陛下,“月葵不忍地看向他,举着圣旨跪行至他面前,”陛下,该让南安王殿下下葬了,陛下还有天下百姓,还有两个尚未出世地孩子,他们都需要你,我也是...“ 律拥抬眼看她,看着他手中地圣旨也毫无波澜,直到她说出自己是他的皇后,他眼中才有丝毫光亮闪过。 ”你在说什么?“ ”臣妾是陛下的皇后,更是大宁国母,不能放任陛下如此颓靡不振,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天下人的祈愿,陛下肩负重任,不可置天下于不顾,还请陛下振作起来。“ 律拥闻言大笑起来,笑得癫狂,笑得病态,最终还是扶着棺材站起来,看着棺椁里面目全非的人,笑得苦涩、笑得令人心疼,”好,好!很好,原来你早就替朕想好了,也准备好一切,为我下厨、一起放风筝、做灯笼、散步,原来你早就.....“ ”哈哈哈哈,很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满足你,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朕都会做到的!“ 看着他拂袖而去,月葵以后宫之主的身份命人将他葬于皇陵之中,待百年之后与陛下合葬。 往后十五年,律拥像个疯子一样带兵四处征战,终于创下太平,但他也因此油尽灯枯,在回到皇宫后不久便患了重病,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月便身陨,唯一的孩子名为律征,顺理成章继承大统,而月葵也让他与律政合葬在一起,在替他收拾随身之物时发现他日日佩戴的香囊里藏着一张字条: 此生唯爱律拥 来到奈何桥的律拥迟迟没有喝下那碗孟婆汤,更无心渡桥,”我的阿政,怎么会不等我呢?想必他尚在某处徘徊,等着我去找他吧?可不能再让他等我了,得快点找到他。“ 年年月月消逝着,这里没有日夜之分,律拥不知自己在这逗留了多久,他只知一日等不到他的阿政,他就一直等下去,永远等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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